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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就是一场赌注 [一场无法预测的赌注]

时间:2019-02-19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一      从深圳飞往伦敦的飞机,在上海转机。当飞机在深圳机场起飞的那一刹那,我觉得心里堵得发慌。但毕竟是一瞬间的事情,年轻人是能很快习惯某种感情的,所以仅仅几秒的时差,我们一行人就已经沉浸在未知的兴奋中。一起带着的,除了以后常常挂在口边的那个“中国家”,还有一路未知深浅的留学路。
  在英国时间下午6点,我们到了伦敦的Heathrow机场,完成入境登记和海关检查后,我们终于正式进入英国了。接我们的人是育才中学“中英班”的人员,那人举着小小的白板牌,歪歪扭扭的写着“CUSP”4个小英文字母,不敢相信,太失望,因为那字几乎让我的目光错过那个牌子。
  那个人接到我们后,我们中有人问哪有电话卡买,想马上打电话回中国,那人就领着他们去买电话卡。等他们回来后,一问全都没有买,原因是那张卡要10英镑(约150人民币),觉得太贵了。那时我们都会傻乎乎地将英镑换算成人民币,想必每个第一次出国留学的人都会如此吧。
  我们坐上车时,已经晚上八九点了,太阳依旧挂在天边,犹如中国夏日下午五六点时的太阳。我们的车沿着市中心周边的高速公路行走,一路荒凉,不禁让我们怀疑这地方是否真的是英国。40多分钟的车程,横穿了几乎整个伦敦后,到达了我们住的地方――伦敦6区。一栋中型的别墅,以后将住着包括我在内的10个中国人,清一色的男生。这里的人管这叫“男生宿舍”。至于女生们,则住在离我们不远的另一栋楼中,那就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女生宿舍”。还有一个生活大妈住在这里,由她负责管理我们以后每天的餐饮。
  我的那个房间,住着我和另外一个从育才来的男生――司,两个人住就显得有些狭小了。床是软软的弹簧床,只是床垫的中间基本上快陷到地上去了。桌子是一张很大的木桌,暖气是有的,只是当温度降到10度以下时,我请生活大妈开暖气,反倒被她数落“又不是冬天开什么暖气,多穿点衣服就行了”,语气还特横。洗澡的地方是有的,浴缸也是有的,只不过都是公用的,而且热水每次用到四分之三就开始慢慢变冷,天知道那种滋味有多难受,特别是你身上还有一大堆泡沫的时候。这就是我们的“宿舍”。尤其是,这里的老师告诉我们,“你们来这儿是受苦的,现在这种条件已经很好了,以前的那些学生还要苦。”厉害!不知道以前那些学生是怎么挺过来的。
  到伦敦的第二天,一个主管来找我要钱。因为在国内的时候,我爸已经发邮件给英国这边的中介,说明了为什么只能等我到英国后才能付钱给他们的理由,他们也同意了。我把钱给了他们,但未付住“学生宿舍”的1000英镑押金。那个主管很不高兴,说:“你交钱,才可以在这里继续读暑期培训班和英国学校;如果不交钱,就请离开这里,连暑期培训班也不要读了。”我有点吓傻了。在英国,我人生地不熟的,才来第二天,我该去哪儿?我该怎么办?最后,我只好给家里打电话,求助熟睡中的父母(那是中国时间凌晨5点)。我记得很清楚,我的第一句话是:“爸,你别说话,听我说……”其实,我知道远水救不了近火。于是我又拨了电话给我在英国的姐姐。当她接完电话后,我的心才真的放松下来,因为三四个小时后,她就会到伦敦。
  我一直等着时间,心中全是不安,可是首先等来的是这里的那个主管!他们很好心地问我,为什么不交9月份的住宿定金,为什么不想住他们的学生宿舍。仅仅这两个简单的问题,就耗了我两个小时。然后什么定性的结果都没有,只是说让我继续留在这里住完这一晚上。当我说有人来接我走时,他们显得很紧张,说如果我走了,他们就要报警,那时就会把我定为“非法移民”,又说姐姐也会因我而遭殃。这些理由对于我来说是多么的有分量,毕竟我还没有在警察局注册过,所以我只能选择屈从。可是姐姐已经快到我住的地方了。那个晚上,我一直到凌晨5点才睡下。
  
  二
  
  凌晨五点,我终于回到自己的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是9月18号的早晨。今天是暑期培训班第一天上课,我醒来的时候屋里空空的。我刷了牙,洗了个澡,就去9号吃饭了。我们住的地方和吃饭的地方是分开来的,9号是女生宿舍,吃饭也是在那边吃,每次吃饭男生都比女生晚半个小时,因为他们是女生,而且3平方米左右的小房间里,每次要坐满10个人一起吃饭。到了那儿,我随便吃了几块面包,喝了点牛奶,就又回宿舍了。这时,管我们的姚老师回来了。
  我便问姚老师:“我的同学都去哪儿了?”
  他的回答很干脆:“他们都去上课了。”
  我看了他一眼。
  他又补了一句:“下午余老师(主管)可能会找你谈话,你别出去,在这里等她吧。”
  我傻傻地应了一句,然后就回自己屋里去了。
  中午,我像往常一样去9号吃中午饭,得知他们把饭送到学校里去了,至于我的那份,也就不了了之了。我无奈地离开了9号,去离我们住的地方不远的商场买了点面包将就着吃了,然后回到宿舍去等主管。一直等了近两个小时,她来了,她把我领到9号,开始了谈话。谈到最后,废话都说尽了,我也被她侃的快晕过去。我说:“嗯,嗯,我知道了。至于9月份住宿的事情,让我再想想吧。”她同意了,把我从9号“释放”了出来。
  那一刻,我觉得真的很委屈,很想打电话回国。于是,我就要姚老师带我去买手机。那一次是我第一次在英国花那么多的钱,40镑的老款诺基亚手机、10镑的SIM卡、10镑的充值卡、20镑的邮局转接卡(英国的电话挺麻烦的――用手机打到国外要去买转接卡,这样电话费才便宜,就是类似于国内的17951那类。如果直接用手机打的话,好像要1.5镑一分钟吧)。这些我记得清楚,因为只能买预存话费的SIM卡,所以电话费也比较贵,往国内打了几十分钟,余额就剩几十便士了。电话里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更多的时候是在哽咽,还要装作很坚强,装作一切都能扛得住。
  这一天,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心想着他们都去上课了,就我这么另类,就算我愿意听从他们所有的安排,我也一定不会待在他们的屋檐下了。我自己说服不了自己,我没办法走出这件事的阴影。晚上,他们都回来了。司问我怎么回事。我说的含含糊糊,我不太愿意跟别人讲我的这些事。我觉得既然出了国,就应该有自己的勇气。我第一次这么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对事情的抵抗力。我觉得自己是很倔强的,既然他们这么逼我,我听从他们只会委屈了自己。所以我已经有了转学或者离开英国的想法,只是我想既然来了,就应该尽量在这里生存下去,而我需要的是时间,还有一份我必须保留的秘密。
  
  三
  
  这个难熬的晚上过了以后,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我很多天都没再看到那个主管,而且我也开始了我的暑期培训课程学习。
  这个课程的授课地点就是我考上的那个私立学校。很大的校园,估计比深圳中学还要大三四个橄榄球场,近10个网球场,两三个板球场,两三层高的教学楼和体育馆,校园内还有游泳馆。教我们课程的老师总共有9个人,一个星期三人,老师每周都会换一到两个,有些老师是隔周授课的。一天三节课,每节课45―60分钟,每周上5天课。老师们教过我们洗黑白照片、塑泥、听力、阅读、作文、笔试(IELTS的四大考试项目)、物理和数学的简单词汇以及少部分粗浅的经济和化学(但化学只提供给那些开学后要选化学的学生)。
  其中,我觉得教我们洗黑白照片是比较好玩的。教我们的那个老师叫DARREN。他给我们每个人照了两张黑白照片,然后把底片交给我们,接着就把我们带进暗房里面去了。一开始我对暗房里面的暗红色还感觉有点晕,再加上那些影印照片的化学药水都有点苏打水的味道,房间又是封闭的,感觉很不舒服。不过最后对自己的作品感觉还是不错的,而且我和其他三个人的照片还被老师贴了出来。不过这些被贴出来的照片一面世就都当上了笑料。有人竟然说我的那张照片是我的“遗像”,还有人把另外两张男生的照片说成是“抢劫犯”。最好笑的是那两张中的其中一张还把一个女生给吓了一跳,后来那个女生说了句“真恐怖”,结果不幸被照片本人听见了。对于这种事情的发生,我们只好在心里安慰那个男生了。
  我们这个学校的暑期培训有时会带我们玩游戏,画蜡笔画,打篮球,看电视。记得有一次,一个叫NICK的老师(传说他以前是英格兰板球国家队的队员)在上课的时候,带我们看板球。那是我第一次接触板球,以前我甚至没有听说过板球。我想我的同学们也是一样的,所以只有NICK一个人聚精会神地看着一台插天线的小破电视,广告时间的时候,他看我们一脸茫然,可能有些尴尬,所以他就开始解释板球的规则。其实对于刚到英国的我们来说,哪有那么快适应英国人的交谈,所以我们所有人就像白痴一样盯着他看,也不知道稀里糊涂地听到什么。再加上是下午,而且昨晚宿舍里又闹得晚,有些人甚至连眼皮都撑不起来了,只想睡觉。当比赛开始的时候,我们都很开心,因为NICK又一门心思地看电视,我们中的一些人就可以趁机趴在桌子上打盹了。这种感觉有点像在国内上课的时候――老师一写板书,我们就睡觉,老师一回头,我们就抄笔记。
  
  四
  
  我们周一到周五从早上9点到下午2点上课,中午休息时间为12点30分到1点。刚开始的时候,负责我们当周的伙食人还会给我们送饭,可是到后来,管我们的生活大妈就说不用送了,要我们下课了自己去9号吃饭。我们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还没说出口,就成了事实。这真是另一种境界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如果说饭做得好吃,让我们等很久,也总算是有个期待,但是我们的午饭从一开始到最后课程结束,只出现过以下几种东西:炒面、炒饭、三文治!更想不通的是那三文治怎么会做得那么难吃,里面还夹着那种粘乎乎的鸡蛋,或者索性放片火腿肉,更简单省钱的就是涂点巧克力酱,弄得不中不西的。所以每当午餐遇到三文治,我们就开始幻想晚餐,至于我们都不吃的三文治,就会给一个叫杰的胖男孩。他经常吃不饱,因此他就经常获得我们的“施舍”。但是每到晚餐的时候,他就总多吃了别人的那一份,弄得他那一桌的人叫苦连天。所以到后来,生活大妈就把晚餐给分盘了。这样一来,厨房里又会听见有人喊:“老师,我吃不饱。”接着就是生活大妈的一顿说教:“你吃不饱,要多吃一份,可以,那就多交一份的钱。别人都能吃饱,你怎么就吃不饱!”于是饿着肚子的杰在老师那里得不到食物又得不到精神的安慰,所以在我们面前,他就总说:“我饿!”后来,这也成了部分人喜爱的“口头禅”。
  至于与我同房的司,是个挺爱唱歌的人,都是些经典的老歌。每当他洗澡时,都会传来晕倒一片的歌声,所以每个管我们的人都曾经评论过他的歌声。不过司会变魔术,而且挺厉害的,在我们当中唬弄过不少人,他每次表演完,我们就求他教我们变魔术,可谁都没有从他那里学到一个精彩的魔术,倒是成了他的宣传者,逢人必说:“司很会变魔术,改天叫他变给你看。”所有准备管我们的人,在还没见到司之前,就对他略有所听闻了。至于见到后,都是一副惊讶的表情,“你会变魔术吧,一会儿变给我看看。”而司每次都装大牌,特有腔调地说:“好,等会儿吧。”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地过去,每天基本上都是在重复一种生活。可是在我慢慢熟悉这种生活的时候,谁知,我还是得选择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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