跋涉 我用想象跋涉

时间:2019-02-16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我是黑龙江的一个诗歌爱好者,写了一本诗集《我家乡的那群乌鸦没来过北京》。   约在十年前,我做了两个梦,一是写一本书,二是蹬着三轮车去卖书。目前这两个梦都实现了。这两个梦是两码事,但对于我有必然联系。因为能写出来的书,不一定能卖动,当然能写出来书的人,不一定需要(需要也不一定肯)蹬着三轮车去卖。这是一个现实与实现的问题。而把现实反过来读,就是实现(这可不是字面游戏)――我是说要面对写书难,售书难,出书也不易(我不是说介绍“一夜暴富”,或者辅导学子“5分钟速成”,或者为了“成功”教你厚黑着脸皮去拍马屁那些书)的现实,我是说像我和我这一流的作者和书。要在这样的现实中实现梦想,可不是像把两个字儿掉过来那么容易,倒是把脚蹬的三轮儿,放在手写的梦想之前考虑,或者说把行万里路,卖一本书,放在写一本书之前考虑,是有必要的。我把现实这样反过来读,我实现了。
  行万里路,卖一本书。这本身就是一本书,我会继续写下去,也读下去,虽然无字。
  “写诗,谁读?”,“诗歌市场不行”,“这是无诗的时代”等等逆耳忠言,我在写诗和出书期间没少听过。当然也见过T型台上星光灿烂的歌手们从如林挥舞的手臂中间走过,台上只伸下来几根手指领略佛爷摩顶般的风光,时代的魅力站在掌声与尖叫声之巅倾国倾城,叹为仰止。作为圈外人,我读过昌耀的诗,也知道昌耀之死,也知道“昌耀是不可替代的”(“央视”《读书时间》语)。而每每想到这位“诗人中的诗人”,一颗中国诗坛巨星的默默陨落,心里总有些不是滋味。并不知道那颗盛满诗歌的头颅在从高楼之上砸向地面的时候,惊动了几根大地的神经?或者说向诗人圈外震动了多远?或者说昌耀所深爱的大地举出了多少双手臂捧住了他身后的诗?
  好像是有人写李叔同时谈到过人生境界的三个层次,事业、艺术、宗教。作为艺术,有诗人告诉我,诗在宗教先。他探的是起源,我想的是作用。诗能过滤生活,是因为诗能净化灵魂,灵魂需要诗歌,社会需要灵魂。昌耀和昌耀们的诗是永恒的,是时代需要的灵魂。(我不知道灵魂在今天的市场行不行?)
  诗言志,也养心。学写诗。是近几年的事,凑成集子,有的还不大像诗,一段生活内容而已。尝试用诗思考,收益的不仅是诗。作为个人在诸多方面的一段思想记录,自觉身心也修养其中,在这个意义上讲,我感谢诗。这也是我拿出本诗集来凑数的一个原因。
  “写诗,谁读?”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有一个人必读,自己。当然我也知道,自己是读了别人的诗,才写的。当然多一个人读,不一定多一个人写,但多一个人读,就多一个人知道这不是一个“无诗的时代”。当然多一个人写,也不一定多一个人读,但多一支笔,必须得多一颗心,因为写给人,首先要写给己,用心,才能写给心。文章面世如面镜,文章面镜先面心。面心。不抢眼球。世界也许更亮些。
  听说写诗讲“说什么,怎么说”,而我常常知道说什么,不知道怎么说,说漏了意思,可能让人读着没意思。其实写诗就是有话不好好说,转弯抹角,埋住点意思,像相声里的“包袱”,但不抖出来。有人写诗深得有意思,读着当然有意思;有人写诗在没意思里(比如在意境里),让人想象出很多意思,读来也有意思;有人写诗自己也不知道啥意思,读者也猜不出一个意思,谁能读着有意思?我不太喜欢后种。
  诗歌受众与文学市场,是大话题,我说不清。而想想表层,中国新诗不少,好诗不少,读的人不多。是写的问题?是读的问题?有没有诗人与读者的沟通和交流问题?流行歌曲之流行,想来不过诗在曲中,曲在声里的飞扬。而无曲的诗只能靠诗。靠诗人。诗人能不能与歌手一样也出来喊一喊(或者说像旧时艺人那样与诗歌一起撂地、摆摊儿),为中国的诗,为现代的诗。诗与诗人之清高不都是隐和藏出来的。诗人与读者面对面,能不能让无曲的诗飞得更远?我写诗的时候。这样想过。
  能换钱的诗,未必是好诗。金钱不是衡量艺术的最终标准,但最好的艺术最终还是值钱的。唐朝养育的诗歌,不仅养育了一个唐朝,只是杜甫、白居易他们拿不到今天的稿费了。诗面世,先面市,诗与货币交换一把,让货币过滤一把,也不违背价值规律,诗也不会因此就刮上了铜臭。盗版的书,花里胡哨的书,壮阳广告,透视麻将,隐形眼镜(透视麻将的配套)都上街摆摊儿了。诗歌就不能上上街?抢抢“滩”?蹬上三轮车,驮上自己种的诗,像卖地瓜一样,去与“地瓜”一起面市,我想试试。我本来爱空想,我用想象跋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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