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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着飞机来广东:去广东飞机坐到哪里

时间:2019-02-19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童年趣事是我们生命中挥之不去的东西,也是我们一生故事的开头。   1990年7月,我出生在中原某城市一个“中流社会”家庭。我的父亲母亲都在政府的事业单位工作,收入和生活相当稳定。三年后,我随父母南迁广东。
  究竟有什么理由非要他们离弃父老、背井离乡呢?难道是为了满足野心,抑或是妄想一夜暴富;或者是野心勃勃,想入非非;或者想飞黄腾达,名扬四海……然而对我的父亲母亲来说,这样做既不值得,也无必要。他们生活在中国当时最好的阶层,工作稳定,收入稳定。就我家乡的人来说,人人羡慕这种地位!
  可是,我们的生活中竭力想避免的事情,却往往会突然到来!有一天,我的父亲母亲突然发现:他们惟一的孩子――我,失聪了!
  从此一生命运改变。
  
  记得那一年,就快过春节了。爸爸从广州打电话回来,说:“嗨!真的没有机票了吗?阿宏的儿子可是过了初一就要回上海了!恐怕来晚了就见不着了!”
  阿宏的儿子叫“军军”,和我一样失聪了,听说已经戴了助听器,效果还不错,所以爸爸想让妈妈带我过广州看看。
  机票真的很难买到,公开售票的地方早就没有票了。另外,妈妈还想最后和我外公外婆一起过个年,就定了年初二走。当时我的失聪还没有被证实,妈妈对我的病情也是一知半解,觉得事情总没有人们想像的那么严重!
  那年的冬天特别冷。年前好多天小保姆就回乡下老家去了。
  买飞机票那天,妈妈骑自行车驮着我,逆风而行,轮子特别沉。妈妈感觉奇怪,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扯着我们不让我们走似的。
  过年那天,妈妈带我到外婆家吃饭,我的那个爱好占卜的大姨父,还专门给我妈算了一卦,大意好像是“出门遇难,早回有利”之类的吧!外婆和大姨父都劝我妈说:“不要走了吧!”
  可是不走,我的病情哪里诊断得清楚呢?我们住的这个城市是个小地方,医院设备不全,医生没有经验,每一次妈妈带我看耳朵,他们总是敷衍:“哪里会有那么多的孩子聋哦!放心,你这孩子是语迟,晚开口――聪明!”
  年初一刚过,小保姆就回来了,妈妈四处打电话联系,总算找了个小车,那天下午送我们到机场。
  太阳特别好。妈妈望望天空,舒了口气。爸爸走的时候是秋天,多雨,那时妈妈怕出事,一宿都没有睡好。这次总算摊上个好天,想来不会出什么事的。
  这样算来,坐上飞机,飞上一个多小时,我和妈妈就可以到广州了。
  爸爸在机场的那头打电话:“喂,上了飞机吗?”
  
  我是拽着妈妈的衣角上的飞机。到了云梯的最高处,能看见机场外面了,妈妈就和送行的小保姆他们挥手告别。我虽然第一次坐飞机,并且还不会说话,叫不出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件东西的名字,但是送过爸爸,也知道眼前这东西是要往天上的白云里面飞的。虽然当时我并不清楚要飞到哪里,干什么去。
  飞机起飞后,妈妈叫我到窗口往下看,好让我知道我们已经在天上了。但是我对这样的飞行却没有感觉,倒是对空姐频频送来吃的喝的,和满“屋子”各色的人们发生了兴趣。不久,我就发现了一个更好玩的游戏,那就是不断的上“厕所”。这样,我就可以满“屋子”乱跑,不受大人们约束了。
  我先到机头的卫生间,由妈妈带着,然后就自己一个人跑到机尾的卫生间。我利用这样的方式在飞机里到处跑,惊讶地查看机舱各处,以及一排排奇怪坐相的人们,和他们逗弄,觉得特别有趣。
  后来,我妈就找我来了,把我按回座位,好生没趣!
  
  不久我们就到了广州,妈妈和我下了飞机就跟着人流往外走。我们穿过一片空地,进了一个地道,钻出来就到了传送行李的地方。妈妈焦急地等待行李的出现,我则探头探脑朝出口张望。只一眼,我就望见了正在焦急地向我们挥手的爸爸。机场内不让接客的人流涌进来,妈妈要等行李,所以我就先跑过去,一把抱住爸爸的腿。
  走到机场的草坪上,我非要撒尿不可,这可急坏了到处找不见厕所的妈妈,实在是没有办法,只好让我躲到一辆小轿车的后面“解决”。所以,妈妈说我一到广州,就好像小狗狗那样在机场里撒了一脬尿――圈牢了自己的地盘,看来兆头不错哦!
  
  可是,现实的结果是那一脬尿并没有给我们带来好兆头。经过检查,果然证实了我的失聪,并且还是极重度的!
  对我的检查结果,妈妈说什么也不肯相信,她本来抱有幻想,打算“一来广州准没有事情的”!
  人们一旦遭到厄运,往往会吓得不知所措,他们不知道,往往正是由于陷入了痛苦才得以解脱痛苦。我妈当时就是这样。所以从第二天起,她又催我爸一起带我到其他各大医院找最好的听力专家复查。但是,做了多少次努力,就打破多少次幻想!我的失聪不仅是个铁的事实,而且不可逆转――因为被损坏了的听觉神经细胞是无法康复的!也就是说,我这一生如果没有奇迹出现的话,就再也没有听力了!
  这对妈妈真是一个晴天霹雳!谁会想到,高高兴兴“坐着飞机来广东”的我们,面临的会是这样一种极坏的情况呢?很多漂亮的护士围着我妈咂舌,说:“啧啧,这么排场的一个孩子,怎么就听不见了呢?”
  妈妈更加痛苦。
  做听力测试,我不配合。护士给我打安眠针,但是我就是不睡,哭闹着直到别人下班,医院关门该回家的时候才呼呼睡着了。结果,妈妈不得不和爸爸轮换着背我。第二天,又是前一天的重复。爸妈就这样拉扯着我四处求医,满世界乱跑!
  
  不久,爸爸的老板就没有耐心再接待我们了,我们只好自己出去租房子,自己想办法生存。以后更是发生了许多事情,遇到无数困难,有快乐,也有辛酸。
  治疗,康复,做工,读书,生存。我们吃的每一餐饭,走的每一步路,做的每一件事,都要我们自己想办法。
  妈妈开始教我说话,送我去语训中心,送我到老婆婆家……奔波,搬家,做工,弄钱,疼我,打我,把我一个人丢到外面;艰难的康复,艰难的入学,走过噩梦和好梦,走过昨天、今天,也将走过明天。
  我聋了,是我家每天必须面对的功课,并且这一面对就是十年,因此也在广东生存了十年!每一步路,走得都非常艰辛,“坐着飞机来广东”――只是当年一场虚幻的排场,一个好梦,一个谎话,一个 “魔鬼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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