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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深处【白云深处(外四章)】

时间:2019-02-13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向日葵开在秋天,我用怎样的心思来召唤你?在密集的风里,你摇着头,只是让羊群和天空来大声说话。   秋分拔穗。麦田的茬子尖利,玉米噙着露水探头,一次细弱的破土,是土地的暗器。也和缓慢热烈相似,只是你千里迢迢的奔赴里,温柔以外的一种情绪。花朵踮起脚尖,牛马暖融融地睡着,我用尽毕生的气力,挂起一弯清明月。那些深藏的农事,让一些耳朵消失,让久而远的等待却步,也让一些失眠的荷塘,泛起暖昧的韶光。
  贫弱的记忆漂浮着,回眸十年,我能感觉老槐抽出鲜嫩的荚儿。村庄伸出的年迈的手,和那些枯瘦的挽留,它们被一大朵雨云遮掩,一条没有尽头的河。我被风裹着。向日葵淌起泪,它固执的仰视,在我的出现里,失去了最好的角度。
  从低凹处背着云朵上山,田野萎缩,我一路抚摸着大地的疼痛。然而,不可循复的天性,也教会我一边卑微一边从容。夜幕与黎明同时赶来,那游走过坟冢的青蛇,犹如记忆中迅疾的一小部分,没有遗忘,便没有怜悯。
  纯朴的滋润。牵牛花的腰身,正在窑洞的阴影里逐步张扬。一行从泥沼路搬家的老树,在缎子般闪亮的柏油旁立足,富足的袒裸如铜器上高贵的花纹。一条绳索和一座桥的对比。我的岁月,独自前行着,像锯齿类的植物,只热衷握紧自己的锋芒。
  那渺远的香气。附近三平方米的工业废气。又见云朵斜着身子飘过。对于鸟群的栖息地,它们始终守口如瓶。在这片广袤虚无的阵地里,我的怀旧,永远是丰硕而盲目的快活。
  紫金色或桃花色的阳光大道上,那么多的游离的湿,刺痛着我的猜测。我是一个认真的孩子,火焰孱弱,我的梦想也从未停歇过。
  某年某月,一句灌满了黄土高原的歌词,在我头顶上空,像急于归巢的燕子一般掠过。
  白云深处,回放着我背井离乡后的印迹。
  
  翻开一本书
  
  寂寞是下午的四点半。
  面对一杯水和一本小说,我并不认为能有最快的方式可以抵达,它的内心,或者它善感的另一面。无数字符,将被尘屑逐一打磨。
  冬日的眼镜含着一层雾。从城郊的空格子里,窄仄密闭的出租房里,腊月的热量以零星的散布来驱散着乡愁。
  我喜欢倾向于抒情。这里也习惯用公交车的交错和粗糙的叫卖声撷取,用结满冻疮的双手和杂乱的乡音付酬,无论一棵菜。或者一捧白面,都流淌着生命最坦荡的骚动之光。
  我像是一个赶着赴约的人。在浅梦醒来后。看到颓废的树木、蠕动的人群、被弯成弓的信念。还有天空这个巨大的容器里,那些细小菌类的破灭,一些铁杵,正被生冷一点点磨成可以穿过时空的绣针。
  水一点点交给肠胃,而我看到的第一行字,一直保存在首页。
  
  天气预报
  
  明天多云,零下十三度到零下一度。
  日子铺天盖地地冷,但已不是檐下垂挂的冰凌,楼层高耸,试图和温暖做着最亲昵的梦。
  冷是自然,冷是一条马路上跺脚的站台,是雪白向上雾化的呼吸,是一只麻雀在烟尘里熏染的身影。也是一个个行囊中苍老干瘦的脸色。
  雪迟迟未来,聊着年景的声音却越发清亮和感慨,一起呵气成霜,一起扶着家乡的肩膀,年的味道。像蛊惑的经幡,成为一种不再具体的宽恕。暖气代替了炭火,也埋没了更远的寂寞。
  我是认真的,守着一个位置,抱紧一个城市,也游刃堆砌着寒冷、敏感、忧郁、多愁的文字。许多时候,我用一片破碎的镜子,就能看到四月春犁下的乡土,正等待一双热情和干净的手来触摸它的脉搏。
  
  躲在黑暗中的鱼
  
  我们跻身在一个容器里,这里没有爱情,却盛产婚床。只有偶遇,只有匆忙,还有不断被展览的幸福泡沫。
  有时候,真渴望长久的远离,像两朵搁浅的海星,只静静享受温暖的月光。也很想,如逃出溪流的小小贝类,在竖起坚硬的躯壳的同时,细细缝补起内心那些闪烁的伤痕。
  像捧着很多的泪还诉说思念,像醒来的一缕笑刻意表达你的疼爱。像抽空的丝,梳理着你零乱的音讯,还有那些被候鸟掠走的地址,以南。我丢失的一颗心,无所适从。
  我想起,我们都还好好地活着。一个呼吸足够一生的惊喜。如你。路过拐角的那个橱窗,我就穿起婚服,不动声色地伫立在那里,等你回头的一刻,我听得见,你心里下起的雨。许多真切的表达,在翩然的梦里。这是一段逝水往事。没人知道,我正在干涸中溯流而上。
  黑暗,让我憩息。很寂然地释放,很用力地拥抱自己。
  平缓的对视,你在等待。一尾想时刻挣脱束缚的生物,不愿看见蓝色的阳光。
  
  傍晚一场雨夹雪
  
  天很低,冷钻进骨头里摸索着我的生存状态。树和草打起喷嚏,它们患着黄色的感冒。
  我从菜市场买白菜,买土豆,买一些能充数塞满冬天的廉价蔬菜。天秤高了低了,那些小贩一想到过年,嘴巴和手头便不自觉地忙乱起来。一种能温暖人心的记忆。
  自行车有点摇摆,我一手扶着车把,一手担心着后座那些菜,就像扶持着我趟过的湍急日子。没有苦痛,就没有安稳,像路过的街区,和远处呻吟的树,随着雨滴的飘落,同时算计年关的倒计时。
  想起母亲灶台上烙团圆饼时炙热的脸庞,父亲铲除厚雪时舒畅的喘息,一切村庄内和村子外急匆匆的问候,那缓如牛犊般悠远的沉寂和欢情。琐碎的芝麻事和狂野的风。而我孤独地走在城市里,淋着雨,感觉雪,没人能给我以暗示,电话也失去了声音。甚至连一些想象着的文字,都少了一点耐心的期待。
  稀薄的雪逐渐覆盖在昨夜的冰上,我必须更加小心翼翼地和我的菜安全地回家,过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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