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在广场中心的开阔地上 一只灰色的麻雀向我问候 像等待又像怀疑 每当我向它靠近一点 它便后退一点 一米是它对我保持的距离
当两个不同类的生命相吸
或对峙一定有一个巨大的磁场
一个磁心
我想象它是被一个弹弓所伤
和我有某种前缘
在某个时刻信赖过我
我等待它忘记胆怯
把距离缩短
可在静静的广场上
这只灰色的麻雀
终是退人了杂树丛
在更远的地方注视我
渴望，吹落了榛子
成熟不是这个季节的访客
藤蔓还一股脑儿地青绿
那一个梦也才刚刚受孕
然后是着床分裂
好像昨夜还听到那细弱的小碎步摇呀摇呀
可她真的落了 真的
她想要落到那片光滑的石头上的
昨天的太阳把石头晒得好暖
可以接着睡接着享受梦的清芬
渴望啊永远那么美那么纯
有一些渴望或许永远只能是想象
每一颗心无论是或高或远 或丑或美
厚重而殷实的泥土永远敞着怀
从不嫌弃哪怕
曾经有过挣扎沮丧以至于绝望
天空飞过一群鸟
一群鸟擦着楼角的天空向远方飞去
从一开始在视线里出现
到最后从视线里消失
我一直在清查他们的数量
还有飞翔的高度
我猜想他们是在回家的路上
而且路很遥远
一次跋山涉水的远足或者觅食
跟城市午后的炎热没有关系
跟我的观察更没有关系
就这样一个平常的下午
自由自在的一群鸟从天空飞过
无论我伸手还是跺脚
都把遗憾留给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