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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生命中的娘] 完全生命体叶腐娘化

时间:2019-02-21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人的嘴唇能发出的最甜美的字眼,就是母亲,最美好的呼唤,就是“妈妈”。   ――纪伯伦      我想这世间最纯净的爱就是母爱吧。   当我要去写一篇关于母爱的文字时,却发现下笔如此艰难,不知从何处写起。母亲与母爱,这两个美丽的词汇于世间所有的生命而言,太博大,太无私,以至于每每念及此,都会觉得这份爱太过沉重,使得少年时的自己从不敢去正视这份恩情。
  就我自己而言,第一次深刻的去试着了解母亲,理解母爱,应该是上高中后。高中时,我寄读在离家很远的封闭高中,每天都上课,连周末也不例外。每个月只有月末才放四天假,我们习惯将这个假期叫做月假。每次放月假,我都特激动特兴奋,因为可以回家吃母亲炒的酸辣土豆丝,还有外婆蒸的猪肉粉条馅儿的饺子。虽然母亲每月给的生活费不少,学校食堂的伙食还算不错,但还是非常喜欢家里的食物。在家的时候总抱怨母亲做的这个菜不咸,那个菜不淡,离家后才明白,家里的菜,是爱的味道。
  记得刚上高中第一次放月假回家,当我背着书包满面风霜地坐了整整颠簸了两个小时的大巴车赶到家的时候,打开家门的一刹那,母亲见着我很兴奋,赶忙说:“快进屋吧,你外婆昨天听说你今天放假,非要亲自下厨。”我从门角探着头向厨房望去,发现已经六十多岁的外婆正在厨房忙来忙去。外婆年纪大了有些耳背,直到我脱鞋进屋,在外婆身后将她搂住时,她才发觉我回来了。外婆笑着掐我的脸蛋儿说:“哎呦喂,我的大外甥回来啦。啥时候进屋的?”我笑着回答:“刚到家,我关门的声音,您没听见?”外婆依旧慈祥地笑着回答:“没听见,人老了,耳朵也不中用了。”听到这话,我的心突然莫名地酸了起来。我转身看了看母亲日渐憔悴的脸庞,内心忽地有些感慨:当我发现母亲老了的时候,外婆已经老得不像样子了。
  这时,母亲走过来,望着我和外婆笑着说:“娘,别这么说,您身子骨健康着呢。还得等你大外甥出息了,孝敬你呢,是不?”我连连笑着点头,外婆欣慰地说:“是,是,我大外甥肯定会有出息。”我搂着外婆,爽朗的回应说:“那必须的。”母亲接下外婆手中的活儿,向我使了使眼色,让我陪外婆到客厅说话。我笑着拉外婆到客厅说:“饭让妈妈做吧,您老人家休息一会儿。”外婆急忙说:“那可不行,锅里蒸的荞面饺子呢,你妈妈掌握不了火候儿。”我和妈妈望着电磁炉上的锅,半晌没言语,最后还是我忍不住先哈哈大笑,接着母亲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外婆傻眼了,疑惑道:“你俩无缘无故笑啥呀?”我边笑边对外婆解释道:“这是电磁炉,不是咱农村老家烧干柴的锅台,不需要掌握火候的。”外婆听我这么一讲,也不好意思地笑了:“你们城里人用的都是高科技产品,我在农村哪见过哇。”
  晚上,父亲下班回家,简单问了问我的学习情况,便没了言语,坐在餐桌旁等着吃饭。我从小就和父亲话少,所以有两句没两句的,也就无话可说了。餐桌上都是我爱吃的菜,想来外婆和母亲为了能让我美美吃上一顿,在厨房都忙了一整天,心里甚有愧疚,我想我现在唯一能回报的就是多吃,因为我知道她们看着我吃,就会很幸福很满足。一家四口边吃边聊,父亲的话少,大多时候都是在听我和母亲、外婆在那里滔滔不绝。外婆笑着说:“孩子呀,都一个月了,你妈终于把你盼回家了。你可不知道,你高中才开学她把你送到学校回来,哭了一整天。从来就没放你在外面生活过,担心呀!”我静默地低头听着,不知该说些什么,倒是母亲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别听你外婆瞎说,妈那天闹眼睛,这眼睛痒痒着,风一吹就掉眼泪。”我心里很感动,但却不好意思直接表达自己的情感,只是说:“妈,我没事,在学校挺好的。”一旁一直没言语的爸爸发话了:“男孩子不能护着惯着,放出去让他自己闯,要不永远都不能长大成人。”
  第二次月假,因为临近期中考试就没有回家。十一月初,期中考试成绩下来了,还算不错。我跑到学校的公话超市想给母亲打个电话,向她报告一下最近的学业情况。可是当我拨通母亲的手机时,那边接电话的竟然是父亲,这让我很意外――父母的手机向来是各用各的,因为他们都是白天工作,而且工作地点 离得很远且又离不开人,我从来给母亲打电话都没有过是父亲接的情况,所以很是诧异。
  我小心翼翼地问父亲:“爸,我妈呢?”
  爸爸的嗓子有些沙哑:“在医院。”
  我的心当时就提到嗓子眼儿:“我妈怎么了?”
  父亲顿了顿,说:“你妈没事。孩子,找班主任请下假,回家一趟吧。”
  接着电话就挂了,当我向班主任说明缘由请了假,忐忑不安回到家的时候,发现爸爸不在家,外婆躺在我的床上,似是病了,母亲神情恍惚地坐在客厅沙发上,不言语。不过我分明看清了母亲胸前衣服上挂着一个黑色的牌子,上面写着“孝”。我下意识地问道:“妈,难道外公他……”母亲脸上不见血色,缓过神来,看着我说:“后天你外公烧头七,你跟着你舅和你爸上坟去,给你外公烧些纸钱。”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没有言语。躺在我床上睡着的外婆,也没有一滴眼泪――她一生的眼泪都被外公去世前的那一抹笑容带走了。外婆和外公相爱一生,如今外公去世了,外婆虽然人活着,可是她除了肉体以外所有的一切都随着外公一起去了。我想所谓的三生约定,便是如此吧。
  给外公上坟回家后,发现母亲在为外婆?头发,我站在母亲和外婆身旁默不作声。母亲望着镜子里的外婆,突然说:“娘,把头发?黑年轻多了。”外婆嗓子沙哑地说:“我说不?头发,你偏让我?,人老了就是老了,头发或白或黑,谁看啊。”之后外婆像是得了癔症一般,对着镜子自言自语:“你说我这辈子就跟着这死老头子,吃了多少苦,临老还先我一步享福去了,他咋就那么自私呢?”
  这一切我都看在眼里。我有些害怕,想制止外婆,母亲却一把拽住我,把我拉到卧室。我询问外婆的情况,母亲只是淡淡告诉我,她过一阵子就好了。随后母亲跟我讲起外婆和外公年轻时候的故事。外公比外婆整整大十二岁,外公三十岁娶外婆的时候,外婆还只是个十八岁的姑娘。外婆的父母在没解放的时候是当地村里的土老财,在外婆很小的时候就被土匪杀害了,外婆和我的姨姥姥是在舅舅家长大的。但那时候外婆的舅舅家里已有六个孩子,口粮成了一大家子最大的难题。那时外公家境还算不错,只是体弱多病,干不了力气活儿,村里有姑娘的人家谁也不愿意将女儿嫁给外公。可是外婆为了减轻舅舅的压力,还是决定嫁给外公。母亲告诉我,她小的时候,总能看到外婆一个人扛着锄头到地里干活,一干就是一天。烈日当空,很多次,母亲都远远看到外婆昏倒在田地里。这样的日子直到我的大舅二舅长大成人,才有所改变。
  听母亲说完之后,我静静地从卧室走到坐在客厅镜子前的外婆面前,抱着外婆哭了。外婆不知何时安静下来,不再自言自语,摸着我的头说:“孩子,外婆没事,别哭哇。”我停止哭泣,对外婆说:“我不哭,我不哭。”外婆点了点头,又突然好似想到什么,脱口说了一句:“糟了,给我大外甥蒸的饺子还在锅里呢。”可是当我和外婆走到厨房的时候,我看到电磁炉上的锅却是空空的。外婆突然长叹了一口气:“哎,老了,老了,都糊涂了。”母亲站在卧室门口,看着我和外婆,眼神黯然无光。
  纪伯伦说:“人的嘴唇能发出的最甜美的字眼,就是母亲,最美好的呼唤,就是‘妈妈’。”
  期末考试的前夕,外婆和母亲到学校来看我,带了很多好吃的。母亲递给我一个保温盒,说:“快趁热吃,这是你外婆给你蒸的猪肉粉条馅儿饺子。”我当时就挺不住地哭了,外婆打趣道:“你说这孩子,今天水喝多啦,咋还流眼泪了呢?”母亲帮腔道:“就是,男子汉泪滴如金,让你老师同学们看到,笑不笑话你?”只记得那天就这样在外婆和母亲的注视下,哭得稀里哗啦地把饺子吃完了。
  春节的时候,全家去KTV唱歌。我给外婆和母亲唱了一首《烛光里的妈妈》,唱到“你的眼睛为何失去了光华”时,我转过头,看着氤氲灯光里外婆和母亲的面孔,她们却好似在对我笑,笑得那样欣慰安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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