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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客秀.天涯诗会_天涯诗会

时间:2019-02-17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开蒙   大 解      以往这些年我在浪里淘金   只得到一斗沙子却耗去了太多的光阴   如今发现生命是个漏斗   属于我的沙子也在流失
  最后将一粒不剩
  
  知晓这一切
  已经晚了
  如果我开始就学会放弃
  也许会淘到真金铸成黄钟大鼎
  但时光已经错失 没有重来的机会了
  从现在开始我将珍惜此生
  把自己放下松开虚怀以待
  听命于自然的造化和恩宠
  
  多年以后
  当夕光从地平线退守到最高的峰巅
  大河汤汤而去 留下匆忙的后来人
  我一个人走着在此世
  和彼世之间
  眺望和回首
  将看到此刻――
  一个尚未开蒙的人是如何抱守着
  这漏洞的身体这空虚的灵魂
  
  自我之困
  
  有时我们过于相信自己
  能够对抗一切
  与命运暗暗较劲
  生活鼓励了一些胜者却更多地
  夸大了人的力量掩盖了部分真实
  
  我曾试图追踪那些躲进泥土的人
  查询事物的真相
  当我借口回到出生以前
  却被法则所阻止
  
  我恍惚意识到
  有一种力量
  在我们无力到达的地方
  控制着我们
  
  我在梦里见过另外一些人
  能够从身体里走出来
  他们跟随一位长者走向了不可知处
  我尾随在他们身后 渐渐地
  变成了一个他人
  
  在上党――致潞安煤矿
  
  世界上没有绝对的黑暗
  只有熄灭的光芒
  在上党我看见黑色的
  固态火焰从岩石中醒来
  为灯盏和星星充电 迫使它们发光
  
  有关夜空的消息我略知一二
  而关于大地的报纸我却关注太少
  甚至不知道人群的去向
  
  有人在天上飞行有人在地下钻探
  那思想中闪烁的东西来自于
  哪一座电厂和煤矿?
  上党不可能告诉我这一切
  它展示外表 却把更多的部分藏在地下
  成为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的秘密是趁人不备
  到地球的深处去看望黑脸的矿工
  
  看望了矿工 我才能找到真正的黑暗
  和光的源泉我才能理解
  地表上的生活
  和高不可攀的太阳
  
  走失的人
  
  就算你有劲 能够不停地走
  在我看来 也不过是在地上蠕动
  如果你走得太远了 就会消失在河套里
  在后面留下一大片虚空
  
  有一次 我故意走到天空的外边
  把一切都抛在身后
  
  但小路随后就跟了上来 还有一股风
  尾随我很久被我发现后不欢而散
  
  那天 我至少见过四个人
  在河套里奔走 好像有什么急事
  
  在他们走过的地方 没有留下脚印
  只有几个身影落在地上真人已经脱身
  ――选自大解博客《大解的博客》
  
  远离
  陈东东
  
  远离橙子树林
  远离月光下的橙子树林
  远离有两只蓝鸟飞过的橙子树林
  也远离被一片涛声拍打的橙子树林
  远离橙子树林
  远离河流分叉口的橙子树林
  远离夏天的橙子树林
  也远离另一片被风掀翻的橙子树林
  远离橙子树林
  也远离水底的岩石和火焰
  
  终曲
  
  秋天已尽。阳光下伸不开温暖的双手
  马路上的落叶
  街心公园里的寂静场面
  这些年轻女子迎面掠过
  然后有人回忆秋天
  在过道上,或者在躲过阴影的广告正面
  我看见白光一闪
  白光一闪
  是谁折断了拐角的冰山
  
  街上的电车像一只铁鸟
  一只黄鸟
  一只大声呼喊的鸟和敞开翅膀的鸟
  我真想出去随便走走
  像整个秋天
  面对桥上的一大片晴空
  
  天文台
  
  大熊星燃烧。依旧
  我们的观察能力在下降
  凭肉眼,我们只看见
  霓虹灯照耀下时间的锐角
  
  我们只看见上午风景中时间的锐角
  二等舱高于堤坝的海轮驰进吴淞口
  我们只看见江上的反光
  玻璃之神的凹面镜造化城市的穹窿
  
  大熊星燃烧。依旧
  我们的注目礼需要由射电望远镜
  完成。我们只是路过天文台
  看见花岗石墙面上光影构成时间的锐角
  
  在手腕上,两根指针构成一个时间的
  锐角,而我们继续在生命中忙碌
  有人撞破了天意旋转门
  锥形星体要唤出肉中的血液之虚无
  
  大熊星燃烧。依旧
  我们的想象能力在下降。有人到
  ?望孔,用刺痛去感应环视中星际人
  飞越渐暗的虹膜内壁时时间的锐角
  
  进来
  
  冬天里写成的一首诗,映现在墙上的
  一个阴影
  或者是水,或者是奔马
  驰出林带
  偶然见到的一块圆石。或者是远古寂静的山
  或者是月照
  溪涧苍白。几种松枝几个黎明
  茅草的屋顶已被雪压垮
  
  同样时刻,你走进来
  你走进来
  赤裸而僵硬
  ――选自陈东东博客《陈东东诗存》
  
  大寒――给小芹
  晴朗李寒
  
  一年中最寒冷的日子。
  起床后,你惊叹窗子上的冰霜之美。
  一夜北风,竟然镂刻出
  如此噬心的绚丽。
  
  嘈杂平息,我们与尘世,
  又多隔了一层冰雪的厚度。
  时间之水冻结了,生命之火
  也被调到了最小。
  
  你在厨房中走动,哼唱着
  一首青春时代的歌曲,和着锅勺的
  碰撞,为我们煮熟了饺子。
  
  又是一个薄雾的清晨。
  那镜中人是谁?白发的长速
  总是快于黑发。不再劳你拔除了,
  黑白分明,就让它这样吧。
  
  我们不再为美担心。
  所有的棉衣都套在了身上,臃肿着
  出门。你送孩子上学,买菜做饭,
  我挤公交上班,下班。
  这多好啊,我们都顺应了生活的法则。
  
  我都这么旧了,可是你
  还这样爱着我,还舍不得放弃。
  让我怎么办呢?
  
  一年中最寒冷的日子。生命之火
  被调到了最小,
  但用上天赐予的这具肉身,
  足够我们相互取暖。
  
  孤独之美
  
  原谅他,原谅
  这个躺在吊床上的人。
  让他沉重的肉身悬离地面,
  暂时与大地平行。
  让他孤独,成为自己的王。
  看一棵棵杨树向着天空簇拥,
  阳光透过细密的枝叶,
  射下纤柔的金线。
  
  绿荫如轻纱,覆盖他,
  鸟鸣如清水,淹没他。
  他是自己孤独的王。
  此时的一切,是属于他的一切。
  蚂蚁在悄悄搬运黄昏,
  沉睡地下多年的幼蝉,爬出了泥土,
  而他,找回了自己。
  
  暮色,这么快就来了。
  树林中充溢宁静之美,
  让他听见了万物的心跳。
  
  晚风如流,冲刷着他的身体,
  他像一枚卵石,正在晶莹剔透。
  
  花椒果――给吴海斌
  
  花椒熟了。夕阳剔净了群山的牙齿。
  秋风羞涩,最美的溪流
  把光洁的石头,一路打湿。
  花椒熟得正是时候。   
  太行深处,浓密的树木长得自在。
  鸦雀归巢,声声啼叫
  唤出山谷间淡淡的烟岚。
  洗完衣裳的女子,甩尽手上的水滴,
  直起麻酸的腰身。
  
  采摘花椒的人回家了,
  他们手指染香,脚步酥软,
  篮子里的花椒果满了:
  它们安静,湿润,麻香浓郁。
  拽住异乡人的目光。
  
  今夜,肯定有人在花椒丛中
  迷醉,找不到归途。今夜肯定有人
  会将一串串花椒果紧握手中。
  不忍丢弃。
  这一记记粉红的小拳,击打着秋天,
  天空与群山都在晕眩。
  
  九月,我这寡淡无味的人,
  放下尘世的一切,来了,
  哦,花椒果,在太行山中,
  熟得恰到好处。
  ――选自晴朗李寒博客《空寂?欢爱》
  
  风景
  秦兴威
  
  他们用绷紧的脚趾抠住大地
  用弯脊背抵住天空,他们是辽阔国土
  内部的黄泥点。收割后的田野荒凉
  他们古战场般的脸部风景更荒凉
  
  锃亮的犁铧翻开土地也翻开
  黑夜,层层泥浪翻滚着
  藏青色的切面上,星星和烟头一同闪耀
  那些突如其来的幸福或者灾难
  占据了正在翻耕的整个田野
  
  黄土地阅读着一张张平行于其上的脸
  又一个秋天成熟于缄默的嘴唇
  和所有的秋天一样。也将在犁铧的行驶闾
  流过去。那肿胀的坟包又揭示了什么?
  难道仅仅是大地发炎的伤口么?
  
  所有他们经过的日子聚集起来
  集结成时间的重量。置身于被眺望的
  风景里,虚构的同情从不曾改变过什么
  旁观者不过是活在全体的自欺中
  
  被风雕刻过的天空,乌云的形状
  狞疠。又是哪一把刀雕刻了这种躯体――
  不是土地,不是风,不是家谱上的某个符{
  
  大风
  
  在我的故乡。风就是风
  飞扬的尘土会在土地上熄灭
  泥土回到泥土。树木留下
  清晰湿润的折痕。而在这里
  沙尘像锯一样从城市的腰间穿过
  进溅着火星,还有风的咆哮
  和呜咽和风中飘摇的夜班车
  横贯而过的大气流和天空
  产生共振,发出风琴般的轰响
  随一场恍惚睡眠的结尾缓步而来的
  惨淡的黎明和灰头土脸的城市
  像一头野兽暴怒过后疲倦的喘息
  一阵绵密而致命的寒冷携带着土腥味
  渗入我千疮百孔的身体。在这里
  风不仅仅是风,它还是出行和健康
  是被沙尘严重干扰的空气质量
  肉体的承担有一个清晰的限度
  所谓文明是教人更好地保护自己
  而在故乡,风暴都是在人们的身体里
  迅速扩张,然后静静地熄灭
  ――选自秦兴威博客《秦兴威的博客》
  
  一棵树怎么行走
  易 翔
  
  在深处用根紧紧抓向大地,在
  高处,又将树干伸向天空
  一棵树无论怎么布置星罗棋局
  也无法挪动自己的身体
  搭在身上的窝巢里。鸟儿
  从清晨出去,又在黄昏飞回
  它多么渴望鸟就是它的翅膀
  带着它向着远方飞翔
  它只是在阳光下。移动自己的影子
  春天时,它长出繁茂的绿叶
  兴奋地叫喊着内心的渴望
  在秋天。终于可以放飞它们
  树叶又一片一片地枯黄了
  叩问在大地上的声音。多么轻微
  一棵树,在原地站了很多年
  在心中策划一圈圈行走的路线
  直到繁华落尽,枝丫光秃
  一个农夫将它砍下,捆进柴堆
  它才开始了一生的行走
  ――最后,以火炬,以灰烬
  像农人一样写诗
  我多想,能够像那些农人一样
  在春天,将一些词语:譬如感动
  譬如幸福,泪水。譬如爱
  植入书本,为了能在我的笔墨下开花
  我要学习他们耕种的功课
  在夏天,和每一株水稻交谈心事
  为它们清除成长的疼痛和繁芜:蝗虫和稗草
  然后和它们一样承受阳光和雨水
  我不刻意保持它们的整齐
  任由它们随意摇晃
  或俯向泥土,或仰望天空
  也不强求风调雨顺,遇到干旱或洪涝
  像老实的农人一样,默默祈祷和守候
  我只关心,这些在田野和内心生长的生物
  它们的能指和所指,是否健康和纯洁
  坐在秋天沉甸甸的天空下
  我耐心等待每一粒稻谷的成熟
  然后我供上一双从没有空虚过的双手
  让这些从生活的内核中裸露而出的诗句
  圆润和饱满地滚向冬天的粮仓
  ――选自易翔博客《世上的光》
  
  体育场
  尹嘉雄
  
  所有的事物
  都在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消失
  一支标枪一枚铅球
  上百个穿着红色运动衫的小学生
  只眨眼工夫
  模糊的落日就被大风刮走
  我如同自己丢失的一条影子
  呆立着参观往事的余辉
  努力朝四周张望
  飞机场如同一张飞毯
  那么长的游行队伍
  那么多的彩旗、腰鼓、花环
  它沉默的胃口来者不拒
  悉数卷入时间阔大的容器
  越来越远,直到回忆都找不到线索
  追赶。打滑。使不上劲
  反向的弹簧最终拉满
  像一把力量惊人的弹弓
  将迷恋家乡的孩子
  射向从没有去过的地方
  
  波螺
  午后。在一块空地上。波螺①
  跳起芭蕾舞来。它踮起尖尖脚
  旋转,不停旋转。
  紧紧贴着生活的表面
  闪动粼粼的波光
  它懂得比我多:掌握重心。忍受疼痛
  从来都不躲避鞭子的抽打
  像它的前生,秉承家族精神
  树是向天空呼喊
  波螺修改了表达方式
  自由地朝四周行走
  仅从外观上看
  简直就是一个小小的钻头
  仿佛要开采说出和未说出的秘密
  对世界的秩序,它有自己的理解
  不需要水分养料
  就没了束缚牵绊
  波螺保持着一种舞姿
  犹如一朵花在大地上绽放
  
  谁看见了夜晚里的那道光
  
  他保存了一个名字,只占用如此小的空间
  在夜晚,在陌生的城市,一粒种子却
  长成了一棵树。多少事物已不能令他兴奋
  唯有这是一个例外:苹果树,发着光
  
  是他,在风声与细雨中等待的那道光
  丢失在春天,遗落在白昼的那道光
  穿过一扇又一扇窗户,突然照耀的呼唤
  他一直都在倾听,坚持眺望
  
  夜色拆掉了围栏,并传递着苹果香甜的消息
  在它有可能出现的每一个场所
  他匆匆起程了,背影闪闪生辉
  反复踏着空旷的天空行进
  
  去往从未去过的地方。光
  伸出无数枝条,更多的叶子到达这里
  疲惫的青春脱口而出:我还需要更多
  未经许可,请勿离开
  ――选自尹嘉雄博客《尹嘉雄的博客》
  
  暗伤
  
  转半天还在一朵桃花上
  占据着春天的一瓣结疤的暗伤
  
  雨时停时下
  谁挣扎了三生
  还在作桃花
  说漏嘴的一句话
  蚂蚁一样在桃花的红上爬
  弄得桃花微张
  花瓣的舌尖上
  布满了旧痕新伤
  嗯,不说罢
  桃花在世不容易
  明天起
  我会把你看过的桃花
  悉心养大
  如果有来生
  我会带一朵桃花的女儿来看你
  
  天未黑
  
  天未黑,桃花就想着卸了装
  跑二十里山路
  去铁二局的水泥操场
  看露天电影
  
  桃花摸摸自己的红花瓣
  想象是摸着了
  五个小孩子的脸
  
  桃花不知道今晚肯定没了伴
  不知道事情过了二十年
  ――选自张铧博客《张铧的博客》
  
  绝句
  
  斜倚窗听英格兰口音。
  缓行小屋浸在水墨画里。
  两只桨横穿过河。
  
  广场上忽然挤满了人。
  仿佛蜜蜂忽然遮没了草地。
  
  太阳是弧形,寒冷的剑。
  我想像古代那样骑马过河,钟声清澈。
  ――选自崔柏博客《崔柏的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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