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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曾经怒放过的花儿|怒放的花儿 概览

时间:2019-02-19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一      那时候我们正处在相信爱的年纪。   才认识小蓓的时候,那厮在念高中,垂死挣扎。高中就是这样忙,忙得你想死都觉得没有时间上街买菜刀。就像我每年夏天都在学游泳,1.64米的身高在儿童池里像螃蟹游得要死的样子。曾经一次,我在游泳的时候,一群小孩子过来问我,姐姐你在做什么。我很骄傲地说我在游泳啊。他们问,姐姐,那为什么你总是在水里走呢,我们还在猜是不是你在找东西。我的自尊心狂受打击。童言无忌,是最伤心的事情。
  认识小蓓是因为有个女孩子在网络上骂我,小蓓蹦出来对我说,别怕,我帮你。我们同学都说高三出侠女。于是我怎么都觉得小蓓是侠女。
  小蓓念省重点。而那时我已经念大一了。每天轰轰烈烈的看N个穿着西装还要把裤子抓几圈才能穿直的男生和我擦肩而过,看N个眼睛距离很近或者很远的女生在某个黄昏“杨柳岸晓风残月”,再听一串串韵压得要死的名字(你会慢慢知道为什么我总说文人是中国的土特产)。什么晶晶亮亮芬芬芳芳聪聪明明。经常想起清照阿姨的“寻寻觅觅凄凄惨惨戚戚”。我很不喜欢那些拿名字双着取的人,好像是为了凑字数。看过更不仁道的,一些父母拿着厚得可以当凶器的《康熙字典》,在那里翻得死去活来的取一些笔画多得你数都数不过来的名字。初中的时候我曾经把一个男生的名字三个字全部念错,弄得我自卑了很长时间,上语文课很是专心。因为我平时总是在图书馆不管前途不管死活不管老师的眼睛里是希望还是眼屎地睡到太阳落在山冈下,然后我爬起来对婉林说中国的小狮子就是这样觉醒的。
  我总是对小蓓说我数学很差劲。150的满分我只能考一半。她会笑得很灿烂地告诉我她150满分只能考三分之一。后来小蓓考得登峰造极,150分考到一位数。再后来我觉得数学不该在我和小蓓这样的人中间考。曾经有个很有名的人说在高中生活的人不是野兽就是神仙。所以高中的生活基本上就可以定义为大家一起当神仙或者一起做野兽。于是总是有男生在那里嚎叫着唱他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而我顶多是半仙,小蓓考得都成妖精了。幸好她心理状态好,不像那些女生从第一考到第二都抱着几床被子哭得好像要把自己埋在被子里憋死来谢罪一样。反正数学是我的内伤,我爸一看我上大学了算数都还要掰手指就觉得很是伤心。而数学是小蓓的死穴,就好像方世玉的妈闭着眼睛都可以把那些鸡点穴点得一地鸡毛。
  高中那些时光,很快很快流过去,水晶斑斓的投影在心中,就像另一片明亮的海。现在想起来就觉得像在看电影一样。空空荡荡的露天电影,没有声音,却看得泪流满面,然后等放映完的时候你一个人搬着小板凳回家,后面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在空气里荡漾着。或许真的是这样,青春是散乱的歌,你在听,我在唱。
  蓝说长大了看见那些从学校里涌出来的孩子,就像曾经的我们一样张牙舞爪地跑着大声说话,大声地笑,背着大大的背包提着饭盒像提着一袋子破铜烂铁的小乞丐样叮叮当当的跑开,就觉得恍惚起来。是什么时候我们再也再也回不去了。就像我们现在这样站在学校的门口,看着,看着,只能看着。看得心里的往事在春暖花开里纷飞,看得鼻子酸酸的。
  我初中高中六年都在一个学校念的。和小蓓在一个城市,另一所省重点。教学楼后面有很宽阔的草坪,从三楼望下去,有N个被体重有点诚实的人坐成的坑,那些草散开的感觉就像是飞碟停过。我们的校长曾经站在主席台上坚定的对着下面的几千人说,你们念的是全市最顶尖的学校,你们是最好的,要珍惜。
  这个学校的学生最不输的就是自信和骄傲,就像哪怕知道分别也要珍惜我们的学校的荣誉,我们是二中走出去的学生。就像我们在上大学的时候,散乱在全国各地,很多旁人都能感觉得到我们气势上的骄傲。我们笑着说与生俱来的。记得高中第一天上课的时候,老师问有多少人当过班长和团支书或者学生干部。全部人举手。问有多少人是团员,全部人举手。每年全国的物理化学数学一等奖,我们学校可以一堆人拿到,那些男孩子高二的时候就参加高三组的全国竞赛把数学化学物理的一等奖全部拿完,还有人在高一的时候已经拿到重点大学的入学通知。
  每天总是BABY在我家楼下叫我上学。她站在一楼叫我。我家住七楼,BABY说三年下来她美声都可以唱了。每次她叫我的时候,我总是觉得那么好一个孩子在下面叫得那么凄惨,那个李冉的冉字被叫得百转千回,我都怕她下一口气送不上去就完了。BABY是和我很好很好的朋友,好得每次她做蛋糕总是会给我留一块,那蛋糕无比结实,吃一块你基本上两节课都听不下去,撑得你在想吃的是石头还是蛋糕。
  最怕迟到。校车挤得像过于肥胖的人要吸N口气才能把裤链拉上一样。于是我和BABY艰苦卓绝地走了三年,长征一样,身材就是这样走出来的。每次到了要敲铃的时候就会变得很壮观,你会看见N个人狂奔,大家都像在对接头暗号一样说要迟到了要迟到了。那个时候一般是已经进学校的大门了,但是还没有进教学楼的门。于是老师们把两道门都关了,对我们围追堵截,很是刺激。校长很可爱,骑着摩托在我们后面追,我们脚翻得和导弹一样快。有大雾的天气可以一口气栽进操场,我同学被抓着的时候,校长问他们为什么蹲在看台后面。同学说他们才做完晨跑。结果校长就这样深明大义的叫他们绕操场跑了5圈。群众是有智慧的,这样的话是真理,真理是不会改变的东西,我们慢慢找到N条通向教学楼的方式,从教学楼后踩着花纹的花砖,从一楼翻上二楼。后来翻得不亦乐乎。这种难度比我翻校门难度小多了,我翻校门经常翻到上面像旗帜一样挂着,然后弄一个很摧残人的笑容说我下不来,把已经翻过去在下面等我的要好的男生急死。
  
  三
  
  小蓓的好朋友叫D。那时候我和D也很要好。小蓓和D好得是除了上厕所和睡觉不在一起其余时间基本上都荡在一起的朋友,浩浩荡荡认识了五千年一样。
  D曾经写过一篇叫《三个人》的文章,劈头盖脸的甩一句我当时觉得是P话的话,“小蓓是一个人,李冉是一个人,我是一个人。”而我觉得要是一男两女都挂在一个物种身上那肯定就不是人。
  D会在深夜的电话里给我唱歌,有时候唱到一半,就没有声音了。几秒钟以后他会笑得很乖的说刚才检查晚归的老师就站在他后面看他拿着电话对我嚎。有时候我和D会很恶毒地考彼此的宋词,考得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的样子,什么《浪淘沙》的第三句后面的标点是什么,请做答。每次我传照片给D看,D总是一副呜呼哀哉大叹天下兴亡我需要负全责的样子,说你怎么长得那么难看啊。难看,难看啊。然后我会甩他一句,那你传你喜欢的不难看的那些女孩子的照片给我看。他会很嚣张的说好,你等着。然后N秒以后传一张照片给我,一打开,是一个夜里坐在礁石上的美人鱼。
  小蓓见到我的时候说我是美女,我对她说彼此彼此。中国的谦虚就是这样发扬光大的。于是我们斗争讨伐的基本对象就集中在D身上。其实D是蛮好一个孩子,就是喜欢染点红毛绿毛的在街上荡,喜欢挂两个顶针一样的戒指,喜欢看看漂亮女生然后狂追一个,背一些什么得之我幸,不得我命之类的话。弄得我都觉得他经常都没有命,D失恋的时候一般意志消沉几天,那时候八成又是被人甩了。反正D喜欢的女生一个连,喜欢D的女生几个师。因为D属于那种看过去蛮纯情的男生,跟二十四层净化水一样,弄得小女生觉得那是可以倒追的对象。N年以后D的论坛都是整个一未成年少女集中营。后来我一朋友听见一北京的女生喜欢D,挥舞着拳头就开始骂,说D那样长相的人居然都还有人喜欢。
  曾经在小蓓的学校里晃荡,看过他们学校的男生女生一个个长得鬼斧神工,我一下子觉得很幸福,因为再看我们学校的男生女生都觉得他们长得巧夺天工。因为曾经蓝很嚣张的给我说在二中三年什么恐龙没有见过,我更嚣张的说在二中六年什么青蛙没有见过。可是一去小蓓的学校我才发现我真的很多青蛙没有见过。所以我至今都觉得人还是要谦虚一点,世界真奇妙,你是不看不知道。
  二中学理的女生都很强,BABY那些女生都是随便可以考到600多分拿到全年级前几名的,以至于在大学里,婉林很郁闷的在她男朋友宿舍对那些男生说她高数考得不好,只考了87分,听得那些男生想死,他们全挂死在高数上随风飘扬。而二中学文的女生很有学文的潜质。比如一女生在冬天扫地,看见树上吊着几片树叶在风里荡,就傻傻地笑得陶醉地说好浪漫哦。弄得我都怀疑上辈子她是不是树獭变的,想叫她爬上去贴着慢慢看。总之,我觉得自己是个超现实的人,我觉得我最喜欢的树是摇钱树,要是我面前有那样的一棵树的话,我一定会废寝忘食地抱着树摇,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后来旋子考到北京。高考的时候她从重本的第一志愿到专科的最后一个志愿全填的北京的学校。这就是去意已决。旋子对我说,她的梦想是有很多很多钱,她会把钱全部换成金币,再然后修一个水池,每天她就趴在水池旁边听那些金币在水里撞击得叮叮当当的声音。再后来她忽然对我说她不喜欢钱了,因为她老师说喜欢钱喜欢得太厉害的人赚不了大钱,所以她准备暂时不喜欢钱了。后面,最后加一句,其实是为了喜欢更多的钱。有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室友问我夜里梦到什么,笑得那么开心。我实在不好启齿,难道我要告诉她我梦见贝克汉姆在那里踢球,天空不停地落钞票,很是开心。爱到不言不语就是一种境界。
  高一的时候我们班集结了全年级最英俊的几个男生。弄得可以在别班女生的眼神里淹死。更夸张的是别的学校转进我们学校的女生,有人点名要进我们班。于是每年一次的球赛,我们班除了自己班的女生站在球场边缘给我们班加油外,还有很多别班叛变过来的女生,阵容强大。反正那些女生看的是人,究竟球场上是在打球还是在打人对她们都不会有很大的区别。再后来长大一点,去美术学院看那些学专业的学生画人体。我问一女生什么感觉,她说没有感觉,惟一的感觉就是穿上衣服大家都是人。我在心里狂呼经典。
  那个时候真是单纯,我同学说那个时候牵一下喜欢的女孩子的手,都几天舍不得洗,晚上一个人在床上笑得抽筋一样。不像在初中,我们班打球赛,男生都很矮,弄得好像在别的班的男生裤子下面钻来钻去一样,一男生摔倒,被别班的男生提着裤子从地上抓起来问你摔伤了没有,看着都觉得很是伤心。
  那一年篮球赛和足球赛我们全拿了第一,中午的时候很多人都没有回家,我们做了1999颗幸运星,大家一起把星星穿起来,挂在教室里。那一年,我们高一。很多年以后BABY对我说什么时光都可以放弃,只想让那一年再回去。
  那个时候我们大家一起翘课,从全年级第一名到最后一名都翘课翘得飞起来,到最后高考前复习的一些课上,班上有10来个人就已经很给老师面子了。很多年以后同学给我说这好像是我们学校的传统,不翘课不是二中。几乎从不补课,每天下午4点15分准时下课,用R的话说是我们做杀手的时间都有了。―个个爱自由爱得要死的孩子,会在最忙的时候跑到电影院守着最小的放映厅看最新的片子,一个厅里就我们几个人,很是开心。再在黄昏的时候背着大大的包跑回家。
  曾经想走很多路,看最远的城市有怎样的风景,会不会有很大的风和细碎的花朵落满我们的脸颊,可是真的走了很远很远的时候,我们却因为一个熟悉的场景一头栽进那些高高的草丛,哭泣 或者发呆。什么时候,我们真的想回去了,却再也回不去了。只是如此深刻地挂念着那些在我们生命里流淌的那些人那些事,在某一条街,在某一个黄昏。
  
  四
  
  小蓓问过我,D会不会把我们忘记了。我对她说不会的不会的,D不会的。要是D把我们忘记了,我们就打他。
  三年以后我对小蓓说,会的,会忘记的。小蓓问我为什么记忆里要两个人一起坚持的东西,现在都是她一个人在坚持,她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我沉默了很久,对她说,我们也会忘记的,在他忘记我们的时候。
  左转了,右转了,才知道最快乐的事情是因为有彼此陪。就像很多年以后D对我说“你总是个任性的孩子,但是每次我都会让着你,虽然我也很任性”。
  小蓓说她不会,她依然是那个愿意当D出事的时候第一个站在她身边的朋友。最后小蓓说别说了,再说下去,都要哭了。我看见手机上她发过来的微笑。小蓓说我们以为我们很多话不说,以为D都知道都记得,但是我们不说的时候他就真的忘记了。
  我的终点站永远是你的下一站/你快点睡,轻轻靠着我的背/这些早就习惯的挥别/你也一直以为下面才是我的终点站/我在最后一个出口等待最后一班回程的地铁
  小蓓是那种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孩子,就像我每次都会大声地叫她猪,每叫必答,很是听话。我每次都会在我觉得自己很笨的时候疯狂地想念小蓓,因为我在她身上可以看见自己还是很有知识和智慧的,是可以为社会主义添砖加瓦的。也知道可以对一个人骂你怎么笨得这么伤心,这样的感觉是很幸福的,因为我经常是被骂的对象,能找到一个被我骂的人的机会不多。于是我会举着手表守着小蓓骂,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骂到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变态为止。比如小蓓活蹦乱跳地对我说,冉,给你传我新拍的照片。我笑着说好啊好啊。然后她问题狂多,说有个江湖级别的人在帮她扫描。小蓓这孩子很是朴实,每天上网,基本上完全属于奋战QQ奋战到死的那类人。我说了N句话教她,她灵光终于显现,知道怎么拿QQ传了。结果我打不开,再叫她拿信箱传。又对她说N句话,什么附件什么粘贴,说到流鼻血。她很快地回应我。一个字,哦。我很是欣慰,成就感膨胀再膨胀。可N分钟以后都还没有传过来,我都以为她阵亡在电脑边了。结果她说,冉,在哪儿看得见附件啊。我说电子信箱啊。她继续问。我说你点写信那两个字,进去就可以了。她说,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冉,你不要昏倒啊,写信那两个字在哪儿啊。我都要被小蓓问哭了。转头对同学说,你知道孟姜女的死有几个版本吗。他说不知道。我说远古时候的孟姜女是怕饿死狂奔去抢食物奔死的,唐朝的孟姜女版本是吃多了撑死的,宋朝版本的孟姜女是减肥饿死的,秦朝的孟姜女不用我说你也知道的了。同学说恩,哭长城哭死的。我一边骂秦朝的孟姜女明知道长城要倒也不站远一点再哭,一边说现代版本的孟姜女肯定是被小蓓的“百年不倒问”问死的。这样千年出一个人才能问出来的问题,都被小蓓问得那么坦荡。我对小蓓说,我才成年就要拿不强大的心脏去抗击你的智商。她说她还没有成年就要受我的摧残。
  每天都有记忆在流失。我不会知道,有天流失的是关于D的。原来我们真的可以了无牵挂。
  
  五
  
  要离开多少人,我们才记得所有的事情。永远离开的脸,永远年轻。而祝福是我最后的礼物。我把这句话敲在键盘上的时候,外面的阳光温暖地洒下来。那场景就像本来是一群孩子活蹦乱跳地在高高的草丛里捉迷藏,结果在某个时候你再听不到别人呼喊你的名字,看那些人寻找你的时候带一点心急的样子。他们真的把你忘记在整片的旷野里。那些清澈的风,一点点吹满你的脸庞,还有那些曾经牵你手和你一起指着远方说着理想的朋友。你一个人站起来,以为躲避过时光尖锐而呼啸的冲刷,躲避了那些破空而来的明明暗暗的忧伤,就町以不再恐慌:町是那一瞬间,才知道我们心里已经落满了多少的风霜。
  我们现在记得,我们曾经的单纯。就像我现在才记得,多少人那时候的脸。
  别怪我还任性。其实我只是不知道是该忘记一切拍拍身上的尘土回家,然后乖乖地抱着厚厚的枕头和被子睡到天亮,还是该这样站在慢慢冷起来的长长的风里让星光洒满我的肩膀,等那些失散的朋友一个个再回到我身旁。
  
  六
  
  在新修的室内体育馆,我和蓝一起坐在看台最高的地方,往下望,一起吃着冰激凌。总是笑着想我们像不像两个自由的精灵,该有长长尖尖的耳朵。蓝把纸巾递给我,冰激凌有些化了,落在我手指上,我轻轻地吮吸了一下手指然后对着他笑。
  下面有新铺的塑胶跑道,我和蓝一起站在那里趴在栏杆上痛定思痛,想那时我们会跑过整个操场去食堂吃饭。那些食堂里打饭的师傅一份肉菜被他拿着勺子抖得几乎勺子里都是素菜。
  那些教我们的老师都是很个性的。一个教物理的老师五十多岁了还可以在单杠上翻得跟玩杂技一样,穿着皮裤皮衣在校园里飙车。而蓝他们那些男生把门框都吊断了,就是为了练习引体向上。而另一个我们最憎恨的男体育老师,连续两周来上课的时候嘴唇都是紫的,好像是炼丹走火人魔一样 尔后他解释为吃药中毒,我们大呼苍天有眼。又被罚下蹲70个,弄得大家脚疼得上厕所蹲下去都成问题。
  其实二中校园是相当浪漫的.这是毕业以后大家都异口同声地承认自己后知后觉时候达成的共识。于是大叹那时候整个一发育迟缓,否则一定抓个人陪自己在校园里走,走得要死要活的。免得七老八十了还在那儿说自己是初恋,整死都没有人相信。一般已经恋到一定级别的人才会在那里卖弄纯情。弄得你甩了他,你还觉得你伤害了谁无辜纯真的心灵一样。其实后来大家都觉得不失恋不受打击不成男人,就像朋友说的她总是疯狂恋爱再疯狂的把人甩掉,我对她说无数小男生就是这样在她手中茁壮成长起来的。
  高中的时候700多人一个年级,只有两对或者三对,而且都是顶着大逆不道的名义。一女生只有一米五左右,她男朋友一米八几,她的理论就是反正都矮找个一米七几的也会显得她矮,干脆找个高的,落差太大反而协调。于是我们就看着他们这对有着奇怪落差的组合在学校里来回晃荡。
  二中有一条长满梧桐的主道,每到秋天,树叶会在我们跑过去的时候旋转着落在我们身后,那些骑单车的男孩子在身边呼啸而过。而实验楼里种满了栀子花,还有个守楼的大妈像王母娘娘一样坐镇在那里,每次看我看花的眼神飘忽起来的时候,就会提着扫帚站在我后面说随便偷花小心被处分。很是煞风景。
  二中的校服是一个教生物的老师设计的,充分体现着进化论的观点,初中部的校服扣子全在后面,你想不衣来伸手都不可以。高中部的校服在前面扣,两块肩垫弄得人人都和圣斗士一样。有时候会想起小时候看的动画,那时候看得很专注的样子,其实现在想起来都会笑。《恐龙特级克赛号》里,把人当炮弹发射出去打恐龙,而且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而《圣斗士星矢》里紫龙是个暴露狂,动不动就把衣服脱了,然后每次和别的圣斗士打斗的时候都悬在半空中落不下来,摆很多造型给你看,其实他只要出拳头就可以把别人轰丁,于是断定那厮是自恋狂。
  那时候我上课和后面那个子小小的男生酣畅五子棋,在高三半个学期把我从小学就攒起来的小字本用完了,而坤总是抱一本宋词在那里念“二十四桥月夜,残红冷至,绣谁家烟眉”。因为最爱《雨霖铃》,柳永写给他喜欢的一个风尘女子的,于是每次坤一背的时候我们就说两字:下流。结果老师那天上课叫我们全班一起背,我们大呼哀哉后集体“下流”。L是很淑女的女生,冬天穿的羽绒服太大太厚,每次背包的时候总是会叫得像哪吒一样,猛得把包甩起来,用惯性背上去,我笑死在桌子上。R在高中的时候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在羽毛球上杀过我,结果到高中毕业的时候心愿依然未了,我开玩笑说都要成遗愿了。站在高三的尾巴上,R说一过高三我们就会是另一个人看另一种风景了。而我和婉林打球的时候老会背长串的什么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绝无仅有之类的话在我们狂吹我们球技之前,弄得别人头昏昏的,丧失战斗力以后我们就随便抽杀。总是骂小蜜蜂的球技太贱,后来那句“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被我们改成“天贱不如地贱,地贱不如蜂贱”。我们的历史老师依然会对我们说,这个问题,理解就可以了,不要背。
  
  七
  
  毕业的时候,在学校的食堂里全年级一起聚餐。食堂觉醒一样本着砸锅卖铁的精神全部免费。站在7月的阳光里,看讲台上陪伴我们三年的老师都变得无限和蔼可亲地对我们说以后要好好拼。而年级组长说得激动得样子好像要哭了,说每年都要这样送一群孩子走。我们心里也忽然沉重以来了。在学校里呆着的时候总是拼命地想要离开,并且在背后大谈特谈老师们的不好。而真的到了告别的时候,才发现其实我们的老师对我们都很好,真的很好。而我们也在那个时候才发现自己实在是太顽皮.太任性,太让人操心。
  我很早就离开那个聚会。只知道最后大家都整瓶整瓶地喝酒,大声地说话,有很多人哭了。我们班最豪爽的女孩子敬老师酒的时候一口气喝完三大杯,然后仰着头,直接拿起酒瓶来喝。
  就这样,我们再也牵不到彼此的手了。就在那一年的夏天。那些怒放着的花儿,开在永远的过去。
  过去了很久,再去听那首《来自我心》,想着我心爱的同学们是否都还会记得,我们曾经就那样坐在彼此身边,一起看着蓝蓝的天,带着一点点忧伤看着我们曾经的校园。让我们再唱一次吧,说记忆里那时候花儿开过。我只看见现在穿梭在校园里的那些孩子拨着吉他在唱以前我们唱过的歌,是《恋恋风尘》。那些在毕业的时候,唱到哭起来的句子,你们还记得多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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