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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时光(组章) 碎暖时光里

时间:2019-01-28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谈活着   之所以要谈,是因为有感;至于为什么谈活着而不是谈生活,可说是出于一念之间,也可说出于其他。我现今三十二岁,岁月历历,虽仍免不了被称作后生小子,却也不能说对活着完全不了解。比如生命的风风雨雨,打小的时候就有体验,再往细里说,是有生计的艰窘,家世多舛,但?是微小的一点,因为无论如何,我们兄妹仨,都活了下来,并且似乎算不得差。?有点近于阿Q,因为自觉活得不差,只是与如我一般的小民百姓作比,倘若将视野扩大,就心生许多气馁。那大千世界芸芸众生,弱于我者虽众,但强于我者更可以车载斗量。?样一来,真觉得生活是莫可名状。生而为人,有思想,有情感,有欲求,所以又常常有不甘。?是我三十年来的体验,想,再有三十年,怕还是?样,所以大抵不能说自己的境界有多高多大。不过,对于?境界也竟而产生不满,所以就把要谈的话题放到最低,说活着吧。
  活着不易,?大约是共识。起因是人有生老病死,也有前面所说,艰窘的生计,种种欲求。但大家都按部就班地活着,是因为来到?世界上也不易。自己决然地舍弃生命者毕竟为少数,而且为我们所不取。?是从来的一方面说,如再谈去,就知道,人活到了一定的时候,不尴不尬的年龄,诸多牵挂,撒手人寰更是难事。可是,虽不舍,却也渐至于终点,于是便有一代代的循环,命运的延续,经验的累积。?都是常规,属老生常谈。或者也有意外,是处在人生的中途,半路而去,天灾人祸,都由不得自己。?些年来,也常常听到?类消息,恐慌,有时也悲伤,但终是言不及义。所以想,活着,能够终老,该存感激之心。话说到?里,容易让人误解――似乎已经体会到人生苍茫的真义,?却真是误会。因为经见的事小而少,姿态也就无法超然,上句说恐慌也是由此而来。
  可举两例。先说今年六月问,我家的新房子还没有装修完的时候,有一天我正在卫生间里看着工人安装坐便器,忽然觉得楼体有轻微的晃动,虽然只是刹那间,却有了骇怕,觉得是地震了。及至匆匆下楼,围聚在下面的人群也都在喧扰,议论纷纷。与妻子联系,手机已经拨不出去了。于是愈加焦急,反复拨,终于通上了话,说是刚刚出门,正带着孩子往外面街道上走。半小时后,准确的地震信息传来,震中在北边小县,震级为4.2级。所幸震级低,并无人员损伤,但也虚惊一场。?次遭遇过后,我虽然没有紧张到难以入睡,但也确实时有担心,和妻子探讨假如地震来临应该怎么办的话题,并且做了万急时的准备。孩子太小了,是首当其冲的保护对象,但不能确定,假如地震真的来了,后果将是如何。有时会觉得难过,为人生的不可预测。此事不知是怎么结束的,似乎是时间一长,也就慢慢过去了。大约两三周后,?个话题便不再被提起。
  昨天晚饭后到楼下散步,妻子谈到了另一桩事情,使我再度想起日常生活的危险性。事颇简单。说有个五岁的孩子,由其祖母引领到服装城闲逛,逛完返回下楼后出了事故。孩子太顽皮,而其祖母,大约己老迈,所以一时疏忽,小的已经冲到了马路上,老的尚且在台阶上蹀躞,恰好有汽车疾驰而至,孩子被撞倒在地,当场死亡。因是间接消息,所以具体情况不详,但此事辗转传闻,可见影响不小。可怜孩子的父母!?些年,像?类不幸,似乎时有耳闻,但我对于血腥,总觉得是避之不及,所以常常忘却。真实的日常却不限于忘却。通常来讲,能够构成我们人生的种种,大抵不避风险。譬如事业的成败。譬如婚姻与情感。所以有关一劳永逸之类说辞,不谈也罢。有时回味平生,也是感喟的成分居多,因为此前有如此多的举止失当,甚或失之检点,此后又有如此多的难以确定。当我们是幼稚的孩童时,遥望未来十年或数十年,断然想不到是如今?种样子。?种推断,该不会是个例吧?
  然而事情的关键不在?里,假如只有变迁,但还算彻底,我们总能接受。但世上却多的是未完成的人生。从小到老,一步一步,滑脱了原来的轨道。不上不下,像断了线的飘浮在空中的风筝,终归是落不到实处。?可悲复可叹的人生!我十年前读书时的班长,记得比我要大三四岁,十年过后,他抛妻别子,开始做起了传销,而且口口声声要我确信,?才是值得他为之献身的事业。有一天,他来到了我所在的单位,做出一番长谈的样子。我有些顾虑地劝止他,不听,而且似乎有些不快。我甚至还发动别的同学劝他,同样不听。他最后一次见我,带来了产品,要为我现场演示,我竭力阻止,但没有成功。后来终于不耐,连敷衍的心情也失去了,因我与他,所感未必一致。他所描画的金碧辉煌的生活,固然不是我所亲见,恐怕于他自己,也只是空中楼阁而己。?是今年夏天的事,他从我那里离开,就此断了音讯。
  然而自此我常会想他,连带想起?十年。十年不是一个确数,真实的日子只会比?更长。?期间,因为入世,所以见识了不少人。有喜欢的,有不喜欢的;有爱的,有不爱的,甚至恨的;有尊敬的,然而还有鄙夷的。反过来想,别人视我,也不外乎是?样吧。?一切都无法掌控,只能随缘。因为举凡识人论世,职业选择,都有大范围的限定,想更改,觉得有难度,便慢慢放弃。渐渐走上一条惯性推动的路子。少年时所想的,成家立业,实现了前面的,娶妻,而且有了孩子;立业却看起来还很遥远,或许是自己不安于命,总想要挣扎,高飞。十年过去都还是?样,可见我做人的愚顽。想要做职业的小说家,然而此前看来不成,此后如何,尚待验证。想要读更高的学历,然而种种牵绊,读到本科,止住,或许终此生,也都无法突破。想要购买大房子,最好是带花园的精装修房,却近于空想,去年在近郊区之地买了一处面积不大的毛坯房了事。纵使如此,也还自足,因为到底有了容身之所。
  如上述,似乎此生大致安定,可以安心做点工作。似乎可以制定若干计划,大处着眼,从长计议。似乎也可以缓度光阴,不必像从前,急急如律令。抱定?种念头,我作了种种设想,并身体力行,度过了一段时日,“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冬夏与春秋”,?真是一段好日子。然而,我所想多谬,好日子并没有坚持多久,危机就再度产生。首先是,那内在的恐慌并未从根本上消除,它如影随形,在一个个阴雨天里,某个无所事事的下午,会突兀地冒出来。既有恐慌而无力解决,只好求助于继续劳作。妻子谓我天生的劳碌命,殊非虚言。然后,便再一次察觉了经济上的窘迫。?少年时代的顽疾,在我三十余岁时竟仍未消退。我所有的理想都暂歇了,因为不仅要活着,而且也还要不差。不差是个很含混的界定,然而可以日日全新。?是因为有欲。虽有时可以伸缩,但终究无法退步到十年前。那时我孤身一人,连寄宿到亲友那里都不觉得苦,如今却必得要改善了。因为己过而立之年,毕竟有了家室,而早于此,也有了很强烈的所谓“自尊”。
  关于书
  我写了好多年――起首?句话,一下子将时间扯了那么远;事情也确乎可以说是如此。但细细思量,又觉得不配,因为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著作出来。现在像是终于有了一本,名《失踪者的旅行》,辑纳我过去十年的文字;昨天我匆匆读了定稿本,感觉却还 是不配,所以即使说“像是”,也到底还是勉强。那就没有。如此便检点过去十年,经历苦痛,阅览生活,年齿徒长,如同虚幻。?本是我过去常有的慨叹,如今也便无甚改观。有时竟无法免俗,想象别人风云的生活,感觉自己真是落后了不知凡几。不过,?种比对却延续不了多少时日,否则可以急追慢赶,那么也该进步了吧?结果是很显然的,以十年论,我或者可以说是白过了。那么今后的今后,又是什么景象?似乎也难以想出,因为岁月匆促变化,未来怎可预设?
  不错,我真是写了一篇《世事如烟》,昨天我读?一篇,尤其用心;因为如果勉力揣度明天,?其中似有线索可寻。本来,?种“敝帚自珍”的事情该少做,或者竟至不做,如马尔克斯:“我读过《百年孤独》的校样之后,再也没有看过一眼?本书。我实在没有勇气重读它。”但我不是马尔克斯,在他那里原有一种绝大的自知,迄今我尚且没有,或许终将没有。《世事如烟》中所写,关于人生的迁徙,在我看来已经历历如梦,而在我的祖先那里,或许也有一种绝大的自知,但更可能是一种茫然之举。我设想沿着他们的道路走一走,于我是人生的回溯,可是,也许会从此感到意外,因为百年的流荡,在所谓历史的长河中,是本相;那么,我该用多少年,走完?一程返乡之旅?
  我识字无多,?是近来读书的感慨。我鲜少阅读古老的书,对古文字,觉得疏远而陌生。?似乎是我的退化。尽管如此,却还自述写了多年云云,是不知耻。又,连年的写作,加重了对于今生的发掘,或许已经淘尽了也未可知。那么,究竟还能说出什么呢?但我读关于乡贤的传记等等,忽然发现世界是多重的。因为?一位专注于学并终有大成的邑人在同样的土地上经历的人生,为我开启了通向昨日的门。?似乎可以补充自己的不足。或说,通过阅读去体味前人是怎么活过的,的确能获得一种新鲜的滋养,能激发思绪万端。我读?本传记的时间不算短,用去月余,但消化它,却可能用上百倍的时间。至此我不能不坦白,我将托庇于乡贤走过一大截子路;因为不仅闻其名,而且正在领略其人生种种,?大概也是一种福分。
  当然,在写作《失踪者的旅行》中大部分篇什的时候,我还远不知世界上有一类人是专为某事而生。事实上也怎么可能?生老病死,七情六欲,世界上任何一人,若可能逸出常规,则多为众人所忌。那芸杂的琐事,是专注的克敌,对于伟大的人,我们当可佩服的,便是他们对抗?芸杂的能力。可伟大的人毕竟是少数,而且有许多奇特际遇,终难为多数人所效仿。以此而论,我们大可平静地转身,与周围多数人一样,为生计与亲情往来奔波;而?样的生活也不是沉沦,是所谓的积极与入世。?许多年来,我所亲见的,多是?样的同类,所以先前曾经泛滥的孤单感,随着岁月加深,已日趋淡漠。我在书里记叙了?样的历程,多般罗列,各色描摹,简直有些可恨。但人生终不能谓之“可恨”。
  所以,?本书该是彷徨的产物,它尚且没有深入到自觉的地步。换句话说,如果我先前读到一些专注的书,身体中的某些神经受到刺激,那它的面貌会迥异于目下所见。我常常作?样的设想,包括对自己的人生。当然,若从实践?方面探究,我们的旧日生活已经无可更改,而我们身体力行的部分又确实差了些。?世界上但凡有一件事能够成功,我们都免不了去钦慕,?固属人之本性,对于我们,却多是想象力的因素在作怪。话再说回来,纸上行旅,大道多歧,有时甚至不足凭信。《失踪者的旅行》写心灵的实践,自然十足的俗物,因为著者的心原本尚未打开,?一点,也早有人提及。好在是心灵的实践,?一本写了一个应有的过程,比之十年来什么都不做,有了它,也差堪告慰了。至于作家?个职业,因为某种虚妄性,或许终将消失,那么无有也罢。
  七月记游
  我先前想着要作一篇长文,叫《旅行记》,但迟迟没有开笔。缘由颇为简单。或说杂事缠身,总也觅不到合适的心境,此其一。但?个理由是很容易被否定的,因为事情总是在做,杂乱的形态仍是一如往日,而且根据经验,安定下来时未必就愿意去干?样苦的差事,像在悠闲的阳光充裕的下午,歪躺在床上看看书,总比起写作来要惬意得多。所以?一点,大可看作托词。但第二个缘由却是据实而谈,是觉得自己游历颇少,识见又远远不够,比方写自传,做早了总觉得更类于笑谈。如此?般,就把事情左拖右拖。但是在?期间,也确实写了一些相关的文字,数量在数千字或万把字,甚至更长,成为了一本书,但结果却总是不满。?原因也简单,都能够归结到识见上面,或者再加上天赋之类。?样一来,事情就愈加复杂了。多少年来,纠结于?种情绪,疑虑,或对自己审察再三,事情都未有改观,那么,只好做了再说吧。受同样的指令,辗转于算不得远的异地,体味羁旅种种,或感慨伤怀,或兴奋莫名,有时竟也情绪涌集,不知今夕何夕。如再追溯,还可以看到远年诸事。比如,上个世纪。说起来,我们毕竟是跨世纪的人了,所经历的风物,也跨越了百年的临界;有如此大的间隔,我们也可以自以为经历了沧桑。
  话说那一天,我们自离开了太原城,在奔赴万荣的远路上,我便也想到了?些。想到了?些也不多说,是因为寡言。但我的《旅行记》却终于开篇,准备讲的便是?一路风尘。
  可是我不能对?开篇抱以多大的希望,?该是历来的经验。郑重其事的文章我是做不来的。十年前是?样,十年后也还是?样。沿路我自然想,时间,是流动得过快。我于1993年赴运城读书,迄今已经十七年了,在那所学校里,我所学习的文章之法,在十七年后,仍然不同程度地影响着我。学校在运城东部八华里,距离万荣,也不过个把小时的车程吧。但昔日我于此不甚了然,而且也似乎未曾专程去万荣游览一番。可是我对于地理风土的兴趣,在毕业数年后渐渐浓厚起来,机会呢,也慢慢有了。因为到了报社做记者,能够以采访的名义去往各处。先是去了晋北的许多地方,后去了晋东南,还去了吕梁,晋中自不必说了,因为我正是晋中人。近年还去了临汾。独独有运城,我就读四年,别后又十余年了,除六年前一次短短的逗留,我竞再未来过。?应该算得是阔别了吧。人生离别是常事,我似乎也无甚必要夸张。不过,在十三年或六年后的此一日,时当夏七月,河东酷暑时季,有同道数人或十数人,齐集于万荣,想象那近在咫尺的远年风景,总是一件大大的幸事。因有朋友驾车,省却了路途劳顿,心情较之以往,须是明快许多。我说心情明快,真只是有十年前作比。那时上学常坐夜火车,慢车,逢高峰季,人多,车厢中拥挤不堪,我们视之为苦役。如今道路顺遂,速度提升,耳中无喧扰纷争,已不可同日而语。当晚便下榻于万荣宾馆。晚饭时,见有许多人作陪,显见县里是当作了正事,?就叫人愧疚。次日仍下榻于万荣宾馆。如此忽忽数日。
  以上算作引子,甚至是题外话。接下来说游。?是难事,容易说得浅近、无聊,甚而琐碎。其根由上面其实已经提及。?十年,我们徒然在岁月里胡混,学力没有增长,甚或有消退,感觉的旺盛期也己过去, 年少时的冲动与诗情都难以寻觅。此处至多说说观感,而且免不了借鉴权威。其一,是关于飞云楼。此楼离我们住宿地颇近,所以次日一早便去看了。飞云楼属三晋名楼,久闻其名。但此楼既以“飞云”而名,应该峭拔高耸才对,事实上,却觉得有文学的夸张。似乎是为释疑,有人便?样解释:“飞云楼体量虽然不大(楼身平面呈方形,明三暗五层,高达23,19米,十字歇山顶),但在垂直和水平两个方向的多次划分,夸大了尺度感,又因处在平原,周围房屋都很低矮,所以仍显得巍峨壮丽,令人印象难忘。”飞云楼为木构建筑的杰作,和应县木塔相互辉映,被誉为“南楼北塔”。我于木构建筑完全外行,但见其斗拱密布,极富变化,仍是叹为观止。据称,飞云楼如今的建筑结构和造型完全属于明清遗风,清代乾隆时期山西民间一些营造技法十分显著,可见历代屡有维修。其二,是去县城西南40公里的宝鼎乡庙前村看后土祠。时间为第二日或第三日,记不大清了。此处是真正给我以震撼的,因为建筑的形制颇壮观,显然是皇家气势,望中便深感威仪。台阶多,一边登攀一边与周围人感叹。据碑刻记载,后土祠的历史可上溯至汉文帝后元七年(前157年)所建的汾阴庙。此后,东汉、唐、宋各代屡事兴建,至北宋大中祥符四年(1011年)修葺规模达致极盛。后因黄河水患,后土祠“尽披沦荡”,清同治九年(1870年)荣河(万荣原分万泉和荣河)知县戴儒珍易地重建于今址。后土祠里有一座“秋风楼”,恢弘典雅,每个构件上都雕着各异的图案,雕刻精细,匠心独运,是研究清代建筑与雕刻艺术的珍贵实物。后土祠与飞云楼所在的东岳庙同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记得似在后土祠,遇到一位老人,推销他与此相关的著作,初始,我们以为是赠送,结果不然。理由也简单:“我得靠它吃饭呢。”此是一小事,但多日萦怀,终于写下。
  奔波了两三天,好像累了。可是仍然不便就此歇下。依通例,许多朋友是要照会的,因为大家各处混生活,相见的次数并不是很多。但也仅只是朋友,没有情人或准情人,所以,感伤的因子尚且来不及生发,我们就要转移了。在连日的夜间叙谈中,我们的日子便在唇齿问过去了。生活里有“游”,但更多的还是过日子吧。到了去看李家大院,虽然知道不可以常情揣度,因为里面生活过的人的富庶,但还是愿意将?庞大的体积分解,一进一进院落里,到底有多少人的悲欢喜乐呢?虽是旧的,但又与今天的我们,有什么不同?李家大院的所在地,为运城市北38公里处的万荣县阎景村,据说建于清道光年问,原有院落20组,房屋280间,现有院落11组,房屋146间,另有祠堂、花园遗址等,共占地125亩。整个建筑融合了北方四合院、南方徽式建筑和欧洲哥特式建筑三大风格,既有晋南四合院藏风聚气的民族特点,又具江南园林雅舍秀美的特色,并展示着中西文化交流融合的艺术风采。相传李家以善治家,终为晋南首富。此二者是否互为因果,真也理论不清。因为战乱,李家后人后来星散于四方,时代的沉潜变化,又该怎么去细说呢?后来听闻电影《李家大院》(由山西电影制片厂摄制)于7月21日在大院开拍了,算算时间,其时我们尚未离开万荣呢。回忆那庭院深深,想到同行多人曾站在那里四望,再想想,也都过去了。
  其后,便去了孤峰山和西滩。夜宿孤峰山,疏星朗月,真正有寂寥之感。虽人多,出来久了,却也难以排遣,许是青春病复发了吧,但觉年齿渐长,羞愧再三。及至坐游船在西滩水面上穿行,观看水里的游鱼和水草,河中滩地上的树木,那摇曳着映在水中的影,?种感觉更重。然而我不去写诗了,还是因为年齿渐长,连写诗的激情,也认为应该羞愧再三才对。渐渐地,我们就老了,在那波光潋滟的流年中。
  归来乘火车。途中路过少年就读的学校,远远的,什么都没有看清楚,但我还是怅然地站了半晌。
  1997年夏我离开那里,迄今整整十三年了。
  责任编辑: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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