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一趟喜马拉雅 我所寄身的城市看上去就有点 面目全非了 这个海拔高度只有九百米的城市 存放着我全部的家当、秘密和苦恼
喜马拉雅的风仿佛依然在我体内吹刮
它把我带到七千米以上的地方
好里阳光亮得使冈底斯山
轰然爆裂 开出巨大的岩石之花
而大地微弱的呼吸从地层深处传来
使我匍匐 使我颤栗
诗之外
终于挣脱了噪音和垃圾的城
置身于通往乡村通往庄稼地的大篷车
但这并不是我写作诗之外的起因
城市不是诗
诗之外也不等于郊外
人民
人民就在我的周围
没有座位的时候他们就站着
像苞谷或棉花那样站着
并且打盹
我知道人民站了几千年
人们乏了
麦子
五月的麦田里淋漓着大片大片紫色花
有人问那是什么花
我想那是饥饿年代广泛用于填腹的
一种野菜，类似血
而我叫不上它的名字
我想起空气中的一棵麦子，一棵
绝望的麦子
那麦子告诉人们
“风后面是风
天空上面是天空
道路前面还是道路”
顿河
车过一条干河床
有人说《静静的顿河》不是肖洛霍夫的作品
而是肖盗窃另一位顿河儿子的作品
我不明折这话有何意义
我们有幸读到了一首好诗就算不错了
难道还有权利介入诗之外的纠纷？
智乾说：这条河里有鱼
信奉者便会头顶烈日翻晒茫茫无际的沙石
且信心十足，
而我，宁愿拖着自己的影子沿河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