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风干了的苹果 之前的风光岁月 留给苹果树 留给触摸它的，那些手 一只风干了的苹果。躺在窗台上 它满脸皱纹
它和自己的一小块阴影，相依为命
被一张甜美的嘴，细细地咀嚼
并留下一粒饱满的种子
来年长一棵青葱的树
那样的幸运
已经越来越远了
是谁将一只苹果――
将一个人的老态龙钟，暴露在阳光下
她干枯的身体．她死亡的心
经不住一束光的照耀．一阵风的吹拂啊
春天，每一个物种都在抒写诗行
阳光越过围墙，照在菜地里。
菠菜，大蒜，芹菜，
披上了一层霞光。
你能说。它们不是诗?
阳春三月，
草疯长，花儿开放。
你在人群中。
一步一步，过自己的生活。
春光无限呵，
每一个物种都在抒写诗行：
汹涌，或沉默。
每一个物种借此，成为它自己。
风吹着我家乡的这些树
风吹着合欢树，苦楝树，槐树
风吹着我家乡的这些树，还有树下的人
花瓣开了又落，落了又开
子孙们变成了父亲，爷爷
好多年了，风这么吹
吹着这里的贫穷，这些卑微的命运
我站在这寂寥的时间里
站在我儿时仰望和攀爬过的这些树下
一片叶子缓缓飘落，姿态优美
对发生，和将要发生的一切，我已释然
光线迷离的下午
光线迷离的下午
闭眼
不说话
听窗外雨打栏杆
看脑海中的念头
越走越远
想身边有另一个人
也这样躺着
也闭眼
不说话
想人生漫长
想肉体空虚
想还有很多这样的下午
光线迷离
想到心里寂寥
就伸手摸摸
噢身边还有一个人
和我一样躺着
等 待
漫山遍野，站着我一个人
漫山遍野的花草，还在沉睡
我知道，春天躲在这些花草的缝里，土壤里
它在等待
等待一场潮湿的雨
等待一场盛大的阳光的庆典
我是一个从冬天走来的人
我的毛孔里，寒冷、忧郁的气息还没有
消散殆尽
我的眼睛被尘世的冷漠，黯淡了光彩
这里空旷无人，我感到安全
我感到春天来临的时候，这些花草和我一样
在安全的地方，它才会放心地
开得最绚烂
豹 子
它们在丛林里奔跑，速度带来风
它们追咬更小的动物，占山为王
日落时分，踩着蔷薇花和小动物的残骸归来
它们的皮毛，呈现出心满意足的光彩
夜色慢慢降临
一天，被覆盖了
发怒的豹子，跳跃的豹子
撕咬的豹子，有着漂亮花纹的豹子
宝贝。睡梦之中
你是那只。我最温顺的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