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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嘉寿子诗选] 白石嘉寿子诗歌

时间:2019-02-14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白石嘉寿子(Shiraishi Kazuko, 1931- )日本当代著名诗人之一。出生于加拿大温哥华,七岁归国。毕业于早稻田大学文学部。17岁开始诗歌写作,并加入北园克卫等诗人创办的《VOU》现代主义同仁诗刊。1951年在早稻田大学文学部就读期间,出版处女诗集《降落鸡蛋的城市》,1960年出版诗集《老虎的游戏》,1970年因诗集《神圣淫荡者的季节》而获得H氏诗歌奖,并确立在日本现代诗坛的地位。之后相继出版有诗集《今夜的粗暴》、《砂族》(获历程诗歌奖)、《动物诗集》、《浮现之物》(同时获高见顺诗歌奖和读卖文学奖)、《白石嘉寿子诗集》等数十部诗集。并有散文、随笔集《我的天气预报》、《骑上驴,去杜甫的村庄》、《黑色的早晨》、《黑羊物语》和十数部翻译作品集等。其作品被翻译成英、法、汉、德、西班牙、意、韩等外国语,在十几个国家出版有外国语版诗集。诗人的初期写作深受现代主义和超现实主义的影响,60年代以后,因受到美国“垮掉的一代”和爵士音乐的冲击而转向强调个性的自我表达,曾被欧美批评家称为是日本现代诗人“垮掉的一代”的代表。青年时代创作有不少大胆泼辣的性爱诗,后期作品则注重对人性和自然的关注。整体作品热烈奔放、激情高亢饱满,情感真挚。1970年初,诗人被认为是日本现代诗人中最前卫的“女权主义者”,其言说后因“学者女权主义的登场”而减弱。诗人自从1970年赴美爱荷华大学参加诗歌国际交流活动始,至今已在世界30多个国家参加过国际诗歌节和诗歌朗诵活动。
  
  降落鸡蛋的城市
  
  在绿色莴苣的深潭憩息时,
  有鸡蛋自天而降,
  便宜的、昂贵的、从硬壳鸡蛋到煮鸡蛋;
  还有婴儿和少年,
  也在自天而降;
  老鼠英雄猿猴,就连蝈蝈
  也降落到城市的教会和娱乐场。
  我用双手迎接,
  它们却还是像悲伤一样簌簌落下。
  鸡蛋降落在
  滑稽的高筒礼帽
  将高层建筑的顶端戏剧化的
  植物冰冷的血管里
  为什么?
   (我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这是这座城市报纸的社论。
  
  鸟
  
  再见 再见 黑色的鸟!
  不是成千上百只的鸟 飞走
  飞走的总是一只
  从我的体内
  鸟拎着我丑陋的内脏飞走
  鸟
  每当我怀孕你时
  眼睛就会失明 在盲目中
  凭借世界的气息活着
  当我失去你时
  我才会看见你
  然而 这时 我的从前已经死去
  新的盲目的生命又开始蠢动
  
  再见 再见 黑色的鸟!
  舞台上 他极力化作一只鸟歌唱
  听众化作数万只耳朵 追逐他的鸟
  这时 听众是盲目的几百万只翅膀
  不能观看的听众
  扇动各自的翅膀化作鸟的亡灵
  一边追寻舞台上鸟的声音
  一边在幽暗的观众席上飞舞
  可又有谁知道
  哪一只才不是亡灵
  而是真正的鸟?
  再见 再见 黑色的鸟!
  从这里真正飞走的
  究竟为何物?
  连歌唱的他都不知悉
  不过他的确是在忘情地歌唱着
  而且感受着
  刚才有什么已经飞走 这确凿无疑
  或许是他光滑的时间
  或许是他灵魂极为柔软的里脊肉
  或许是他内疚的罪恶之星的记忆
  甚至是从坐在最前面的孩子
  那郁金香状的脑髓中迸出的热血
  
  再见 再见 黑色的鸟!
  我是一只鸟
  不论我拒绝我还是迎合我
  只要无法从我揪拧掉
  那不停啄食的尖喙和拍打成性的翅膀
  我今天就是 鸟!
  我是向上天祈祷的
  每天数度直飞云霄
  又从被天空打落下的鸟
  也是怀抱着的坠落而下的鸟的内脏
  在我的体内
  这些坠落的大鸟 小鸟
  从瘦小老成的鸟到傲慢优雅的鸟
  有的鸟还奄奄一息地呻吟着
  我一边像每天做功课一样将这些鸟天葬
  同时
  也像每天做功课一样将未来之鸟儿们的蛋孵暖
  越是会啄破未来的怪鸟的蛋
  我越是疼爱有加拼死去孵暖
  
  再见 再见 黑色的鸟!
  我想变成怪鸟
  让这个啄破我的家伙去展翅高飞
  真的 不惜鲜血流淌
  也一定让它展翅翱翔
  我要洒脱地为你歌唱
  再见 再见 黑色的鸟!
  
  一只独木舟,经过樱花树下
  
  马尼拉海面上 沐浴着阳光
  无声地 划过一只逃亡的独木舟
  
  我看到它 今天京都的街道
  看到樱花树下
  美目流盼的年轻人划着一只独木舟
  拨开 拨开垂樱粉红色的花浪
  从一丛樱花树 驶向另一丛樱花树
  滑溜地划过树下
  无声地
  
  思维的海面上 常常是好天气
  在接近天边的地方有一扇窗
  维吉尼亚编辫子的祥和身姿
  常常映现在海上
  这发辫是二百年前西班牙领主
  抛出杀气腾腾的刀时
  也未曾斩断的他加禄语①的发辫
  
  我看到今天京都的街道
  樱花树下
  从马尼拉海面上向我身内思维的海面
  划来 年数已久的一只独木舟
  无声划去的船身
  
  沾满樱花 沾满思维海面之光
  尽管看不见驾舟年轻人的眼神
  和他的身影
  
  但我看到了
  有一只独木舟千真万确
  从樱花树下划过
  拨开 拨开垂樱粉红色的花浪
  那里是樱花的海洋
  是思维的海洋
  维吉尼亚的诗发出一段尖利
  热烈的呼唤 从马尼拉海面坠落
  连绵涌动的思维之海 不 樱花之海
  在樱花树下
  
  
  
  
  公共汽车站
  
  流沙上有一个像
  点一样渗出的影子
  那是公共汽车站
  没有从哪里来到哪里去的标识
  这里没人能够回答
  目的、然后和原因
  等所有的提问
  连意思都会磨灭
  从旧辞典中
  伸出粗糙的石之舌
  只是一味地笑
  
  (既然
  就连脑海中曾经有过的小屋
  也让那风不知吹向何方 已经……)
  说着
  来到外面 骑上自行车 但即便骑上车
  也没有去处 而再回到里面
  那里也同样没有去处
  
  公共汽车站或许是
  来到大门口燃起的篝火
  公共汽车站或许
  像鬣蜥一样
  以硕大的古老的眼睛守望乘客
  那里 或许有像小狗一样埋伏着
  佯装熟睡的天使
  有因惧怕奸淫而眼圈发青的
  姐姐玛利亚 还有
  穿着汗臭的军靴无法成为恶魔的
  逃兵 不 是堕落的天使们
  公共汽车站或许用流沙
  将眼睛周围洇成沙子的颜色
  看它们
  流沙上的点 啊!
  的确存在
  那梦幻般的存在啊!
  
  圆月的奔跑
  
  圆月 带着两颗星 匆忙奔跑
  越过云朵 将它远远地 甩在身后
  奔跑
  为什么 那么急着赶路呢
  又不是在追赶什么
  也没有被什么追赶
  
  昨晚 仰望天空 满月 带着双子星
  疾奔而去
  黑色天鹅绒上镶着两颗钻石
  还有 那完美的圆形光芒
  冬天的月亮 是特别的 仿佛磨光的镜面
  冰凉 冷硬 映出人的面孔
  若你觉得它 冷漠 或宽容
  那是源于你心中 的寂寥 和忧伤
  或沉静 和愉快中的哪一个
  
  圆月 带着两颗星 匆忙奔跑
  把星星 远远地 甩在后面
  那只是 夜晚的一瞬
  但在我的眼中 却已成为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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