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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文启蒙:明代的关学之重(下)】 一至三岁儿童启蒙教育

时间:2019-02-20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杨爵――铁骨铮铮      杨爵(1493-1549),字伯修(一作珍),号浒山先生。今陕西富平县(老庙乡笃祜村,一说庄里镇)人。他出生于一个一躬耕为生的贫寒农家,启蒙投师均较晚,而天资禀赋非凡,刻苦自学,年近而立方投师朝邑著名学者韩邦奇,其悟性才情令韩先生称奇。明嘉靖八年(1529),他三十七岁时一举考中进士第,官至监察御史(分察地方官吏执政情况的官吏),是有明一朝关中学派中不可忽视的重要代表人物之一。
  杨爵,其名大概取自《孟子?告子上》中的语义,即人“有天爵者,有人爵者。仁义忠信,乐善不倦,此天爵也。公卿大夫,此人爵也。”说明父母对他期冀不同凡俗,并非猫娃、狗娃了之。平生尊崇圣贤之学,对张横渠之学有相视而笑,莫逆于心的默契。得益于韩邦奇的点化,致力于义理之学。为人耿介忠义,虽历尽磨难,然矢志不渝,学究天人,探索讲学不辍。青年时代即以“人当以圣为师,一切不禀古稀,何所称宇宙间”自勉,立志“做第一等人,做第一等事”(《关学编?斛山杨先生》)。因家兄误遭罪狱,一份言辞剀切,才华横溢的《诉讼状》,被县令惊叹为难得的“奇才”,并赠他银两,资助其学业。在杨爵二十八岁那年,发生过一桩有趣的事情:当他慕名前往朝邑县拜才识人品过人的时贤韩邦奇为师时,韩先生打量了杨爵一眼,“异其气岸(高傲),欲勿受”(《明儒学案》卷九《忠介杨斛山先生爵》)。不想收留他,多亏韩父莲峰老人说项方才收他为徒。从此便随韩邦奇励志笃学,师法圣贤,叨问经济、时政,砥砺学品节操,躬身践行,不仅学识过人,且兼备古贤士之风。几令韩先生刮目相看,甚至不无感慨地称许道:“纵宿学老儒是过,吾几失人矣”(《关学编斛山?杨先生》)。为他当年收徒时险些与不可多得的奇才杨爵失之交臂而喟叹!
  名师出高徒。在严师韩邦奇指点下,杨爵的学识造诣,人品修养层楼更上,声名不胫而走,被当时的督学官唐渔石看中,于是杨爵小试牛刀便连中三元:先是在县试中出类拔萃;接着赴长安应试又以书举第三;第二年嘉靖八年又中进士第。从此开始步入了他坎坷蹭蹬的仕途生涯。
  中进士之后,杨爵被授行人职(官名,朝中掌传旨、册封、出使等事宜)。曾多次奉命出使藩国,沿途他体察民情,两袖清风,拒收馈赠贿赂,时人以为作秀。然见他忠直正色,言陈得失轻重,送者知其信然,再无敢馈赠者。明世宗朱厚聪即位,择为言官。杨爵体察民间疾苦,上疏直陈痛谏时弊,颇得朝廷赏识,于是在嘉靖十一年(1532)四十岁时被擢升为山东道监察御史。他继续忠于职守,上疏陈情弹劾贪官污吏。殊不知嘉靖皇帝初登基时的锐气已消,宦官当道,治罪言官,朝政黑暗,他的谏疏如石沉大海。杨爵心灰意冷,适逢老母告病,借故辞官归乡侍奉。不久老母驾鹤西归,居家守孝三年。而后效法为师韩邦奇,聚徒办学,传授圣贤经典,倡扬儒家义理和张载开创的关学,言传身教达六年之久(1535-1540)。这期间他法古好礼,传播理学思想,敦本善俗,促进了关中的传统文化继承。
  嘉靖十九年(1540)秋,杨爵又被起用为河南道监察御史,从此厄运迭至,万劫不复。当他上任伊始,目睹天灾人祸导致的民不聊生,饿殍遍野,尸骨横路,到处啼饥号寒的悲惨情景,按捺不住悲怆情怀,连夜挥笔草就《隆智道疏》,直言痛陈朝廷“任用非人,兴作未已,朝不讲亲,信用方术,阻抑言路”等五事之危害,本意想力挽衰败之局势。岂不知字字如刀,句句似剑,一一刺到了嘉靖皇帝的要害。于是乎触怒天尊,也触犯了宦官集团的利益。杨爵在劫难逃,遂被降旨入大牢治罪。宦官们恨之欲死,指使狱吏棍棒加身,逼其认罪折服。杨爵被打得血肉模糊,几近昏死,决不伏罪;困饿肌肤不折节,始终神情泰然。上书伸救他的周天佑、浦宏等人被活活打死狱中。部郎刘魁、给事中周怡等皆因上书言事与杨爵羁押一处,一时“万马齐喑究可哀”!然而,杨爵非但猝然临之而不惊,置个人生死于度外。还以“贫贱忧戚,玉汝于成”,“情类莫牺幽中苦,若有诗书伴此身”自勉,视监狱“正式为学用功处”(《明儒学案》卷九《忠介杨斛山先生爵》)。在狱中精思孔孟、子思格言,常念横渠(张载)、二程(颢、颐)、朱(熹)等前贤的语录;研读《西铭》、《四书》,潜心阅习《易经》,撰著完成《周易辩录》和《中庸解》若干卷。在其高尚人格和精忠报国的品行感化下,使那些受命监视并收集他言辞的狱探们也默然肃然,羞于启齿。
  其间,于嘉靖二十四年(1545)八月十二日,又发生了一出如今看来非常荒诞的闹剧。重视方士“秘术”和鬼神的嘉靖皇帝设坛扶乩祥异,有神降坛预言须解冤狱,皇帝敬领神命,立刻释放了杨爵等重犯归田。然尚不足一月,却有人谏言皇帝扶乩有诈,皇帝恼羞成怒,再下密旨捕杨爵等释放的同案犯入狱,这一囚禁又是三年。直到嘉靖二十六年(1547)末,皇帝高玄殿发生火灾,张皇失措的嘉靖帝又祈祷神鬼,恍惚或然似仿佛,火中犹听呼杨爵等三囚犯的名字者。于是杨爵等三囚犯托鬼神之福被降为庶民,放归田园。是时杨爵已五十五岁,垂垂老矣,加之狱中的皮肉之苦,身心俱疲,命弱游丝,又清贫如洗。但当他回归故里后,仍念念不忘教书办校,传播圣贤之学。不到两年,于嘉靖二十八年(1549)在贫病交加中逝世于富平家中,享年五十七岁。
  总括杨爵的一生,是被皇权政治玩弄于股掌之上,翻云覆雨,令人酸楚的一生。正如他临终时自拟墓志铭所言:“平生欲做天下第一等人而志不逮,欲为天下第一等事而力不及”(《富平县志》第七页)。可作为关中学派的代表人物之一,其在世界观、认识论及人性论方面,虽也兼摄其它理学精华,最终却抱定的是自张载以来关学的传统理学观点;在人格风神、气质禀性、操守追求上,所表现出来的特点是克己自励、特立独行、躬身自践、纯一不二,主张向内用工夫,“学以成性”,尤其重视教育,重视后天的修养。他毫不隐讳地说:“以天相处,不在于天而在于我”(《明儒学案》卷九《忠介杨斛山先生爵》)。然而说到底,杨爵是一位旧伦理决定论者,他不可能超越其时代局限,矛头直指旧专制制度本身,因而也注定他的人生是悲剧的结局。
  
  冯从吾――关西夫子
  
  冯从吾(1557―1627),字仲好,号少墟,陕西长安(今西安市)人,人称少墟先生,明万历十七年(1589)中进士。他立身刚直,性情耿介,先后任职礼部,入翰林院为庶吉士(新进士入翰林院所授官职的称谓),后改任左副都御史(都察院行政副职),工部尚书(六部之一,主掌工程、水利、交通等政令的长官)等职。
  明嘉靖三十六年(1557),冯从吾出生在长安一个以儒学传家的士大夫家庭。其父冯友,官至保定郡丞(县令下设丞,为辅佐之官),是一名王阳明心学的忠实信徒。外祖父六玺是“一代关学名流”,实际上是早年丧父的冯从吾的启蒙老师。在外祖父的严格教育和指导下,冯从吾受到了儒家学统的严格训练。他从钻研孔、孟入手,悉心研读程(颐)朱(熹)的理学著述,认真披阅王阳明心学讲章,并辨别与探究洛学、王(阳明)学及其与关学的异同,深得关学的要旨。这为冯从吾后来立身官场,献身学术,不遗余力地振兴关学,奠定了坚实的思想理论基础。
  冯从吾二十岁“以恩选入太学”(国家传授儒家经典的最高学府),卒业回长安,受当时的学督许敬庵之邀,曾执教于正学书院。三十三岁中进士,步入仕途后,思大有为于当世,然而面对的却是明神宗朱翊钧这个历史上出了名的昏庸国君,致使宦官当道,奸臣弄权,社会危机四伏,黎民百姓不堪为命。忧国忧民的冯从吾,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惜冒死为民请命,慨然直谏神宗皇帝。他针对神宗“酒后数毙左右近侍”的荒唐,指斥神宗“困于曲蘖之御而欢饮长夜,倦于窈窕之娱而晏眠终日,不然朝政何废弛至极也!”列举“陛下每餐必饮,每饮必醉,每醉必怒。左右一言稍违,辄毙杖下”的事实,并以十二分地忠诚启迪道:“皇上欲成其神圣之名,而使天下不见其太平之象,则名实不符,谁人信之?”以天怒人怨的危岩力劝神宗“勿以天变为不足畏,勿以人言为不足恤,勿以目前晏安为可恃,勿以将来之为乱为可忽”(《明史?列传?冯从吾》卷一百三十一)。尽管冯从吾勘称忠心赤胆,但他如此这般不留情面的谏言,纵使善为纳谏的唐太宗在世,也不免会番然变色的,更何况是中年之后昏聩不可救药的明神宗。结果一时龙颜震怒,冯从吾难逃一死。所幸适值太后寿辰吉日,动不得杀戒,加之诸多大臣和名士清流的竭力求情,冯从吾方才死里逃生。国家不幸个人幸,从此赢得直臣名;灯红酒绿浑不觉,宫廷夜夜歌舞声。明神宗依然故我,冯从吾怅然若失,辞归放还。
  冯从吾罢官回到长安后,闭门谢客开始了他的学术人生。看似不问政事一闲人,但碰了皇权政治这块坚硬的大石头后,冯从吾内心的冲击是巨大的。他思想深处倒海翻江,并未休止对当朝政治现状和历史的反思。百回千折,搜索枯肠,于是抱定一个念头:要挽救明王朝的危机,务必大兴讲学之风,弘扬圣人之学,从而点石成金。也就是通过明学术,使皇帝、皇太子在听取经筵学者的谈经论史中,以聪天听,知道和明晰国家兴亡,何由取舍、去从的道理,进而把舵顶航,重整朝纲,使明王朝驶入复兴的正确轨道。冯从吾的确用心良苦,他虽不得善遇,仍寄希望于君王的改邪归正,把弘扬儒家理学作为有朝一日昏庸皇帝的醒神“灵丹”。这乍看起来不免有些渺茫和虚幻,绝非一日之功,可现实如此,作为一介儒生也只能不得已而求其次,做此无可奈何的选择了。
  此后,冯从吾便按照自己确定的目标,奋力前行。他重操旧业,不遗余力地昼课夜赋,著书立说,并于宝庆寺(今西安书院门小学)内设坛讲学。他不只是独善其身,更要昭示后学,“桃李不言,下自成蹊。”远近学人风云际会,盛况空前。冯从吾则身名鹊起,被誉为“关西夫子”,与浙江大学者邹元标南北呼应,时称“南邹北冯”。一去京师十年后,神宗崩,明熹宗即位,下诏让冯从吾入京出仕。冯从吾深知明朝衰败之势,但不无力挽狂澜的幻想,带着欲罢不能的复杂心情,赴任左副都御史之职。这个具有最高监察、弹劾和进谏职能的差事,遇明君可大有作为,倘若遭遇昏君,非但难以作为,还很容易惹祸招灾。可治国心切的冯从吾一到任,便“风大狱,立任之”。即狠抓重大案件,立即查办。事实如何呢?宦官临朝,法不治众,朝廷内外,派系林立,结党营私者众,忧国忧民者寡,冯从吾已无力回天。在“举世皆浊我独清,举世皆醉我独醒”的社会现实面前,冯从吾眼看势不可为而为之已无济于事,便于邹元标、钟龙源等社会贤达一起讲学于北京城隍庙内,一乞灵于圣贤之学,复去践行救世先救心的宗旨。借以启人良知、良能,尽尧舜之旨。结果又一次轰动京师,前往聆听者云集。色厉内荏的阉党集团闻之却如芒刺背,惶惶不安,于是罗织罪名,极尽诋毁之能事,借助皇权刀柄,将刚刚诞生的首善书院扼杀在摇篮中。在动辄得咎的无奈中,冯从吾复又怀着满腹忧愤,回到长安。本想以阐扬儒学、潜心力学了此余生,殊不知以魏忠贤为首的阉党集团已将他划入了东林党一派,必欲置之死地而后快。天启六年(1626),关中书院惨遭捣毁。冯从吾失掉了聊以自慰的最后的“精神家园”,以绝食相抗争,终因年龄老迈,于忧愤之中饮恨而终,享年七十一岁。到了崇祯年间,阉党被诛,奸臣被剪除,冯从吾得以平反昭雪,以原官职赠太子太保,赐祭葬,谥号恭定,并恢复关中书院以告慰他在天之灵。同时差遣地方官吏为其造坟,安葬冯从吾于故里冯家村东(在今西安市边家村陕西省公路局职工医院内)。明崇祯二年将关中书院更名为冯恭定公祠,后遭兵燹被毁。光绪十六年(1890),由护理陕西巡抚陶模等申奏朝廷重修名臣祠宇,列入典祀,以景仰先贤。经礼部批示将冯公祠原址(今西安市四十二中学校址)重加修建,在祠内复立少墟书院。建国后仍然保存完好,经历“文革”浩劫,现在昔日容貌不在,仅留一些石碑剩迹。冯从吾的主要著作有《关学编》,《冯恭定公文集》,《陕西通志》等。
  
  王徵――北方徐光启
  
  王徵(1571-1644),字良甫,号葵心,晚年号了一。今陕西泾阳县(盈村里尖担堡)人。他出生于一个知识氛围比较浓厚的书香之家,天资伶俐,思维敏捷。其父是一位兼擅数学的私塾先生,舅父是一位通晓兵法、善制器械的书生。这使得王徵得天独厚:一是早年即受到了良好教育,科举考试的导向使他受到正统儒学的熏陶;二是耳濡目染,使他又跨越了“子曰诗云”的纯文科藩篱,热心和留意于自然科学范畴的数学和物理,为他后来醉心于西方科学技术,从事发明创造奠定了思想基础。庶几是王徵活跃的数理逻辑思维,冲犯了正统的儒家封建伦理政治思维的模式,在他的头脑中不时的会产生一些奇思异想,甚至离经叛道的怪论。因此,使他久困科场三十余载未能如愿,直到明熹宗天启元年(1621),五十二岁时才考中进士。虽不至于“范进中举”(参见《儒林外史》)式的悲哀,但也韶华已逝,年过半百。而大明的天下业已风雨飘摇,岌岌可危。它给王徵所提供的政治背景则是愁云惨淡,充满了悲剧色彩。
  天启、崇祯年间,王徵先后任直隶广平府推官(即今河北永年县东南,负责司法事务的官吏)、南直隶扬州府推官(即今浙江扬州市,负责司法事务的官吏)、山东按察司佥事(按察使下属,分领某一道事务的官吏)等职。崇祯八年(1635),山东驻军孔有德等部发生哗变,王徵正在巡抚孙元化幕下任督军(战时军队中负责稽核功罪赏罚的官吏),由于登州为叛军攻陷,他与巡抚及诸官员统统被俘。后来虽被叛军释放,却难逃朝廷的重责,王徵遂被充军(因罪被发配到边远地方军内服劳役的刑罚)。充军期间遇赦免,年过花甲,心灰意懒的王徵回到陕西老家,于隐居著书的生涯中,反思平生,带着苦涩和懊丧,疗抚自己心灵深处的屡屡伤痕。然而,人算不如天算,饱受命运折弄的王徵,终究未能走出时势给他设定的命运怪圈。当他回到陕西,即逢李自成领导的农民起义军席卷三秦大地,王徵再次面临人生的政治抉择。李自成建立的大顺政权召他入仕,是背弃明朝,依附大顺,还是为亡明殉葬?王徵选择了后者,于崇祯十七年(1644),七十三岁时绝食而亡。
  明代中叶以后,既是所谓中国资本主义的萌芽期,也是“西学东渐”,西方科学技术以利玛窦、白晋、汤若望等为代表的诸多传教士为中介传入中国的初始时期。王徵虽然仕途坎坷,命运不济,好不容易登科中举,说不上做官,充其量不过是忝列小吏行列,为人幕僚罢了。但不幸中倒有一幸,王徵遭遇到了这个时代,仕途落魄使他没有醉心于政治,而是把更多的思想和精力投入到实用之学上。数十年寒窗困于学,数十载宦游异乡味艰辛,使王徵深感王阳明“心学”的迂腐和虚妄。他发扬关学比较注重兵法、自然科学的优良传统,“以实用为贵,以涉虚为戒”(《南轩集?跋孙忠愍帖》),于从政之余,倾心学习和钻研工程机械、西方输入的新科学技术,在这方面成为陕西乃至全国领风气之先的代表人物之一。在广平等地当差时,王徵凭借早年从父亲和舅父那里学来的数、理基础知识,潜心研究水利工程和机械工具的设计、制造;在扬州时,他有幸结交了德籍来华传教士(耶稣会士)邓玉函,从邓那里了解和学习了不少西方文化的科技知识。后来王徵又有缘与徐光启(明代著名科学家)的学生、精通西洋火器的邓州巡抚孙元化共事,通过孙元化又学习和掌握了不少实用科学技术,进一步开阔了视野。在这期间,他像教士金尼阁、汤若望、龙华尼等学习拉丁文,并根据邓玉函口授,由他笔译,于天启七年(1627)撰写完成了《远西奇器图说》三卷。而后王徵又将他早年有关农具和日常用具改良与发明编辑为《新制诸器图说》与《远西奇器图说》两书合而为一,以《奇器图说》之名刊行,这是我国引进西方先进的数学、力学和机械学原理的重要科学著作。在该书的序言里,王徵“极夸其法之神妙”,“能以小力运大”,“其制器之巧,实甲于古今”。这些评论在今天也许算不得什么,可在当时则很容易被妄自尊大的国人尤其是封建统治者看作是“数典忘祖,长洋人志气的蛊惑人心的妖言”,是要有甘冒风险的勇气的。因而这更能见出王徵的开明、胆魄和对西方先进科学的向往。然而可悲可叹的是,纵使当时王徵在民间有“北方徐光启”的美誉,但过了若干年后,清代经皇家刊定并且影响深远的煌煌巨著《四库全书》的编者,对王徵《奇器图说》仍品评为“大都荒诞恣肆,不足究诘”,差不多一棒子给打入了冷宫。
  观众学派与其他理学学派相比较而言,向来有“实学”的美誉,同时又有对天文、历算等自然科学的重视和偏爱。张载之后,王徵把后者发展到了一定高度。所以说,他是明朝末叶关中学派中精通西方科技的奇才巨子,也是最早试图用儒家学说解释基督教教义、打通中西文化的先行者。尽管他撰写的《西儒书》、《圣经直解》、《圣经要略汇集》等著作,其中有不少牵强附会的硬伤,但却是当时研究西方文化尤其是基督教文化的发轫之作,实属难能可贵。同时,作为关中学人,关学所独有的质实、学以致用、体恤民瘼、不尚虚无缥缈之论,崇尚做人气节,耿介刚直,不人云亦云等特点,在王徵身上也体现得比较充分。在做地方官期间,无论是任广平府推官,还是山东按察司佥事,王徵对明朝的腐朽统治和地方官吏的横征暴敛表示隐忧和不满,对最底层劳动人民的苦难给予体恤和同情,自己则克勤克俭,两袖清风。在扬州为官时,他拒不参拜阉党头子魏忠贤的生祠(给活人造祠堂以供奉叫生祠),不趋炎附势,表现出不同凡俗的人格操守,被时人称道。晚年赋闲乡里,李自成义军召他做官,王徵则恪守“一臣不能事二主”的封建伦理信条,宁死不从,竟因绝食而毙命。从历史发展的眼光看,王徵不免过于迂阔和顽固不化,但在当时亦即从儒家道统的眼光看来,他却保持了一个封建士大夫真淳守信的卫道“气节”,也为自己悲剧的人生划上了符合逻辑的句号。
  王徵死于战乱,身后著作多散佚。其理学著作有:《学庸解》、《两理略》、《辩道说》、《历代发蒙》、《兵约》;其科技著作有:《西儒书》、《新制诸器图说》以及反映西方宗教文化的《圣经直解》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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