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春天桃花开了 我二十岁，你十九岁 我们来到外面，来到山上 青草正在返青，花朵正在受孕 许多鸟在地上追逐，盘旋 我们钻进桃林
让一株桃花抱着
并肩向阳，一粒一粒的光
从树叶上晃下来
耀疼我们的眼睛
我不敢看你的脸
只感到风的呼吸，很慢，很轻
轻得可听到我们内心的响动
触摸你的手冰凉冰凉
后来我发现自己也是一样
我们的冲动仅隔一层皮肤
世俗的风在我们眼睛里
晃来晃去，但平静里却藏着火焰
就像我拿着火柴头，放在
你握着的火柴盒上
周围的青草被我们碎得疼痛
我们就这么坐着
听泉水在羊的啃草声里流动
一只蜜蜂和一朵桃花
在窃窃私语
看一朵云在风中缱绻
擦过我们的头顶
最后消失在山梁
蜜蜂在花丛中穿针引线
一只蜜蜂，用它的叫声
扇动春天；一群蜜蜂的叫声就是
春天的合唱。它们亲密接触
酿造爱的汁液
春天是激烈的
那些花朵的爱情
除了风，就是蜜蜂们用小小的翅膀
穿针引线，点起更大的火焰
火焰的碰撞多么炽烈，认真
嘶哑的叫声端出盛宴
里面全是甜丝丝的
青春
不要说出来
一首诗没有结尾
留下沉淀的滋味
品尝一杯美酒
慢慢的，从舌尖到血液
沸腾和燃烧的过程是美丽的
一只苹果放在桌上
不去吃它，让它慢慢地红
慢慢地发出果香
像我们的爱，在
清澈的水下，缓缓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