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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见的力量|人总相信看不见的力量

时间:2019-02-05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毗舍离,这仅仅是梵语音译的地名吗?”   “是,那里是佛陀最后一次讲法的圣地。”   “车要开多久到啊?”   “3个多小时吧。”印度导游发仔回答。
  3个多小时,我竟松了一口气,这是此次印度之行,我们从这个遗址到那个遗址,车程最短的一次。
  这几天,追寻着佛教造像艺术发展的足迹,我们从博帕尔的桑吉――佛教的起源地,经鹿野苑、菩提伽耶到巴特那,每天十几个小时的路途颠簸,特别是沿途的路上一个坎坑接一个泥潭,经常随便一个坑便将我们的汽车颠跳半米多高,坐着的人头撞到车厢顶。在崎岖不平,不能称为路的路上行走,它还能将你的五脏六腑全部颠翻,转个方向。因而一上汽车,就条件反射地开始紧张,先问一下路,了解一下路上受罪的时间。
  毗舍离,正好在从巴特那前往拘尸那罗(佛陀涅?之地)的中间略偏一些,要拐个小弯,我们算是顺道。
  和前几天一样,太阳刚梦醒,我们一行便迎携着它淡粉色的迷蒙之光,和它一样似醒非醒、似梦非梦地前行着,做着探寻之梦……坐在车上,我想象公元前486年,释迦牟尼每每晨起行走,四处讲法,定也是和我们一样早起,一样沐浴在相同的阳光中。
  国内长期的城市生活,每天晚睡晚醒,我几乎没有和太阳同起过,这次在印度重新走一遍唐玄奘西行之路,已是第七天了。每天我们比太阳还早起,真是扎扎实实地回了一趟史前的公元时期,和当年的先人们一样,痛苦地享受了一番人类农耕习作的原生态作息时间,享受与日月升落到同等待遇,跟着它们同醒同睡。但这最高级别的待遇,真是受用不起,好累。
  在前往毗舍离的车上,导游向我们介绍说:这毗舍离城,在佛陀灭度后百年,曾进行了经典的由他弟子耶舍比丘召集700名上座部长老的佛教结集。
  “释迦牟尼是印度教创造神毗湿奴的第九个化身……目前我们印度主要有6种宗教流派,印度教占80%,佛教只占0.7‰在我们当地印度教信徒的理解中,佛教与锡克教是印度教的分支。”信奉印度教的导游发仔对佛教旅游点的介绍,仿佛仅能讲这些了。
  在导游生硬的中文语言声中,我默想:印度人可能无法理解,佛教在中国和古印度一样,有着极为重要的精神影响力。为了信仰,当年我们的法显、玄奘是如此跋山涉水、排除万难地来天竺参拜悟道。但据玄奘《大唐西域记》记载,1500年前的毗舍离,已出现萧条景象。
  而如今,在我们眼前的毗舍离,仿佛连玄奘眼中的衰败景象也不如了。
  遗址旅游的人非常稀少,好像除了我们和当地看守的人,未见到别的人影。眼前是一扇很简陋、涂着蓝色油漆的栅栏状铁门。跨入铁门,是一片广袤的平地,在平地的遗址之中,仅仅见到了阿育王石柱过高地耸立着,它和周围很不匹配和协调。旁边覆钵式的佛陀入灭舍利塔遗迹及僧院遗迹,低调沉默地陪伴着它。而毗舍离在古印度时期是著名的佛教圣地,占地广阔,目前只挖掘出遗迹的部分区域,其它仍被埋没在荒烟蔓草之中。
  眼前的阿育王石柱高11米,在我们的汽车尚未入遗迹公园前,远远就看到这座传奇壮丽的石柱。
  石柱由独块精美的砂石柱筑成,柱顶雕有坐狮雕刻,其线条流畅,比例均衡优美,威风凛凛的石狮子下面倒扣着一朵造型优美的莲花。据《大唐西域记》记载,“其西北有率堵坡,无忧王所建,旁有石柱,高五六十尺,上作狮子像”。柱项上的狮子雄伟有力地张着大口,面向西北方对着佛陀入灭的拘尸那罗。上面并没有常见的阿育王的诰文,但有笈多时代的文字雕刻。这尊石柱被认为是目前全印度保留最完整的阿育王时代最早的石柱之一。
  毗舍离有许多佛塔遗址。据唐玄奘的书中说,有一座佛塔与一则佛本生故事有关:有一只母鹿生了一个女孩,这女孩十分美丽,只有脚长得像鹿脚。她的脚走过的地方,能够生长出莲花。国王梵豫打猎发现莲花,顺着莲花找到鹿女,便把鹿女带回宫中成亲。相面的人说,这个鹿女能够生1000个儿子。梵豫王的其他妃子听了都很嫉妒。到了分娩的时候,鹿女生出了一枝干叶莲花,每片叶上坐着一个孩子。那些妃子们趁机进言,说这是不祥之兆。于是,千子被投进恒河,顺流漂走。下游一国王得到千子,抚养长大,个个都成为大力士。国王依靠他们的力量扩展疆土。不久,千子率兵攻打梵像王的国家。梵豫王自知不敌,非常震恐。
  鹿女知道这是她生的孩子来了,便主动请缨,说自己能够退兵。鹿女登上城楼,等待敌军。千子果然率兵前来,包围了都城。鹿女说:“你们不要做大逆不道的事,我是你们的母亲,你们是我的儿子。”千子不信,说这是一派胡言。但鹿女双手按住双乳,1000支乳流喷射而出,分别注入千子口中。于是,千子当场放下兵器,拜认父母。从此两国交好,百姓安乐。
  据导游说,陪伴在阿育王石柱旁,那个覆钵式的红砖砌堆,就是佛舍利塔。
  在当年佛陀入灭火化后,恒河平原上的8个大国将佛舍利分为8份,每国各持一份,毗舍离也分得了其中八分之一的舍利。是否存放于这个覆钵式佛塔中供养,现在不得而知,但它旁边,高高的阿育王石狮柱倒又像个守护神一样,忠诚地面对着它,从形式上来推论,倒是有些真实性。
  当年玄奘大师西行到此处,见到毗舍离覆钵式的佛舍利塔是如此的吗?他会怀疑这里是否有佛舍利吗?我想应该不会。可能是我这个土生土长的中国人,见到现代宣扬造假的太多,对佛舍利的宣传也有些夸张。因而,跑到外国来,也不自主地对什么都抱怀疑态度吧!
  “这里面还会有舍利吗?你研究的史记中也有这样记载吗?”我问一旁的张博士,“应该有吧,听说佛教中是允许将那些被供奉者长期供奉的供奉物视为佛舍利的。”“哦,怪不得,2500多年了,至今还到处出现佛舍利,那该是一种寄托了无数精神的圣物吧。”后面的这句问话有些自言自语,这是句容易得罪人的问话,看来谁都不敢给我肯定的答复。
  印度许多著名佛教古迹的考察发掘,据说均是依据中国玄奘大师著作的记载,找到明确的地点和论据参考,《大唐西域记》详细记载了有关古代印度佛教的历史、地理、文化的宝贵资料。看着眼前的遗址,我不自觉地想起我们的玄奘大师,当年仅凭借简陋的交通,竟能跋山涉水翻越喜马拉雅山,来到这里取经。而我们今天坐飞机、汽车,都累得如此不堪忍受。
  四月底印度的气温已四十度,到五月份会近五十度。我身感同受了大师们当年的部分艰难,真了不起。
  是信仰的力量,在支撑他们吧。
  毗舍离,是释迦牟尼最后一次讲法的圣地,离此地不远的拘尸那罗就是佛陀的涅?之地。想当年佛陀在此最后一次讲法时,他的肉身还未离尘而去,预言自己即将入灭时,能想象到他的思想在今天的力量吗?恩格斯对佛教曾评价说“佛教徒处在理性思维的高级阶段。人类到释迦牟尼佛时代,辩证思维才成熟。辩证法最初来源于佛教。”这才知道马克思主义的辩证法,也吸收了古代佛教中先进的养分。
  这种看不见的精神力量,在2500年前或说是印度贵族精神的一种表现形式,就如同印度教提倡的梵我合一,西方基督教提倡的博爱正义,中国儒家思想提倡的礼仁智信。这些都是人类的精神寄托,或说是人类和谐社会生活所需,因为在物质上,个人付出的不同,所得不同,难以平等。但是人类在精神上,是可以达到相对简单的所需一致。
  这些大众的共同所需,使得它们形成一种无形的哲学思想。
  这些思想仿若看不见的力量,千年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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