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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美学中的幻境】 浅谈生活中的美学

时间:2019-01-25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摘要:在20世纪中国学术史上,意境的话题被不断地提起、诠释,但作为意境中的一类,幻境的研究似乎并没有取得特别的成果。从学术界对幻境的阐释来看,几乎都只是将其作为故事情节的离奇设置而已,并没有提升至审美学说的高度。而从文学幻境的解读中,研究仅仅围绕故事情节的真假、梦境的有无,这一思路尚停留在“幻”现象及其表现形态的分析层次,本文通过幻境的根源和特征,试以文学和影视对幻境进行深入的探究。
  关键词:根源;特征;空幻思想;幻 境
  中图分类号:B830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6-026X(2012)02-0000-01
  
  幻境说是一个具有东方神韵的审美学说,是意境理论研究中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意境学说是中国美学的核心学说,是中国美学区别于西方美学的表征之一。深入幻境说的研究,不仅可以提升意境理论研究的整体水平,而且是在新的学术语境中确定中国美学的身份。
  一、幻境的根源
  幻境是一个蕴涵丰富而极有价值的审美学说,其背后有着深厚的哲学根源。与考察意境说多从佛学切入相似,追溯幻境的根源也同样从佛学着手。确切地说,幻境说尽管也受到了道家某些论点的启发,但主要还是源于佛禅哲学中的即色即空、即幻即真的思想,简单的说色是指一切能见到或不能见到的事物现象,而这些现象是人们虚妄产生的幻觉。即对个体生命假名般、幻影式存在的思考,传达出生如浮云,生本空幻之感叹,即物顺通,则万物莫能逆我,我亦不被万物所役。在中国艺术论中,即幻即真的观念时有表露,并影响到艺术幻境的审美生成 。
  二、幻境的特征
  幻境是一种特殊的艺术意境,是中国艺术中别具神韵的审美境界。幻境的特征是审美幻境说的核心。从中国哲学和美学角度考察,幻境具有三大特点,即非实在性、不落有无、即真即幻。
  1. 非实在性
  幻境不是客观存在的实体,非实在性是其特征之一。幻境是艺术家心灵境界的呈现,而不是对物质世界的客观模拟。人心意识瞬息万变,如梦幻空花,不可把捉。幻境因心所现,由心感生,又随意识的变灭而消逝,暂时而有,本非实在。幻境不受时空的障碍,幻境是一种无边之境。
  方东美认为,“中国艺术的空间,有着空中音、相中色、水中月、镜中相般的神韵和风姿,是一种无边无迹的灵的空间。”[1]中国艺术空间的特点,显然与幻境的非实在性密不可分,而文人画更是把把空幻之境作为追求的目标。
  2. 不落有无
  在中国哲学中,虚、空,是无之别名,虚有无形质之义。中国艺术重“无”之妙用,源于老子的虚实观。“道之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2]老子之道是虚空的、恍惚的,而万物由之生成。《老子》云:“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希声,是不可耳闻之音,即无声。无形,是不可目见之象,为大象。有声、有形则有分别,便背离了老子对道的整全性、未分化状态的规定,希声、无形的境界才是最理想的境界,而道家的虚实观在中国美学中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3. 即幻即真
  除了非实在性、不落有无之外,即幻即真是幻境的又一特征。以中国园林中的假山叠置为例,借假山以造境,在园林艺术中普遍盛行。苏轼云:“安石作假山,其中多诡怪。虽然知假,争奈主人爱。”[3]假山不是真山,而人们却喜爱有加,其中就与假山给人所带来的真假关系的思考有关。假山是人工营造之物,但又以现有的形态出现,与真山在事理上并无二致,故又可谓不假。中国园林中的假山,就是要在咫尺天地之间营造令人神往的幻境。把握了这一点,即可理会中国人不是有意识地模糊真幻概念,而是要以幻悟真,在幻境中体验生命的真实。
  三、文学、绘画中的幻境
  王国维在《红楼梦评论》中说:“《红楼梦》一书,与一切喜剧相反,彻头彻尾之悲剧也。”王国维所论,侧重于《红楼梦》中“与生活之欲相关系者,无不与苦痛相始终”的彻底性,以及对“始于悲者终于欢”[4]的传统模式的颠覆。其实,《红楼梦》中的悲凉之雾可谓无处不在,这从作者对书中所设置的三个艺术世界――幻境、大观园、俗世――的不同描写中,即可见出这部巨著浓厚的悲剧意味。而书中所设置的幻境,与老庄的宇宙一样,是混沌、模糊、深邃而神秘的。
  文人画的色彩观念也烙上了即幻即真的思想印记。在文人画家那里,色彩是人赋予物象的,是一种假名,是一种手段,但又可以通过色相表写出艺术家的精神境界。东坡视世间之色为幻有,打破人对日常色彩的常规定位,不执著于眼见之色。据《山静居画论》载:“东坡试院时,兴到以朱笔画竹,随造自成妙理。或谓竹色非朱,则竹色亦非墨可代。后世士人,遂以为法。”尽管水墨很能代表空幻的色彩观念,但东坡以朱笔画竹,表明他对水墨之色也不执著。在苏轼等人看来,世间之色本来空幻不实,故不必执著某色为真,某色为幻,即幻即真,也强调心念的不粘不滞,故与幻境的特征有异曲同工之妙。
  四、大众文化中的幻境
  大众文化越来越以巨大的魅力改写着传统文化中的历史,渗透到人们的生活空间,约束着人们的审美观念和精神追求。而在众多的大众文化产品中,通俗电视剧是一种很具代表性和广泛性的典型文本。因为它视听结合,老少皆宜,没有文化层次的干扰,这里借通俗电视剧来谈谈大众文化在现实中设置的幻境。
  以当下流行的言情偶像剧为例,它们讲述的都是同一层面、同一格调的爱情故事,塑造的人物形象倾向于同一类型:女主人公都是美丽的、善良的、弱小的,男主人公都是英俊的、正直的、强大的,创作的个性化和形象的典型化被淡化。这种非个性化不仅是商品的属性,也是商品消费者的属性。美国社会学家里斯曼认为,现代社会的消费者已经成为一个“他人引导”型的人。人生活于其中,被时尚潮流导引着机械前进而非一种自主的前进。在电视剧面前,人自身的审美能力被分解,自身的价值和信念也全然失落,完全沉浸在电视剧所设定的情境中。
  由于符号的可替换性:所以大众在欣赏中可以根据自己对生活的感受去理解和接受这些符号,并且从中获得一种满足。如有过浪漫爱情的人可以重温昔日恋情,没有的则可以通过符号替代获得一种补偿。对个人来说,他所经验的种种景象仅仅社会肢体的一小部分碎片。个人的经验永远不可能企及社会整体。通过电视剧,个人获得了对社会诸多方面的生动形象的了解,并且过上了一把瘾。于是大众在符号化了的风情、背景、形象、故事所创造的亦真亦幻的情境中陶醉沉迷。世界被看成是“一个无秩序的碎片,叙述的完整性被叙述的片段性所取代,它所制作的内容往往是一些没有历史背景、没有哲学深度、没有人生沉思的现象的偶然的故事”。[5]它消解了人的生活目的与价值问题,只给人提供感官的刺激与瞬间的快乐,不给人提供人生意义的指导。
  五、结语
  艺术幻境出于艺术家超越的精神境界。中国人在此岸的世界里体悟彼岸的妙谛,在变幻莫测的尘世中捕捉生命的须臾灿烂,在渺小的存在中聆听永恒的呼唤。中国艺术总是流荡着现世的关怀,又闪烁着不甘流俗的生命意趣。好的艺术作品本身所蕴含的意义及它所传达的幻境应该远远的超越了其外在的形式,超越客观物理的时空局限,挣破人的知识、理性等对事物真幻的判断,创造诗意的艺术幻境,这才是人们审美情趣的追求。
  
  参考文献:
  [1]方东美:《方东美集》 黄克剑、钟小霖编,群言出版社 1993 年版。
  [2]叶郎:《中国美学史大纲》 上海人民出版社,2010年版。
  [3](宋)苏轼:《苏轼文集》 孔凡礼点校,中华书局 1986 年版。
  [4]王国维:《红楼梦评论》岳麓书社,1999年版。
  [5]高鑫:通俗剧:大众文化文本 电影、电视艺术研究,199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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