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7月8日，法庭一审判决本文的主人公唐远清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他因为涉嫌用斧头杀死妻子张春莲，手段残忍，此案轰动一时。是什么原因促使他对自己的结发妻子狠下毒手的呢？追溯起来耐人寻味。
一
唐远清与张春莲的勉强结合原本就是一个错误的开端。
唐远清于2000年高中毕业后，一时找不到事做，便在乡里做书记的叔父的举荐下，到邻村的江河小学教书，从此成了一名代课老师，负责教三四年级的数学。其时张春莲也是一名代课老师，教二年级的语文。她是本村人，初中毕业生，比唐远清早来了半年。
全校就只有他们两个代课老师，而且其他老师都是四五十岁的有家有室的上了年纪的老师，这便为他们的恋情产生和发展提供了先天的条件。主动单方面发动爱情攻势的是张春莲，她自唐远清进到这间学校的那一天起便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了他。
张春莲为了接近唐远清，便常常借故跑到他的宿舍兼办公室去。刚开始时她还是利用下课后的一点时间到他的办公室去聊一两句天，后来她一有空就跑到他的房间去，先是中午的休息时间不放过，后来便连晚上唐远清要备课改作业的时间也不放过了，而且常常一聊就聊到三更半夜，这令唐远清苦恼之极，而每次她来了，他往往只能充当一名听众的份，他也实在没有多少与她搭腔的心情和兴趣，他只能听她东西南北地瞎扯谈个没完没了。老实说唐远清并不喜欢张春莲，说白了，甚至还有几分反感。一方面张春莲长得并不怎么样，“海拔”近1米70，比唐远清还高了近6公分，因此看起来她比他还壮实，她长着一口参差不齐的四环素牙，脸上还布满一盘散沙式的青春痘。另一方面是反感她这种死缠烂打的追求方式。同时唐远清有怕得罪人的“美德”，因此尽管对张春莲不怎么感冒，也不敢明明白白说出来，而且常常要强打精神和强装笑脸虚与应付。
有一次很晚了，张春莲却没有要回房休息的意思，唐远清几次暗示自己累了，想休息了，但张春莲都不理会，还继续絮絮叨叨地说那些早已不知在唐远清面前重复了多少次的陈年旧事，唐远清便有点烦了，便用半认真半开玩笑的口吻对她说：“你这样每天跑到我房间里来累不累呀？你以后不要再来了好不好？”谁知张春莲拿眼将他一瞪说：“不烦，我偏要来！我就是要和你待在一起！”
后来唐远清感觉真的有点烦她了，每当她来到他的房间，他觉得自己心情好时就与她说上几句笑话，心情不好时就不与她搭腔，张春莲也不介意，照样常来不误。
因为张春莲经常与唐远清泡在一起，两人的教学质量呈直线下跌的趋势，唐远清上课呵欠连天，有几次甚至刚上课不久便因为实在困得很，不得不匆匆给学生布置完作业，然后跑回房间去睡觉。张春莲上课更是心不在焉，老是盼着早点下课好跑到唐远清的房间里去。对此学生和家长都颇有微言，学校领导察觉到这一点，好几次在召开例会时以不点名的方式对张春莲的做法提出了批评，但收效甚微。有一次老校长对她的做法隐晦地提出批评时，她公开顶撞他说：“每个人都有爱的自由，中国都解放这么久了，怎么还会有干涉人家恋爱自由的事情发生呢？”唐远清听了，羞得恨不得地上裂开一条缝好让他钻进去。
当然，唐远清是凡人，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对主动投怀送抱的张春莲，有时也忍不住与她来个如蜻蜓点水式的接吻和没有多少激情的拥抱或抚摸等等。不管怎么样，张春莲在他心目中的位置还是若有若无的。
唐远清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于是有一次委婉地对她挑明自己并不喜欢她，希望她能以教学为重，以后不要再找他。张春莲听了以挑衅的口气说：“你敢不喜欢我吗？你敢吗？你再说一句？”唐远清不知她的葫芦里卖什么药，便生气地说：“为什么不敢呢？爱情不能勉强，勉强无幸福嘛。”张春莲只是说出这样一句：“如果不喜欢我，当初为什么要吻我摸我呢？你再敢说不喜欢我，我就对其他人说你曾经强奸我，看你还能不能在这里呆下去？只要我喜欢你，你就一定要娶我！”初出茅庐的唐远清还未见过这种生硬过分的求爱者，简直有些目瞪口呆了，只能在心里连连叹气。
为此，唐远清也曾有过离开这里到广东打工的念头，但他实在喜欢教书这一行，再说到广东也不一定能找到什么好的工作，更何况家里人也不会同意，他还得教下去。
后来张春莲为了取悦并真正得到唐远清，她做出了一些的确令唐远清也不得不感动的事。“三抢”时节，她不声不响便跑到唐远清的家里帮忙收割庄稼，有时还买一些东西去孝敬唐远清的父母。唐远清生日那天，她为他订了一个大大的蛋糕，并在镇上那家惟一的酒店订了几桌酒席，邀请全校十多个老师和一些亲朋为他过生日，听说为此花了一千二百多元，她的这一举动据说成了当时该镇本年度的“最佳新闻”。
唐远清的父母都替他感到高兴，因为乡下地方娶媳妇不易，一个代课老师一个月只有两百来块工资，娶媳妇就更不易了，如今他们的儿子居然有女孩子追，而且还是老师，他们能不替他高兴吗？于是他们一再催唐远清与张春莲确立恋爱关系，并早日完婚。当唐远清说自己并不喜欢张春莲时，家里人很生气，说他自高自大。为此，家里发动不少人做他的思想工作，说女孩子长得美丑并没有多少关系，只要两人合得来就万福了。
张春莲也趁热打铁，与他在一起谈的最多的就是什么时候结婚，还把婚后的生活描绘得格外美妙动人，时日久矣，居然渐渐打动了唐远清原来冰冷的心，为了不使家里人失望，唐远清终于作出一生最重要也最失败的一个决定，那就是正式接纳张春莲为自己的妻。
2001年8月21日那天，他们到镇上的民政处领到了红彤彤的结婚证书。
二
婚后两人正式住在了一起。
张春莲属于性欲特强那种，而且每次性交时都喜欢叫床，叫声简直响彻云霄，这对于思想传统的唐远清来说是一种挑战，总怕被其他人听见。但张春莲不管那么多，毕竟她的骨子里有我行我素的叛逆的东西在作怪。她的另一个怪癖就是，当高潮来临时喜欢咬东西，于是一不小心便把唐远清咬得体无完肤。这种性爱对唐远清来说不啻是一种折磨。
有一次，她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张三级片来看，看得一时性起，便要求唐远清也要学着片中外国人的姿势与她交欢，唐远清没有满足她的要求。她很不高兴地说：“哪个女人嫁给你都倒霉啦……”唐远清向来在这方面自尊心极强，他忍不住咆哮着说：“有本事你就去找这样的男人啊？贱！”张春莲马上还以颜色：“好啊，我现在就去找。”说着果真要穿衣下床，虽然带有开玩笑的意味，但唐远清还是无法容忍，于是踢了一下她的屁股，没想张春莲抓住他的手臂狠狠地就是一口，唐远清条件反射地打了她一记耳光，两人第一次热火朝天的撕打在一起。张春莲比他高大，力气也比他大，再说她又使出又咬又抓的蛮招，唐远清很快就处于下风，一仗打下来，他的脸上已是指痕纵横……
经此一役，唐远清对“性”趣更是大打折扣了，为避免和她“交锋”，他每晚总是想办法“忙”到二三点钟趁她睡熟时才上床睡觉，总还是免不了常常被她突然从被窝里揪出来,无奈之下，他只有求饶说：“我实在不想做爱，你就放过我吧。”她却蛮横地说：“你是我老公，你不想做也要陪我做！”唐远清觉得这样做男人未免太窝囊了，有一次他想到与她离婚，他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他鼓得起勇气对她说离婚吗？再说离婚总得有理由，总不能说两人在床上合不来吧？这样一想，他又气馁了。
常常得不到性满足的张春莲于是更加对他鸡蛋里挑骨头了。
张春莲成了一个偷懒省事的角色，很多时候她都叫唐远清替她备课写教案和改作业，甚至连洗碗筷和洗衣服也要唐远清代劳，对此张春莲的理由是“现在男女平等，为什么男人就不能干这些事呢？”对此唐远清虽然有怨言，但也不能不逐渐适应。于是这个家便出现了这样的不正常现象，唐远清常常忙得四脚朝天，像陀螺一样打转，忙完家务忙着备课改作业，张春莲却优哉悠哉地看电视，看到精彩处还大声叫好，把唐远清吓一大跳。
唐远清在学生中的人缘极好，常有一些学生跑到他的办公室与他聊天和请教问题，其中当然不免有女学生。而现在的学生因为生活条件比以前好多了，个别十二三岁的女学生看上去也发育得很成熟了。因此每次有女学生跑到他们办公室兼卧室时，张春莲便醋意大发，大为光火，三言两语就把她们打发走了。如果哪次她从外面回来看到唐远清与女学生在一起，她一定会不问青红皂白把他大骂一顿，说他勾引无知少女，是心理变态，性变态，令他百口莫辩。后来那些女学生都不敢来找他了，甚至在路上碰到他都躲得远远的了。
这时学校有个老师因为患重病要休养一年左右，于是又请来了一个女代课老师。这个代课老师是去年才高中毕业的，算是唐远清的师妹，彼此认识，只是同级不同班而已，叫吴丽丽。吴丽丽到学校后的第一天便被安排听唐远清的课。张春莲知道后也要听唐远清的课，但未获批准，后来她硬是把自己该上的课旷着，跑来“听”唐远清的课。下课后他们还未到房门口就吵起来了，张春莲无中生有说唐远清在课堂上与师妹吴丽丽眉来眼去，唐远清骂她神经过敏，听课是假，捣乱是真……结果房间的门都还未关上两人又打将起来。
三
一天晚上，睡梦中的唐远清突然被张春莲揪醒，他诘问她所为何事，她气咻咻地说：“你别明知故问，我问你，你以前是不是与吴丽丽拍过拖？”
唐远清大叫冤枉，她咬牙切齿地质问道：“既然没有，我怎么梦见你和她在一起睡觉？快说，你与她究竟有没有一腿？”
唐远清听了又好气又好笑：“做梦也可以作为证据的吗？”
张春莲却故作认真地说：“我一向做梦都是很准的，你就别抵赖了！”
唐远清想了想硬着头皮说：“春莲，我们离婚吧，我们不适合的。我实在受不了你的无理取闹。”
张春莲听了一声不响地跳下床，一会儿拿来一把明晃晃的菜刀，她咬牙切齿地说：“你竟然敢说要和我离婚？离了婚成全你和那个姓吴的好事？哼，你去做你的千秋好梦吧？”说完像一头发怒的母狮一样向他扑来，唐远清愣了一下，当寒光逼近他的身子的时候，他出于本能闪了一下，那刀便挨着他的身子掠过，几乎贴着他的肉了。被吓出一身冷汗的唐远清想也没想便夺门而出――他快被吓破胆了。
此后的日子，唐远清再也不敢轻言离婚两字，但对夫妻性生活变得更加了无兴趣了，有时一两个星期才勉强与她同一次房，完全是例行义务式的。于是张春莲变本加厉起来了，与他一言不合，便拿刀（包括菜刀、剪刀和水果刀等）相威吓，唐远清真可谓伴妻如伴虎。后来张春莲一打起架来就咚咚地撞墙，好像有意要在他面前练铁头功，有几次唐远清来不及拉住她，她一下撞晕过去，半天醒不过来，吓得他灵魂出窍。更危险的一次是，他们吵完架之后，张春莲一时想不通，躲在房间里反闩了门，一口气喝干半瓶“敌敌畏”，幸亏发现得早，及时送到医院去洗胃，否则她那条小命早就到阴曹地府报到了！常常这样闹，她哪里还有心情上好课？
2002年3月，学校出于种种考虑，正式决定辞退张春莲，对此，张春莲哭闹了几回，但无法改变学校的这个决定。张春莲不在学校教书了，也不好意思到学校去住，只好住在娘家，双休日才回到唐远清家。唐远清也落得耳根清静，有时甚至连双休日也不想回家，怕见到张春莲，怕与她在一起。张春莲见了更是怒上心头，后来不知听了谁的挑唆，认为学校开除她是缘自唐远清的主意，是唐远清为了与吴丽丽在一起才把她从学校赶出去的，于是迁怒于他，三天两头跑到学校去找他大闹一回，把学校闹得鸡犬不宁。然而谁也不敢劝她，怕一不小心便被她“咬”着。有时她还要搞所谓的突然袭击，如三更半夜过来，看唐远清是不是和别的女人混在一起。
唐远清知道张春莲这样闹下去，自己固然不幸，同时也是教育事业的不幸，为了不误人子弟，教完2002年上半年的课，唐远清不得不向学校递交了辞呈，学校也没有怎么挽留，便由他去了。
既已回到家，张春莲自然与他朝夕相伴了。两人没有工作，手头日益拮据，所谓贫贱夫妻百事哀，从此两人磕磕碰碰的事情就更多了。
转眼到了11月，已在家里呆了近半年的唐远清决定随一个老乡到珠海打工，跟人家学修车，张春莲却不肯让他走，说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他走了她在家里怎么办？唐远清想想也不忍心，只好拒绝了那个老乡的好意。
有一天张春莲到镇上赶集，回来兴高彩烈地说她找到事做了，说镇上有一家理发店招学徒，当学徒期间没工资拿，学会后每个月包食包住500元，因此她决定去学理发，唐远清与家人商量后，同意她去学理发，因为大家都知道没事做她反而喜欢生事。这时凑巧唐远清的一个同学在镇上开餐厅，要他去帮忙做厨师，他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既然两人都在镇上干活，两人便在镇上租了一个单间住着再说。
有一件事令唐远清觉得蹊跷，自从张春莲到理发店当学徒后，她晚上回来再也没有表现出以往的那种“性”趣盎然了。早上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出去，晚上穿得花枝招展的回来，后来晚上回来得越来越晚，回来时身上总散发着浓郁的香水味，而且每每洗完澡蒙头便睡，对他不理也不睬。张春莲的突然“变乖”，令唐远清反而感到心里不安。
唐远清曾去过她的店里了解情况，那是一间只有十多平方大的店，包括张春莲和老板在内，里面共有五个女孩子，其中三个是讲普通话的，显然是来自外乡的。女老板是本地人，同时又是店里的大工，即剪头师傅。据老板娘介绍，张春莲现时的工作就是帮客人洗头，得空她就教她剪发和美容。
几天后，唐远清悄悄跑到张春莲的店里去，却不见她，问其他人，说是一个客人把她叫出去玩了。
晚上回去唐远清问张春莲白天跟哪个客人出去玩了，她说是一个熟客，请她吃东西，所以她就去了，逢场作戏嘛。唐远清虽然心存疑问，但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叫她以后不要随便跟别的男人出去吃东西。
“她是不是堕落了？”笼罩在唐远清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
日子一天天过去，张春莲对他的态度由当初的不冷不热变得越来越冷酷无情，回到家里动不动就大动肝火，晚上睡觉时唐远清想碰她一下都不行。好几次，唐远清故意说要与她离婚，她听了不但不恼，反而说：“好啊，我们现在就离，你如果不与我离婚你就不是人！”一下弄得唐远清反而下不了台。
四
2002年3月2日下午，唐远清在发廊门外看到张春莲坐在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身上，嘴里还抽着一根香烟，那男的在她的身上摸来摸去。唐远清气得差点晕倒，他跑进去刚想发作，她却跑到里间去了，他作势要冲进去，老板却把他推出去了，说现在生意难做，张春莲不过是在逢场作戏，不要和她计较。晚上回去后两人吵个鸡犬升天。
3月8日中午，唐远清看到张春莲跟着一个男的进了一幢三层小楼，原想捉奸捉双，但跟踪的动作慢了半拍，结果不知他们进了哪套房，在楼下待了半天也不见他们出来，他因为要回档口上班，只好离开了。后来张春莲不承认，说是他看花了眼。
3月15日晚，唐远清趁张春莲洗澡去了，于是搜了一下她的背包，结果从里面搜出一盒四片装但只剩两片的探亲避孕药，便抓住她问这是怎么一回事，她先是一惊，然后若无其事地说可能是哪个同事不小心放进她的包里的。唐远清当然不信，继续逼问，张春莲赖不过，干脆说：“我就是跟别的男的好，你又拿我怎么样？谁叫你自己不中用？哪个男人像你――像阉了的公鸡一样！”唐远清想了想说：“你要找别的男人，我也阻止不了你，我们离婚吧。”张春莲把脸一偏哼了一声说：“离婚？我就不离，我就要气死你，羞辱死你！谁叫你对我性冷淡？”唐远清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狠命把门一摔，溜出去找人喝酒解闷去了，半夜才回来。
这天，唐远清起了个大早，早早做好早餐吃了，另留了一份给张春莲，然后开始收拾东西。张春莲醒来了，问他去哪里，唐远清没好气地说：“唉，老板要我去绵阳采购一些货，去那里没有一个星期左右回不来，我根本不想去！”
张春莲劝他说：“去就去呗，帮人打工就是这样的啦，再说你还没有到外面跑过，就当锻炼一下自己啦！”边说还边帮他收拾东西。
第二天凌晨三点多钟，张春莲睡得正香，不过身边多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自然不是唐远清。这时门被人悄悄打开了，随着啪的一声，40瓦的光管亮了，冷酷的灯光罩住了裸身的男女。男的爬起来迅速穿上短裤，并趁唐远清的脚尖还没飞到他的屁股之前强行夺门而出了。女的出奇地镇静，起来慢条斯理地穿好衣服，脸上带着愠色，好像唐远清打扰了他们的美梦，真是罪该万死。
“被我略施小计就捉奸在床，哼，你说吧，这事如何解释？”唐远清的两眼喷着怒火，巴掌在空中举了半天却终于没有落下来。
张春莲从包里掏出一根香烟，娴熟地点燃了，飞快地吐出一串烟圈：“既然你知道了，我也就没有必要转弯抹角对你隐瞒什么了。那个人是我认识不久的男朋友，他是搞建筑的，我要他帮我把你以前对我的性冷淡补回来……”
唐远清把她往床上一推说：“好啊，你以前在外面偷汉子不说，现在居然带回家里来了，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张春莲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说出来的一字一句更令唐远清倍感寒心：“我们已经走到尽头了，再说什么也是于事无补的了，从明天开始我们就各行各路，你要什么时候离婚我都奉陪！”
唐远清的脸都气歪了，也一巴掌甩过去，张春莲可不是省油的灯，她随手抄了一把剪刀，朝着他的脸一扬，剪刀无情，一下划破了唐远清的脸，血从他的脸上汩汩流下，流成一条蜿蜒的小河。
“与人通奸居然还有理?”唐远清捂着火辣辣的伤口，无尽的绝望一下从心底升腾上来，这时张春莲正提着小坤包想夺门而出，唐远清喝道：“你给我站住！”张春莲没有理他，还是扭着屁股步出门槛，失去理智的唐远清抄起门角落里那把用来劈柴的斧头，他嚷着：“杀了你，看你以后怎么勾引别的男人！”言毕果然朝着张春莲的后脑勺狠狠地就是一下，“噗”的一声，张春莲的头颅像一个经不起敲打的西瓜，瞬间碎裂，随之一声没哼就倒下了……
责 编：蔡祖英
题 图：苏于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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