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水域,那些鱼们。 太阳的走势撼醒了无数只天涯归鸟。他们掸落风尘又向天涯。 他们纷纷离巢,机敏而狂热。他们彼此相惜,刚刚挣脱被草菅的可能,又集体谋划着再一次暴动。
溟潆中,道路还在寻找鸟儿飞过的痕迹。晨风萧萧,冷峻,嘲讽,蓬乱,焰烈。
有气息不停流转,在钓与被钓之间。
二
被消息打探的水是不够深的,那里没有大鱼。
被情绪蒸腾的水是不堪游的。那里没有钓饵。
这都什么和什么呀?我们不管这些。我们只管钓!
云朵渐渐逼近,一只大手笼罩在湖水的波面。水,浑然不知,照例舞踏着青涩的杨柳,享乐着稚嫩的蛙声。
哦,那些鱼们。
谁是谁的敌手?谁是谁的先锋?
三
想起十分鲜美,就被百般诱惑?
那里成了鸟儿的栖息地。一方净土,一湖静水,如今早已分崩割据、各显神通。
在手的钓竿,不断矮去,却延展了线的经度、纬度、力度和隐形程度。熟视中,鱼们大笑。
钓者,此去海阔天空声势浩大。愿者,不远千里万里纷至沓来。
水域内外,狼烟汹涌。
四
事已至此,究竟无法锁住山雨欲来、猎猎风声。
暴动的结局是:未被钓者,空调水廓大义凛然:被钓起者,摧枯拉朽怨声载道。悉数网中,多是些贪婪而又猥琐之鱼,远没有舍生忘死、英勇壮烈来得令人激昂而荣耀。
悻悻然一回望,曹营家国、锦绣山河。
钓与被钓,困在当下。水,平静地收回驰骋得有些远了的潮骚,泊岸而憩。
斜阳下,正跳跃着被遗忘在十步之外的,那些鱼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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