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问谁呢？其实我什么都不知道呵！ ――苏格拉底 1. 雪为风瘦。 异乡。可怜的绿洲。落日无影。 落日。泛开的记忆中一丛凋零的舞步
我把什么忘在故乡了？
如蝶。落日在弥撒
开满幻象之花
2.
风影中坠下的果实。七步之外
沙漠坠落在果实的异乡
果实的七步。停留在
天使的眼泪凝滞的地方
七步。只有七步
诗人的手指够不着发颤的天空
十二月黑房子
蓬乱的屋顶
趿着被死亡搀扶的黑夜
3.
异乡。伊人的异乡
丢失在七步之外的阴影里
你游离中的父亲
希望中的高烧43度
咒语。特洛伊城的咒语
将永远带走你梦幻中的密码
留给你遗忘了年轮的大树
你会成为谁的咒语呢――
伊人的七步
谁会伴随你一生
与生俱来的伤痛
抑或喝剩一小半的咖啡
谁会在意那一丛枯瘦的眼光
你是你自己的死神
你游离中的父亲
会将你从迷醉之中拽起来
用一个世纪的精血拥着你
四散奔逃
要你当心那扇紧锁的门
你忘了吗
4.
那些帽子
那些被母亲的心曲吟唱过的
三瓣梅花
那些扎染的手指擦拭过的眼角
那些羽毛。艳丽的羽毛
那些野兽。显扬的猎物
那些用作埋葬的土壤
那些故事
那些路。那些异乡的路
那些朝向家园的路
那些在风景塌陷处遇见的人
那些被柔软刺杀的护卫者
那些凌乱的风翻开的书页――
“月光将同我一道死去
我在陌生的白色土地上行走――”
那些紧闭的门。开开门吧
那些在爱情中苍老的情人
5.
披着树叶的舞蹈。
音乐在身后。如影附随形的自由者
隐现的赤露。亲人呢
扑满尘土的脸。童年
残损的墓碑。铭文上的残梦
还是不是家园
我看不见纸月亮的折痕
草都枯死了
把兔子宰了吧。兔子的荒原
淌血的萨克斯风
被弃置在一张一弛的锁链
骨缝中的炸裂声一直不停
它们真的还在诉说么
6.
弃婴的啼哭声
换来了深夜的风啸中
狼的嗅觉吗
你会飞起来吗
能抵挡隔墙的诱惑吗
一颗小石子飞翔带来的悬空感
会切进你的皮肤
亡灵吻散的碎步
静若莲花
闭上眼睛。紧握手中的陀螺
去爱上某一个人和某一粒草籽
去潮湿某个可能来临的故事
去应验某一群蝙蝠的预言
去托起一只盛盐的盘子
去冬天。让积蓄变成盐
去掩埋伤口
去撕裂后再挣扎
地被践踏的子宫里你累了没有
在夜晚的裸体上沉默的你
会不会擦干净怀旧的疲倦
其实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时光会在沉睡的鹿蹄上
飘来往岁的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