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黑发埋藏着暴雨 当粉唇绽放闪电 当我把戒指打磨成重约三克的春雷 我发誓 谁能第一个看穿我的用意 我便爱他
献上我隐秘的白藕和彩虹
春
三月的夜里
他听到
柳条的鞭子抽水的声音
他的视网膜
荡漾起一道绿色的翳
他知道
两粒鸟鸣
正衔着一场毛毛雨
亲吻大地冰冷的神经
一对鹅黄的翅膀
正扇动温柔的飓风
把整个江山刷绿
千红百媚……桃李芳菲……
他默默祈祷
什么时候两条乌黑的小蝌蚪
能够游进
一个瞎子 空茫的眼睛?
祖 母 高 明
在父亲的叙述里，
她是个六岁的童养媳。
但这只是一瞬间的事。
接着她就老了，
用颤颤的小碎步
教我们走路。
母 亲 高 明
黄昏的时候，你用一碗浓茶
把我冲进早晨的杯子：水已经很凉
凉透了我的牙齿。你又说一遍
“要记住它，饭就会香。”每年，每年
我都是这样结尾。我的胃，从很小
到更小。一个咬着手指出门的孩子
变成一个咬着嘴唇出门的大人。哦
母亲，请看看你的儿子，他来到你面前
想祝你快乐，但说不出口。是的
你一定还记得，他的名字里
埋着你那没有根的姓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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