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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随笔:歪说_6诗人随笔点将

时间:2019-02-17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20lO年11月,我又一次来看嘉峪关魏晋墓砖壁画。距前一次到这儿已经又过了十来年的时间了。   从砖壁画“驿使图”说起。   古代驿使,就相当于我们现今的邮递员,穿一身绿衣服骑一辆绿自行车,挨家挨户送信送报,腿一偏上去了腿一偏下来了。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我开始发表诗歌,时不时的楼底下邮递员就喊开了:阳?!拿印章!汇款单要签字盖私章才给你。更多的时候是听见喊:阳飚!拿印章!阳风!拿印章!阳啥?!拿印章!管他阳什么反正有钱,我三步并作两步就跑下楼去了。每每心生感激,老想请邮递员来家里坐坐喝杯茶,稿费钱不多,但好像经由他们手白送我似的,一口一个谢谢师傅。绿衣服的男师傅女师傅一路响着车铃铛就拐进另一条巷道了。
  《实用集邮词典》对“驿使”这一词条的解释是:古代传递文书的人。也指信使。《后汉书》记载,汉代驿使服饰是“赤帻绛”,即头戴红色巾,身穿大红袖上衣。甘肃嘉峪关魏晋时期(公元220 420年)墓葬出土的画像砖《驿使图》,是我国目前发现最早的古代驿使画像。砖上的驿使持缰举牍,飞马急递,再现了当时边境地区驿传的情景。
  嘉峪关魏晋墓一块块画像砖上种地的收割的,牵驼的牧马的,宰猪的杀鸡的等等,以及铁叉子烤羊肉串吃的,还有在炭火盆上温酒的,一口肉一口酒,一派人间好日子的模样。但是,这“驿使图”我却没有印象,只记得那天风很大太阳很好。看完魏晋墓从地下出来,一群中央美院的男女学生刚刚参观完,兴奋得叽叽喳喳。那是上个世纪的1999年10月,那天风很大太阳很好。可是我为什么就没有看见这马蹄急促的“驿使图”呢?我印象深刻的是一“鸡头人身图”,并且还颇感兴趣地写了几行诗:
  这是一个大红冠子男人
  一个要在另一黑暗世界啼叫的男人
  一个把身体里的血举过头顶的男人
  一个在某一天早晨必然开口说话的
  男人
  ――鸡都叫了,该上路的早就上路了。可是我为什么就没有看见“驿使图”呢?
  现在来看这作为中国邮政标志的“驿使图”砖壁画:一骑在马上的信使手举一竹简信札,简单流畅的线条勾勒出了人物和马的动态,马身上看似随意的涂抹了几块土红色――这种土红色其他画像砖上也有,你看。那几个妇女的脸颊就涂抹了这种土红色;再看,那个农人端着的大托盘里的猪头也涂抹了土红色。我估计,这就是匈奴谓之的:亡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妇女无颜色――的胭脂色吧?
  一匹涂抹了胭脂色的驿使马,信使一翻身下来了――他看见“三碗水”了,沙枣树下倚门的妇女脸颊胭脂色――一翻身上去了,过了“三碗水”,再跑几十里地就到“一眼泉”了――这信使会不会信口就喊:阳啥?!拿印章!
  作为中国邮政标志的“驿使图”中的这匹马,和距嘉峪关不远的凉州出土的作为中国旅游标志的那匹“马踏飞燕”铜奔马,都是吃焉支山下的草长大的吗?凉州大马,横行天下――我似乎看见,霍去病就是骑着一匹涂抹了胭脂的马,一次次不无优雅地击败匈奴的。
  “一眼泉”到了,马上的信使高喉咙大嗓门喊道:霍大将军!拿印章!
  为纪念中华全国集邮联合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而发行的一枚“驿使图”小型张,邮票底图是一只只浅色大雁,暗合了我国古代“鱼雁传书”的典故:
  客从远方来,遗我双鲤鱼。呼儿烹鲤鱼,中有尺素书。
  把书信藏鱼肚子里,像是陈胜、吴广谋划起义藏在鱼肚子里的帛书――虽然是人写的,但藏在鱼肚子里就变成了天意。天意不可违,“张楚”旗就这么矗起来了――相对于“鱼雁传书”的本意,我这是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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