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二战期间，德国间谍在非洲南部从事一系列情报搜集活动。这些活动的中心在洛伦索马克斯-----葡萄牙东非殖民地的首府。Axis间谍的主要任务之一就是在纳粹支持者和南非激进派人士之间建立联系，推动反政府者的活动以此来动摇英国在南非的统治基础。本文研究了1939到1944年间德国的间谍活动以及由英国军情五处、军情六处和特别行动处所进行的反情报活动。
关键词：二战 英德 情报战 南非
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以后，南非作为英国的海外殖民地，派军参加了战争。但在南非国内，阿非利亚人民族主义极端派大部分却是法西斯主义的同情者，支持纳粹德国的战争行为。德国也借机在南非地区从事间谍以及阴谋破坏活动，力求动摇英国在南非地区的统治基础。为了对抗德国的间谍行为，英国的秘密情报机构在广大的非洲南部地区同德国进行着较量。
一、战时英国情报机构的调整
二战前英国的情报机构主要包括军情五局和军情六局。战争爆发以后，英国对其情报机构进行了改组和调整，后又成立特别行动处，专门负责对德国的情报活动。英国在南部非洲（主要是南非）的情报机构也随着战争形势的变化和要求，不断进行改革。
（1）建立新的情报部门
根据一份最新解密的重要文件，伊恩?范德?沃格和路易斯证实，在1939年之前，南非联盟政府没有任何在国内实施有效的反间谍策略的计划。所有有关纳粹活动情报的搜集工作都由南非警察局（SAP）负责[1](P20)。尽管亲英联盟防御部队要求增加情报组织的数量，这样他们就能在非洲南部监视德国和意大利间谍的活动，但防卫大臣奥斯瓦德拒绝了由驻南非的参谋长委员会将军皮埃尔?冯?赖尼维尔德爵士负责建立情报组织的要求。他还拒绝支持国会于1939年初向情报机构增加5000英镑拨款的提案。正如范德?沃格所说的那样，奥斯瓦德可能想方设法要阻止情报机构力量的壮大。
然而，当1939年9月6日，J?C史末资重新掌握联盟政府的权力之后，一切都发生了变化。除了担任总理之外，史末资还兼任防御部长和外务部长。两个星期之内，政府就拨出了1250英镑的防御预算，用于支付那些出于军事目的需要而被派出搜集情报的特工的开支[2](P81)。12月，新的情报委员会机构成立，第一任长官是B?W?思韦茨上校，1940年2月，南非防御司令部又成立了第二个情报机构，联盟内部的安全逐渐得到加强。
1940年5月，当希特勒在西欧发动闪电战的时候，英国很快又组建了一个战时内阁委员会，司法部长科林?斯泰恩爵士和内政部长劳伦斯又立即组建了一个跨部门合作的委员会，该委员会成员包括邮政检查系统的官员伦顿上校、警察局专员巴斯顿上校、提奥上校以及铁路警察局、CPS、移民局和铁路系统的官员。联合部门委员会于1940年5月提交了一份有关国内安全和所面临紧急形势的报告，目的是减轻公众对日益增长的间谍颠覆活动的恐慌。6月初，防御委员会体系在整个德兰士瓦省、奥伦治自由邦、北纳塔尔和东海岸地区建立了起来。
（2）改革原有的部门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时间里，各部门又进行了更深入的改革。9月底，由总理代表、本地事务大臣丹尼斯?赖茨领导的防御意见委员会报告说“在关于情报的搜集和分配问题上，存在着目标混乱、机构重叠、效率迟缓等问题”[3](P49)。在赖茨看来，需要立即成立一个情报协调中心，通过内政大臣向总理负责。最后，情报记录局（ICB）成立，由雷顿上校领导。情报记录局每周召开例会，出席会议的有检查部门、军事情报部、南非警察局、铁路警察、财政部、移民局和海关的高级官员。它是一个负责对情报进行处理、记录和传达的机构。该机构和英国在新加坡、内罗毕、开罗和伦敦的情报组织连在一起，成为帝国情报网上重要的一环。
1940年10月，整个联盟政府的安全机构得以重组，得到伦敦信任的雷顿成为新的“情报联络人”。同时，由于在南大西洋的联合舰队极易受到攻击，这就迫使伦敦于1942年3月在从塞拉利昂的自由邦到西蒙斯敦的南大西洋海域对战舰进行了重新部署[4](P259)。更为严重的是，日本在1941年12月加入战争，这也迫使英国在其包括南非在内的非洲领地加大对港口和机场安全的检查。战时委员会以英国军事代表团的名义指派W?H?A韦伯斯特少校在南非负责安全问题。他的助手是陆克少校，主要负责反间谍和反颠覆活动。
（3）特别行动处
英国特别行动处自1941年3月成立以来，它在非洲东部和南部取得了一系列重大的成就。特别行动处在南非地区的活动主要涉及定位和监听Axis的无线电通信、跟踪纳粹间谍和那些在葡属东非有亲法西斯倾向的阿非利亚人,此外他们还要监视那些对Axis工作持支持态度的南非人。
特别行动处在南非的第一任长官是F?韦德莱克中尉，1941年1月，他被调离开普敦，转而负责特别行动处在马达加斯加的活动。他的任务就是在维希法国控制下的马达加斯加寻找可能成为间谍的人员并于他们建立联系，在岛内发动一场宣传战，并在时机恰当的时候开展颠覆活动。
特别行动处真正意义上的一次成功的行动是在1943年5月逮捕了阿尔弗雷德?马纳。马纳是一个狂热的法西斯主义者，他是葡属东非的一个叫斯特凡尼新闻机构的头目，他还是意大利新任命的驻贝拉领事馆的领事。虽然他对意大利在洛伦索马克斯地区的整个情报组织十分了解，并且与Axis的间谍网有着密切的合作，但英国方面并没有把他看成是一个极具危险性的敌国间谍，反而想把他拉拢过来，为盟军从事反情报工作。马纳被捕后，对英国通过欺骗手段将他抓获感到异常愤怒，拒绝同英国合作并不愿透漏任何详细的信息。不过，后来他还是向英国政府交代了他所掌握的秘密情报。不久又有两名间谍在南非被抓获，一个是兰伯斯特，代号为哈姆雷特；另一个是巴兹尔?巴托斯，代号为利奥[5](P218)。这两名间谍被抓后，向特别行动处、军情五局和南非安全部门提供了大量有关德国在该地区活动情况的有用情报。
二、德国情报机构的活动
德国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前就同南非建立了长久的联系。过去这些年，许多以英文、阿卡利亚语和德语写成的著作陆续面世，它们主要讲述了纳粹德国和南非激进派、欧洲法西斯主义者和非洲民族主义者之间的商业、外交以及思想文化等方面的联系。最有影响的是帕特里克?弗隆的著作，其次还有罗伯特、阿尔布里奇?哈格曼、布雷恩以及最近的克里斯托弗?马克斯等人的著作。
二战爆发伊始，洛伦索马克斯就成了各种阴谋活动和情报搜集活动的滋生地。同时，这里还是一些德国人、意大利人和南非人的避难所。他们有的是因反对政府而来此躲避迫害，有的是从联盟政府的监狱中逃脱出来的。Axis情报搜集活动集中在洛伦索马克斯，主要由德国和意大利总领事馆负责指挥。德国总领事是保罗?楚木克，他的副手是鲁伊特波尔德?韦茨领事。韦茨曾在澳大利亚的悉尼工作过，1936年他被调到比勒陀利亚，担任德国公使馆秘书。这名出生在慕尼黑的37岁年轻人一手缔造了整个德国在非洲南部的间谍网，这个间谍网大约有100名特工，其中主要是德国人，还有一些特工是从南非监狱里逃出来的[6](P342-345)。活跃在南非的德国间谍从从同情纳粹的土著人、送信员或广播中获取情报，然后送到德国领事馆，领事馆又会把情报传达给柏林的三个部门：德国外交部，德国情报局---阿勃韦尔和帝国安全事务总部。
随着极端主义者从事暴力破坏活动热情的高涨，德国决定实施一个大胆的计划。1941年6月，罗比?莱布兰特被德国快艇送到了大西洋沿岸的一处秘密地点，他的任务就是暗杀史末资并在阿非利亚极端分子的帮助下发动政变。这个计划差一点就成功了，但冯?伦斯堡最终出卖了莱布兰特，他向当局政府告密，透漏了莱布兰特的行踪[7](P137)。警方经过长时间的追捕，于1941年圣诞前夜将莱布兰特抓获。后来，联盟政府又陆续抓捕了一些人，其中包括几名警察。1942年1月，在一次秘密行动中，有400多名警察被逮捕[8](P146-147)。这些行动给了德国在南非从事颠覆活动的组织一次沉重的打击。
三、南非问题
最后，讨论一下有关南非方面的问题，英国和南非政府之间的合作关系很微妙，它主要视战时南非国内的情势而定。从1942年到1948年，在南非地区指挥军事情报活动的是E?G马勒布勋爵，他对军情五局在南非的工作给予了赞赏。伦顿准将是唯一一个在三个情报部门都任过职的官员，他在给伦敦的报告中写到，情报工作“是一个非常艰苦的工作”[9]（P86），尤其对迈克尔?赖德上校来说。赖德上校是接替韦伯斯特上校继任军情五局和军情六局驻比勒陀利亚的代表。伦顿在报告中还写道，赖德“被派到一个陌生的国家去履行一项艰难的使命”，在这个地方，他“得不到他所期望的任何帮助，没有人愿意与他合作，甚至有时还会有人反对他的工作”[9]（P120-123）。另一方面，南非警察局长巴斯顿在看到英国设在南非的所有情报网都被解散时，他表示南非又回到了正常的状态。
四、结 语
在同Axis在南部非洲进行的宣传战和间谍活动斗争的过程中，盟国也受到不小的损失，特别是在互信和合作方面。以英国为例，军情五局和秘密情报局越来越不满特别行动处插手他们在南非地区的事务，权力的混乱与重叠使特别行动处、军情五局和军情六局之间产生了无休止的摩擦和猜忌，这种现象在英国内部和驻南非的各机构中一直存在，始终没能完全消除。
参考文献：
[1]Ian van der Waag and Louise Jooste,"History of chief of staff intelligence"(Pretiria,1990).
[2]Lawrence H.McDonald,The secrets war:the Office of Strategic Service in World War Ⅱ Washington DC,2002 edn.
[3]Reitz to Smuts ,27 Sept.1940;Van Ryneveld to adjutant-general and director of miliary operations and intelligence,25Oct.1940.
[4]郑家馨，南非史[M]，北京大学出版社，2010
[5]Kent Fedorowich,German Espionage and British
Counter-Intelligence in South Afiica and Mozambique. 1939-1944, The Historical Journal, Vol.48(Mar,2005).
[6]Harrison,British subversion in French East Africa,1941-1942:SOE"s Todd mission",English Historical Review,1999.
[7]Cape area intelligence notes,Vol.2(Jan,1942)
[8]Patrick.Furlong,Between crown and swastika:the impact of the radical right on the Afrikaner nationalist movement in the fascist era(Hanvor and London,1991)
[9]For Muggeridge"s experiences as an MI6 operative see his Chronicles of wasted time,Ⅱ:The internal grove(London,1973)
作者简介：李阳阳（1987-），女，河南西平人，湖南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历史学硕士，主要研究方向为世界近现代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