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写诗给纯粹的太阳,在可以唱歌的地方 给挤拥的街道,给涨潮的海唱歌, 只有留连的夜阻碍我, 可是被它打断的时候,我会收集空间, 收集阴影,慢慢享用。
夜的黑麦子生长,
我的眼观测草原,
从一个太阳到另一个太阳,我铸造钥匙:
暗中摸索门锁,
打开通向大海的破门
直至柜子装满水沫。
往往返返没有累倒我,
死亡的石头拦不住我,
在世与不在世都没有使我厌倦。
有时我想知道究竟从哪儿
继承了矿物的责任,
不知道是父亲还是母亲还是山脉,
着火的海洋有许多线,
我知道自己在追随在追随,因为我追随,
也知道自己在唱歌,因为我唱歌因为我唱歌。
我无法解释怎样
闭上眼而徘徊
于两股海底水流之间。
一股用它的枝柯把我举向死亡,
另一股为了让我唱歌而唱歌。
如此,我的构成是不在世的,
海以纯白的盐浪
冲击暗礁
而收回石子。
在死亡中包围我的,
也为我打开生命之窗,
而我在剧烈抽搐中入睡。
在明亮的光线中,我穿过阴影。
(选自《船长的诗》195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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