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笔溯源 说到制笔业,不能不说到浙江省湖州市的善琏镇,世传其为湖笔的发源地和主要产地,素有“笔都”之称。相传湖笔为秦始皇时将军蒙恬首创,蒙恬制笔与善琏颇有渊源,故善琏至今建有蒙公祠,每年举行蒙恬大会,将蒙恬及其夫人一起作为制笔始祖祭祀。传闻当然未必就可信,但善琏人愿如此说,世人也乐得如此听,对于增添善琏历史光荣,发展文化旅游事业等,总是不无好处。有人考证称,毛笔问世,至迟在战国时期,而善琏制笔业大约始自晋代。清代同治《湖州府志》载:“(善琏)一名善练,居民制笔最精,盖自智永僧(隋朝人,王羲之七世孙)结庵连溪往来永欣寺,笔工即萃于此。”这个说法将善琏与书圣王羲之挂上钩,同样是很可荣耀的事。但即便如此,在元代以前,全国最有名气的却是宣笔。自元以后,湖笔名声开始逐渐压过宣笔。据说这与当时大书画家赵孟的大力提携不无关系。赵孟不仅爱用湖笔,而且简直苛求湖笔。同样据《湖州府志》记载,赵孟要人替他制笔,稍不如意,即令拆裂重制。正是这种严格的质量要求,极大地提升和保证了湖笔的品质,从而奠定了善琏湖笔在笔中的至尊地位。
邵芝岩笔庄
邵芝岩笔庄,原名粲花室,创建于1862年(清朝同治元年)。传说在清朝末年,有人在云居山采掘到一枝兰花,两花并蒂,绿如翡翠,众人竞相观赏。当时“粲花室”笔店主人邵芝岩以五百两纹银购进此花,取名“绿云”,置于店堂,一时门庭若市。
邵芝岩笔庄自创业以来,曾在南洋、巴拿马、美国费城和西湖博览会等12次中外会展上获奖。尤其自产质量上乘的“芝兰图”毛笔,赢得国内外顾客青睐。笔庄是唯一精制各类毛笔和经营文房四宝的中华老字号企业。既是浙江省旅游涉外定点商场,又是自营出口的生产企业。
王一品笔庄
湖州王一品斋笔庄有限责任公司始创于清乾隆六年(1741),是中国最老的一家生产和经营湖笔的专业笔庄,距今已有二百六十多年的悠久历史。
据载,清乾隆年间,湖州城里有一位姓王的老笔工,每逢朝廷大比之年,总要携带一批精制毛笔,随着考生们上京城,到考场或书生寓舍兜售。1741年,一位考生买了他一支羊毫笔,书写得心应手,挥洒自如,竟中了头名状元。消息传遍整个京城,后来人们都把这位笔工的笔叫“一品笔”,称他为王一品,王一品的毛笔因此而名扬四海。笔工在自家屋顶上塑造一尊“天官铜像”以作标志,沿革至今,所以现在所用商标为“天官牌”。
1961年,“湖州王一品斋笔庄”创立220周年之际,现代大书家郭沫若诗赞王一品:
湖笔争传一品王,书来墨迹助堂堂。
蓼滩碧浪流新韵,空谷幽兰送远香。
垂统以还二百二,求精当作强中强。
宏文今日超秦汉,妙手千家写报章。
工艺精绝
湖笔名冠天下,坊间素有“三义四德五毫”之说,三义为净、纯、美,这是就制笔用毫的选料和处理的要求而言;四德为尖、齐、圆、健,这是就笔制成后笔锋呈现的形态要求而言;五毫分羊毫、狼毫、鸡毫、紫毫、兼毫五种,这是湖笔品种的分类而言。“三义四德五毫”堪为湖笔工艺的一部提纲。说得更具体而又通俗些,主要体现在选料精细,制作精良两方面。
湖笔选料精细,所用笔杆主要取浙西天目山北麓灵峰山下的鸡毛竹,其节稀杆直,竹内空隙较小,是制作笔杆的理想原料。湖笔用毫选取尤为严格。以羊毫为例,传统上只择取杭嘉湖一带所产的优质山羊毛,而且只取山羊腋下毛。笔工们将这些优质笔毛料,按质量等级分类,分出“细光锋”、“粗光锋”、“黄尖锋”、“白尖锋”“黄盖锋”等四十多个品种。每一个品种之下,还有再分出若干小类,其精细程度,丝毫不亚于绣花。
湖笔制作精良,纯由手工制作,制作工艺十分复杂。一支湖笔从原料进口到出厂,一般需要经过择料、水盆、结头、装套、蒲墩、镶嵌、择笔、刻字等十二道大工序,从中又可细分为一百二十多道小工序。在众多工序中,尤以水盆和择笔要求最高。
水盆是湖笔制作中最复杂最关键的一道工序。在宽大的水盆车间,整齐地放着一排排木盆,笔工们一手拿着角梳,一手攥着脱脂过的毛料在水盆中反复梳洗、逐根挑选,按色泽、锋颖、软硬等不同级别进行一根根分类、组合,做成刀片状的刀头毛,然后再放在水里缕析毫分,把断头的、无锋的、曲而不直的、扁而不圆的毛剔除。
择笔也是分拣毫毛的一道工序,让制成的半成品毛笔笔头在干燥状态下散开,一手握住笔杆,一手拿着修理工具,迎着光线把没有锋颖的笔毛拣去。
水盆和择笔两道工序对于坐姿也有特殊的要求,宜侧身而坐,身朝南而面稍偏东,处于自然光线的照射下。因为毛毫的锋颖只有在自然光线下才能达到清晰的最佳可视效果。择笔还十分讲究脚的摆放,右脚的脚背往往拐在左脚的脚跟上,座位是板凳,使笔头在操作时不会踏腰,从而保持身体的平衡挺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