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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饭煲鸡饭的做法窍门 鸡饭

时间:2019-01-28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作者简介:李选楼,1957年生,祖籍海南省琼海市坡头村。新加坡文艺协会、新加坡热带文艺俱乐部会员。常以伍两、择浩等笔名发表作品。北京师范大学文学士,曾获小说创作奖、旅游文学奖。2010年获颁“连士升文学奖”。著有文学评论集《荒原上的抗争》《战前南来作家小说评论》、短篇小说集《那一段路程》《月下剪影》、中篇小说《变迁》等。【短篇小说】
  
  “小姐,鸡饭一碟,加一个鸡腿。”
  “服务员,鸡饭,要双飞。”
  餐馆里,服务员正忙碌。午餐时的点菜捧茶收碗抹桌令他们忙不过来。
  客人点的是本地的美食,一种鸡和饭相配合的组曲。这种以鸡和米为材料的组合,能煮出香喷喷、令人垂涎欲滴的鸡饭;吃时佐以嫩滑甜美的鸡肉,再蘸上为它特制、淋有鸡汤的辣椒酱料,常使客人吃得热汗津津。
  这种由中国海南岛南来的早期移民带入,具有农村特色的食品,随着社会的富足和物资的丰富而渐趋普遍,鸡肉再也不是过年过节才能享用的食品。在鸡饭传入南洋声名远扬之后,它的美味使它成了生意场上的宠儿,饮食业中的骄子。无论是在街边的小食摊子,还是餐馆里,它都占着一席重要的地位。本地经营鸡饭的业主常开展笑颜,就如“张记鸡饭”的老板,双眼常眯成线。他有好的助手帮他经营生意,为他带来财富。
  张老板的助手是晓华,她对自己的厨艺满是信心。
  她已听到饮食部里小朋友的要求:“妈!我要吃鸡饭”;不久,就传来“鸡饭,要鸡胸肉”的声音。最使晓华高兴的是有许多客人,常把远道来访的朋友,带来这里宴以鸡饭。 “这鸡肥,色泽美”的夸耀之词,晓华听多了。近几年来,鸡饭一跃龙门,成为国宴中的美食,常使各国领袖“好香、好香”地赞不绝口。它广受高官商贾、平民大众的喜爱,口味又得到各族人民的认同,晓华认为若是能找个位置佳的摊子经营鸡饭,发达的机会多的是。
  今天,鸡饭已不再是海南人的专利,从鸡饭的烹调方法到鸡的色泽香味,都有多元化的发展。往鸡饭餐馆一走,内里挂着的不单是白斩鸡,烧鸡、油鸡、炸鸡也令人垂涎。福建人、广东人、潮州人中也不乏煮鸡饭的能手。多元民族多元文化社会里的马来民族,自然不愿失去这一口头上的享受,他们也煮鸡饭,卖鸡饭,甚至以油炸鸡为本族特色,本地菜谱因为有了它而增添光彩。
  晓华也想在这一竞争激烈的市场上立足,在鸡和饭的煮法上标新立异,在辣椒酱料的使用上使出法宝,招徕顾客,与人争一日之长。
  
  晓华翻看储蓄存折,脸上满是笑容。有时她不能掩饰喜悦地多翻了几次。过去,她从未想到自己能有这么一笔钱。存折上显现了从三位数到四位数的存款进展,她需要再存多一点。
  两年来,她在闹市中心的“张记鸡饭”,干着收碗、捧菜、洗碗的杂役。她累了。
  回忆起这些日子,她每天的工作从上午八时开始,将菜呀葱呀蒜呀洗好剥好,将该刮毛的鸡刮了,该煮好的水滚沸了;她把碗碟、锅子、杯子、筷子洗净;切鸡用的刀子,盛汤用的勺子,就连桌子、酱青酱油辣椒姜茸等的罐沿都抹净,还有厕所,也给人以卫生干净的感觉。
  她对老板的生意,充满羡慕。几乎在汤水一滚沸,鸡和饭天衣无缝地调配完成,饭香四溢之时,顾客便开始进门,把店前的十张桌椅都坐满。店里的六位助手,大家忙成一团,尚且不足。
  工作虽是烦杂。然而,这里的工资高呀!五百元一个月,是新币呀!她得咬着牙。
  她多想告诉店主:“老板,我若续约,可否学习其他的,比如说煮鸡饭、烫鸡……当个厨手。”
  这是生意的灵魂呀!
  她记得每一回老板在烹调之时,她都显示了兴趣。然而,她也只能偷偷地一瞄,再干她的杂活。厨房里常缺人手,她自动来帮忙,往往在老板心情较佳的时刻讨教:“这只鸡可以拿起来了吗?要煮多久?”她觉得老板对她的工作态度,似乎很有好感。然而,听见她的问话,他会很谨慎地说:“我来我来。”说时还故意装得神秘,转了个身,用身体遮住她的视线。
  老板兴致高时,也会“想学一招带回家去吗”“回去也开间鸡饭店吗” 地问上几句,这时候,她便看到他发亮的狡黠的目光。
  她不知道老板是不是在开她的玩笑,同样的话,他说过好几次,每回她都一样地点头,可是,老板说了就没有下文,他怎会把商业秘密外传呢?她只不过是个工人。或许,老板是要试她的耐性,少林师父传武艺给徒弟,还不是得经过漫长的磨炼。
  “再多两年吧,回去就开间鸡饭店!”她想着,仿佛见到自己穿上了厨师的衣帽,指挥着忙碌的工人:这边刚有客人喊着“小姐点菜”,那边又是“要咖啡,要酱料”的热闹;助理叫着 “热的热的”捧着汤水,或是收碗抹桌的声响;还有爸妈在柜台后收钱结账……
  这梦境里的活动,看来总是遥遥无期。老板不是说,他的孩子对这一行都没兴趣,能破例收个徒弟。那我就留在这里,可能开一间店……哈!真是痴想。
  她知道,与她有同样梦想的还有陈敏红。在晓华刚到“张记鸡饭”工作时,她就已经热切地表示过。
  
  晓华没预料到老板先是教她泡起咖啡来。这是“张记鸡饭”的一部分,来吃饭的人,总免不了也要杯茶、咖啡,或是冷饮,晓华就负起了这项新的任务。
  接手新任务,意味着将感受更多忌妒。
  她天分好,泡咖啡时水和咖啡汁的搭配比例,糖和牛奶使用量的多少,饮料和杯子的温度都能掌握,没多久就泡出一手香浓的咖啡。到“张记鸡饭”用餐的客人,不但喜欢鸡饭,也喜欢晓华泡的咖啡。偶尔,也有不想吃饭的人来喝咖啡,他们赞赏老板能慧眼识英雄,还提议他“充分利用人才,将这个美人训练成身边的助手”。
  张老板心花怒放之余,和晓华谈了许久。“客人称赞你呀!”他说得得意,还告诉她自己的创业经历,煮鸡饭的秘诀。总结的经验是:将鸡、米和辣椒的精华紧密配合,煮出色香味。
  她高兴有客人的赞语,老板终于赏识她的才华。呵!陈敏红还以为只有她行。她要加倍努力。她在冥冥中期待着一些好消息,有时老板来找她,她以为有好消息了,加薪――这事重要,她要赚钱回去建新房子,开间餐馆,给妹妹读书。
  一个月过去了,她还是领取一样的薪水。
  就在这时,老板教她煮鸡饭了,她心里一阵欣悦,可是,这么一来,却引起同事的冷嘲热讽。陈敏红觉得“老板偏心,着了晓华的道”;听到有人说晓华长得比她漂亮,“好色……”她心里骂着。她不想晓华领取比自己更高的薪水,她要报复!自此,她与晓华之间,有如隔着一片透明的玻璃。不过,这不是件大事,也不影响店面的营业,最多是双方见面时少讲几句话,少点几次头就是了。糟的是一些谣言就此传开了,都说晓华和老板近来一起去巴刹(马来语,市场、集市),一起上班,放工时也一起走出饭馆,可是回到工人间的时间却比其他人迟了许多。还有人绘声绘影地说晓华有时并没有回到工人间。
  “她是被包了,做了二奶……有钱人……下流……”
  谣言在饭厅里传着,总之, 人们一空闲,便鸡婆似的说三道四,讲着闲话,一看到老板或晓华,像是刻意地封嘴,装着神秘的样子。
  
  餐厅里最近来了个新同事,人们都叫他小周。他总是脸带笑容,进门时常要低着头、弓着腰,让人有顶到天花板的感觉。他工作勤快,能同时搬动几大包米。店里有人要他帮忙,只要办得来,他都不会拒绝。
  陈敏红尤其关心他,从他踏进来的那天开始,就凭着老店员的资格,自愿地教导他,接近他,给人一种他俩是认识多年的老朋友的感觉。
  小周还有一个好处,他很少说话。陈敏红给他倒杯水,他接过,只对她微笑点头。店里的女人和他讲起是非,或是抱怨些事件,他都表现出一副同情和无可奈何的样子。
  
  材料已经准备好了。晓华根据店里的生意需求,让人准备了生鸡和白米,这是煮鸡饭的主料。鸡是两公斤以上的,她喜欢肥鸡,这样煮出来的鸡饭才够香,挂着时能听到“滴滴答”的声响,看见滴着的油光。助手备好辣椒、姜、蒜头、葱头、香兰叶和酸柑,都是准备鸡饭所需的辅料,吃鸡饭时少了它,就如少了咖哩的印度餐。调料所需的盐和食油,也已备在一旁。
  晓华喝了口水,她要开始煮鸡了。经过几个月来的努力,她对这一工作已不陌生。这一动工,就得马不停蹄地忙上两个小时。店里生意的好坏,就看她的表现了,一阵无名的压力,正无情地向她涌来。她额头虽是冒着汗,手头却是冰冷。
  她抖着手,试图将盐均匀地涂在鸡的表皮。“今天怎么了,一开始就涂这么多盐。”她暗自骂着,深深吸了一口气。半小时后,等调料入了味,她才把盐冲除。工作虽是烦琐,却是不能忽略的,倘若盐上得太多或太少,或是不小心将这一层次省略,都会影响口感味感。因此,时间和盐分的要求,讲究的是恰到好处。
  工作几乎都是在同时进行。晓华对任何分秒的间隔都能利用。在腌鸡的同时,她已把大量的连皮大蒜和生姜,倒在锅里过油爆香,“嘶嘶沙沙”的杂响给厨房带来塞满了香料的气味。她将油炸的姜、蒜和香兰叶,塞进腌好的鸡腹中,使鸡在煮的过程中,吸入姜、蒜和香兰叶的香味,再成为人类的美食。
  自从老板将大任交给她,偌大的厨房就归她所管。前一阵子,在她平日放鸡的大锅里出现了几只死蟑螂,使她准备好的白斩鸡险些“中毒”。她知道有些人在背后看热闹。当时她向老板建议:“老板,我需要个副手,以便提高生产力”。她相信,这一次老板一定是被她说到心里去了,尤其是当她提起“提高生产力”时,还见他不停地点头。
  水已经煮沸,晓华将鸡放进沸水中。偶一分神,生鸡落入水里,她后退了一步,还是被溅起的热汤烫伤了手臂。“要用慢火煮上十分钟”。她记得老板的话。在她学习的过程中,也曾经有开大火的经验,结果不是把鸡煮得变了形,就是片片鸡皮脱落,很有“毁尸灭迹”之感。陈敏红等人在后头暗地里嘲笑,幸灾乐祸地等着看她被老板从这一位置上拉下来。
  她把鸡捞起,过冷水,这叫“冷却”的一招,是煮鸡过程中重要的一环,它使皮和肉之间有一层透明的胶汁。
  工作经验从不断的学习中获取,晓华数着身上被烫的新伤痕,这意味着经验的累积,也像生活中遇到的障碍。现在,她已能依鸡只的大小来决定烫煮的时间。经过她的巧手煮出的鸡,骨头周围的肉略微桃色,鸡的骨髓还带着血。这样,客人就可以吃出鸡的甜味了。
  鸡肉上桌,黄油般的色彩,碟底还铺了切片的黄瓜。晓华从客人举筷,看他们挟着鸡的双翅和鸡尾,就知道都是会吃鸡的人。若是不怕胆固醇过高,皮与肉之间那层胶汁,该是最有口感的部位了。
  
  晓华精益求精,生产力提高,对薪金的要求也更高了。每次老板的赞语,都使她充满信心。
  老板为她物色了一个能干的副手,那几天,她说话比平时多了许多。她告诉副手:“在工作时千万别分了神”,又说,“前阵子煮的鸡饭,也有油量高和未曾煮熟的米粒”。“每次被老板责骂时,都看到敏红和一些人在外交头接耳”。因此,她不允许有任何人私自闯进厨房重地。
  店里员工的话也多了:怎么会是他?他能吗?
  谁都想不到升职的是新来不久的小周。当老板放出要找个副手的消息时,大家都把眼光看向敏红。可老板却认为小周才是可用之材。因为当副手的要有强壮的身体,少说话,多做事。
  上午十点,晓华和她的副手正忙得很。多次的合作,主厨和副手之间早建起最佳的默契,鸡已烫熟,他不需等待她的吩咐,已把米洗净。
  小周将蒜头备好待用。晓华用鸡油爆香蒜头,随着冒起的热气和烟雾,一股香气立刻填满厨房的空间。只等蒜头稍微转变色泽,晓华随即将白米倒入锅里炒。她懂得鸡油和蒜头的分量,“任何一方的多寡,都会造成鸡饭的油量太高,或是蒜味太浓的缺点。”她告诉小周,“鸡饭,本来追求的是鸡和饭的完美配合”。
  白米经过她满是伤痕的手的一翻一扬一炒,已吸入鸡油和蒜头的精华。
  现在,晓华稳健地拿着翻飞的勺子,哪一堆米不被爆过,或是炒得不够火,都在她的眼里。
  厨房里食物的香气更浓。在她一翻一炒之际,小周已将锅洗净备好。
  晓华做了个深呼吸。小周也闻着香味。他们对望了一眼,待小周把炒过的米倒进锅里,放入香兰叶,再倒入鸡汤,不久,锅盖随着锅里的热气“咯噔” 地跳腾。“今天的饭,香吧!”晓华高兴地问。小周微笑点头。就是连在外间工作的人员,也闻到了香味,仿佛还听到肚子的嚎叫。再等多一会,饭,就可以上桌了。
  她不把时间花在等待上,她还可以进行其他工作,例如给滚热的汤下些调味。助手将黄瓜洗好,刨了皮,把鸡只盛上,往玻璃柜上放。
  让鸡皮上滚落的油,吸引着过路客……老板高兴啦……她想着,笑了。
  晓华煮的鸡饭,一粒粒独立成形,包着一层鸡油,发出油光。她回忆起一个月前,母亲来探望她时,她也煮鸡饭。当时,母亲吃着淋上酱油的鸡饭,认为那是天下美味,一吃就吃了两大碗。她斩了一盘鸡肉,给母亲挟上了鸡腿。母亲还莫名其妙地向她看了许久,问她“几时学得那么奢侈了”,口中忙说“不必不必”,“不必花费买配料的钱,烫鸡的时间也可省下”。辣椒她也不要了,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
  “晓华,什么米煮出来的饭那么香。”她记得母亲问时,她笑得几乎弯了腰。
  她表现好,同事见到她,时而问起:“晓华,老板给你加薪了?”她只能摇头又叹息地继续工作。
  陈敏红走近她:“晓华,你行……干得好”。其实,她最主要是找机会问问小周的近况,探听晓华对他的意见。她表面对晓华称赞不已,内心里却一直把她当成敌人,甚至是情敌。
  这一天,下着夜雨,天气稍寒,她想起家来。眼前即刻出现了家乡的情景。
  中学未能毕业,她跟着父母在巷子里摆摊,卖炒饭炒面的生活历历在目。如今她在鸡饭的行业干了几年,对自家后院里啄食的鸡群,最为敏感。家乡鸡虽比本地鸡小了许多,但说起肉质的甜味和鲜美,本地鸡却无可相比。她似乎看到小妹在那里捡鸡蛋,一个两个地,将尚温着的蛋堆得小山样高。年节期间,妈妈杀鸡吃肉,小妹蘸着酱料,啃吃鸡腿的情形,最是难忘。
  她即刻转身而起,揉揉双眼,原来那只不过是一场梦。梦境使她再也睡不着,她拨了手机,“小周小周,睡了吗?你说我们家乡的鸡,可以挂在柜里吗?”
  第二天,她吞吞吐吐地告诉老板她对工作有建议,老板脸无笑容,严肃地说:“你就讲吧!”她说:“我梦见家里的鸡,都去了毛的,与白斩鸡、油鸡和炸鸡,一起挂在饮食部的柜里。”
  老板笑逐颜开,认为是个好建议,不过不能保证顾客会喜欢。而且“它小只,不太经济”。老板说:“我们先做个试验”。从此,“张记鸡饭”每天多挂了十几只山芭鸡。
  消息很快传开,山芭鸡肉味甜美,周围商业区工作的职员,或是附近的居民,凡是吃过“张记” 山芭鸡饭的顾客,总是对它称赞不已,平日到来的人流很多,若是周末,携家来吃饭的人更不少。除了熟客,经过“张记鸡饭”的路人,也都想尝一尝,餐厅里的十张圆桌常满。主人先前还为排队的顾客担心,久了,发现顾客并没因排队而减少,午餐时人龙依旧,他看了更是开心。
  山芭鸡供不应求,每天都在首两个小时内卖完。从此,店里改变了经营方式,引来许多同行的羡慕和抄袭。
  老板高兴地数着钞票,却在众多人的面前,表示“山芭鸡”的利润不高,然而,对晓华和小周的努力,他宣布了表扬计划,他说:“这一次我破例了,打破雇员被聘时的薪金限制,给优秀员工每月加薪十元。至于申请延长工作准证,那就更没有问题了。”
  过了不久,店里就传出晓华要回家的计划。“她的母亲已为她安排了一切,老板要在她的家乡扩充业务,专卖家乡鸡。店里最可能接替她的工作的是陈敏红。”
  可是这一谣言传了许久都未曾实现。
  最终要回去的是陈敏红,她准证到期,工作没得延续。她像是依依不舍,像是因老板给她和晓华的不同待遇而闷闷不乐。她想问小周,近来为什么不和她讲话?是不是也吃了晓华的迷药?
  
  小周把辣椒、小辣椒、去皮的蒜头、葱头、姜切片,放进石臼里舂烂。他年轻,力气好,原料经过他的舂打,不久便冒出一阵辛辣刺鼻之味,呛得他直流泪。
  给小周帮忙的是晓华。有许多次,他们看着彼此的泪眼,大笑不已。
  为确保酱料的新鲜,这项工作天天都得进行。
  做好的辣椒当天吃完,否则味道就逊色了。
  小周在舂好的辣椒酱里放入适量的盐,倒入滚热的鸡汤,这一烫,被烧熟了的辣椒味道更佳,色泽更艳。他淋上适量酸柑汁,使酱料在辣味中带上酸味,闻着就让人胃口大开。
  客人已开始走进店里。
  整个上午的忙碌之后,晓华和小周从厨房走出,到外头休息片刻,同时听听顾客的赞美和意见。
  撞上他们的是陈敏红。她仿佛在进行例常公事,又像是在进行着一项计划。她手中捧着的一罐辣椒,溅满他们的脸。一声惊叫之后,晓华的脸上,多了一道叉子画出的伤痕……
  
  晓华和小周也走了。
  他们都已经三十岁。外面海阔天空,有的是机会。他们的合作无间,能将各种原料完美地配合,煮出一流的美食。在“张记鸡饭”里无论他们多努力,贡献再大,薪水的增加却不成比例。何必把才华限制在一间没有发展空间的餐馆。
  闯荡事业真是不易,在饮食业求发展也不简单。他们也想像店主人一样,在闹市中心,找个位置佳的店面经营鸡饭,开间餐馆……可是,长期的租金、资金,都成了问题,晓华和小周找了许久,只能在一个市镇的咖啡店里,租得一个小摊位。
  就是这个小摊位,租金也高得惊人。
  饭摊很快开张营业。在这里,“小姐,鸡饭一碟,加一个鸡腿”,“服务员,鸡饭,要双飞” ,“鸡饭,要鸡胸肉”的声音,对于他们都是稀有的慰问,显得特别珍贵亲切。
  他们等着午餐和晚餐的到来,数着到来的、愿意消费的散客。这是每天的黄金时间,紧张而短暂。他们抖着不很兴奋的双手肢解鸡体,一碟两碟的数着卖着,两百碟鸡饭的收入,才能支付一天的租金担忧。
  他们终于发现,他们一天的辛劳,煮煮切切换来的收入,都被吸进了一个深邃的无底洞。
  
   【责任编辑 李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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