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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钟情于我画笔下的“山鬼”形象】 山鬼的形象

时间:2019-02-07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摘要 :本文以画家的视角浅议屈原诗歌 “山鬼” 的形象,提出了对“山鬼”形象多种不同的质疑,从而颠覆了人们历来对“山鬼”形象的认识。    关键词:山鬼女神女巫师男鬼山神
  Abstract: this article with the painter from the point of view of the shallow discussion qu yuan poetry "ShanGui" image, proposed to the "ShanGui" image many different question, thus subversion of the people has always been to "ShanGui" the understanding of the image.
  Key words: ShanGui goddess wizard male ghost god of the hills
  
  中图分类号: Q94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
  
  作为人物画家,我较喜欢画贴近现实生活的人物,但兴之所至,偶尔也画一些古代人物,尤其是传统神话中的一些人物,如《淮南子》里的女娲,《山海经》里的夸父、精卫;以及屈原《九歌》里的湘夫人、山鬼等。其中,数山鬼的形象画得最多。将古典诗歌中的神鬼形象变成人们视觉所能接受的具体形象,并非一件易事。我之所以钟情于画山鬼,是源于“美女与野兽”这样一对刚柔极端对比的结合。我最早接触到的第一个山鬼形象,是儿时在徐悲鸿的一本画册上,大师笔下的山鬼,赤裸全身,发缀繁英,项戴花环,下骑赤豹,神情有点淡漠,其貌不甚美,亦不妖。继后,越来越多的美女山鬼形象出现在众多的画家笔下。由于各人对古诗歌的理解不同,画出的山鬼形象自然大相径庭。前些年,我也画过一些山鬼,有骑赤豹的,倚黑豹的,攀扶的,手持灵芝的。或许疏于对屈原诗歌深究的缘故,其时并不知“山鬼”到底何方人氏,姓甚名谁,住在哪个山头,作何穿着打扮,更不要说去探究其性别男女了。只是依据《山鬼》中描写的“被薜荔兮带女罗”“既含睇兮又宜笑”“乘赤豹兮从文狸”“折芳磬兮遗所思”几句,加上一些个人的想象,就把他画成一个为追求美丽爱情而巡游于山中的一位美丽善良的女性形象。
  后来我才知道,屈原《九歌》中的山鬼形象,历来的诗评家,词注家真是众说纷纭,未有定论。其一是指“巫山女神”,理由是:郭沫若先生曾求证过,“采三秀兮于山间”一句中的“于(WU)山”,说的就是巫山。“楚塞三湘接”的楚地又是屈原的祖国,湘水、巫山都在楚境,说明山鬼即巫山女神也。另一说认为屈原笔下的山鬼,只是一位巡游在山中的失恋的孤魂弱鬼,一位渴望得到真诚爱情的年轻漂亮的女性。理由是:她不惜“留灵修兮?忘归”“怨公子兮怅忘归”。还有人认为屈原在众多诗作中惯于以芳草美人以喻君子,于是断定该篇纯粹是“臣爱君之意”,是:“鬼阴而贱,不可比君,故以人况君,鬼喻己也”,从而得出“以鬼媚人”之说。众说之中,莫过于来自荆楚之地的“男鬼”论。此说认为,《山鬼》篇祭吊的既不是巫山女神,也不是什么漂亮的女鬼,更不是什么“以鬼媚人”的君臣之托,祭吊的乃是一个年青的男鬼,即山神。理由是:“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句,乃是女巫师扮演的一个人间女子与山鬼对唱的唱词,为此才展开了通篇“人鬼之恋”的对歌。 “被石兰兮带杜衡,折芳馨兮遗所思”这一句,明显是女巫师的唱词,“被石兰,带杜衡”的人应是女巫师,而“被薜荔,带女罗”的才是山鬼(山神),否则,刚出场时“被薜荔兮带女罗”的“山鬼”,怎么转眼间又变成了“被石兰兮带杜衡”了呢?只能说明这是两个穿着打扮完全不同的人在对唱,也就是山鬼与女巫师。
  为了证实这个论点,我查看了屈原整理创作《九歌》时的历史渊源。屈原作品共有二十五篇,《离骚》是他的代表作,《九歌》有十一篇,是屈原创作的祭歌。据王逸的解释,楚国民间“信神而好祀”,所以屈原是顺应民间祭神的需要,在古九歌的基础上加工创作而成。古九歌是一种十分优美的演唱形式,唱时有韶乐伴奏,其音律之优美,使孔子听了竟然“三日不知水味,三日不知肉味”,喻之为“既尽善矣,又尽美也”。屈原在整理九歌时,特别注重诗歌的节奏和韵律,为了便于伴唱,使用了较《诗经》更为自由活泼的长短句式。各篇的句数并不相等,有的逐句押韵,有的隔句押韵,有的隔两句押韵;有的四句一小节,一二四相协,变化无穷,形式活泼。其次,古人写诗多不分段,也不分行,诗剧脚本也不标明谁唱谁接,因而乍读起来很不易分辨。《山鬼》篇亦是如此,只不过它不是四句一节,而是两句一对,,全篇只有一句“君思我兮然疑作”除外。因此,阅读《山鬼》时应当这样理解:开首二句为山鬼自述:“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罗”,后二句转韵:“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为女巫师扮演角色演唱。往下是展开人鬼恋的对歌。山鬼:“乘赤豹兮从文狸,辛夷车兮结桂旗”。女巫师接唱:“被石兰兮带杜衡,折芳馨兮遗所思”。山鬼接唱:“余处幽篁兮终不见天,路险难兮独后来”。女巫师又接唱:“表独立兮山之上,云容容兮而在下”。往下依次类推。这样一解,疑云顿时散开,思路豁然开朗,古今多少诗家评家的各抒己见,不都是因为对古九歌的演唱形式深究不够而把自己引入误区的吗?有的版本在注释“被薜荔兮带女罗”和“ 被石兰兮带杜衡”两句时,明知有矛盾,却不知如何处置,只好含糊其辞,或避重就轻,绕开不谈,致使山鬼的真面目无以大白天下。
  写到此,我确信山鬼其人的真身是男性山神无疑,而我们平时说惯了的“山鬼”,其实是女巫师扮演的民间少女的化身。呜呼,人们心目中圣洁的巫山女神或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鬼,忽然变成了一个苦苦思慕和追求人间少女的男鬼,心里着实不是滋味。非但如此,屈原还把他们人鬼相恋的结局写得悲悲戚戚的:“雷填填兮雨冥冥,猿啾啾兮又夜鸣;风飒飒兮木萧萧,思公子兮徒离忧”。而且,二千三百多年来得不到世人的承认,不亦悲乎?
  我是画画的,尽管我完全认同这样一个事实,但要我将画笔下的美丽女神变成一个男鬼的形象,哪怕是一个俊美的男鬼形象,我也接受不了,宁可将错就错,随乡入俗罢。虽如此,我仍然深深佩服提出这种新见解的诗家,他们的理论有根有据,无懈可击,不由人不服。但最终,世人心目中可以接受的山鬼形象,会永远是一个美丽善良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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