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信是一个人最主要的品质之一。早在二千多年前,孔子就强调做人要“言必信,行必果;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我看过一篇文章,内容说的是美国犹他州一位小学校长为了激励学生多读书开学时许下这样的承诺:如果学生们读的书达到十五万页,他便在从家里爬到学校去。那些五到十一岁的顽童们居然因此而发愤读书,提前达到了指标。于是校长很认真地兑现他 的承诺,在那天从家里一米一米地爬到了学校。
这位美国校长以“苦肉计”来达到“劝读”的目的,似不足为训。但他“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看来他是在许下承诺那时,已做好了实施兑现的准备――他家距学校一点六公里,恰相当于在常规运动场的跑道绕四圈――这样的一个承诺,在学生们一方听来,既有刺激性,又不像“从楼顶上跳下来”那么悬乎;在校长自己而言,以力所能及的苦行来换取十五万的阅读量,付出与赢得之间是平衡的,值得。事到临头,他不得不真爬;但他并不想支出得更多――他可以爬,却绝不能受伤;那一天正是雪后,他穿了早已备好的绝缘服,戴了四五副手套,还戴了厚厚的护膝;他爬得很技巧,很谨慎,从早上七点爬到九点四十万分,终于圆满地兑现了自己的承诺。
从这件事情里,浸透的是美国文化。“你能为我做些什么?我能为你做些什么?”这是西方市场经济运行中,具有普遍性的,人际交往的“等价原则,不过美国人实行起来,往往更“卡通化”,你说他们是天真也行,说他们是游戏人生也行,反正,一般来说,小事情上,如给人指路、看你顺眼让你搭个顺风车什么的,他们可以完全不求回报,但稍微大点的事情,他们可就要斤斤计较了;那所学校的学生们,小小年纪,增加阅读量应是其份内的事,可是用一般的讲道理和给予奖励的办法,显然都不能凑效,只有在校长跟他们“打赌”后,这才有了当“赢家”的劲头。当然,即使他们是为了让校长输掉而不得不当众爬行,才积极读书,那读过的书,到头来还是能使他们受益。
我们不妨设想一下,倘若这事发生在中国,校长已经爬行在大街上了,看见的人们,首先是学生的家长们,会是怎样的反应?那一定是,跑过去扶起他来,绝不会听任他真的一路爬完那一点六公里的距离。可是,美国的那些家长们,以及知道了是怎么回事的市民们,他们却并无一人过去阻止校长爬行,他们是冷血动物,全无心肝么?非也,他们很激动,反应很强烈――他们多半是开着小汽车,从车窗里看到,于是他们按喇叭,向那校长致敬!学生们呢?要在中国,也多半会跑过去,扶起校长,甚至会有女学生,拉着校长的手,哭出声来,而且一定会有学生对他说:“我们再也不会惹你生气了……可是,那些美国学生,却在校门外的路上迎候校长,给他鼓掌,冲着他不断地喊:“加油”!没有哭哭啼啼,没有内疚愧悔,竟是一派兴高采烈的气氛;到后来,有不少的学生,匍匐到地,跟校长一起爬完最后的路程,抵达终点时,响起了一片欢呼声。
这是美国的校园故事,故事里的人们都是些美国人。这故事虽小,却从头到尾,乃至每一个细节,都透视着诚信。
今天我们越来越重视诚信的道德意义。只有家长、老师在这方面起了带头作用,才能用自己的一言一行去感染学生,起到潜移默化的作用。真正做到“润物细无声”。
(张 雯 江苏省徐州市铜山县单集镇中心中学 2211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