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从文化馆出来 关上铁门 把那些浸满文化的 纸张、相机、戏服、道具 统统关起来 我知道它们 都有一颗不安分的心
会在天黑的时候
私下集合,相互取笑、打闹
“群众是虚妄的”
而照相机中出现了幽灵
它们穿戏服,捻须吟诗
学海勇的沉默、雨林的痴狂
以及废纸上的陈词滥调
作为文化的辅助品
它们的影响力比诗人巨大
它们吹小号,唱情歌
饮酒半斤,写诗一堆
在黑暗中斗智斗勇
而当太阳升起
钥匙转动锁孔
一切将会安静下来
*语出丹麦哲学家克尔凯郭尔
乡村的黄昏
草屋上的太阳。它的颜色
在坠落的时间里,闪现出
寺庙的黄色。从田埂上走来的人
他把锄头、镰刀、铁锹挂在
东面的山墙上。乡村中的铁
远离泥土的高度,在黑夜中
露出雪白的锋芒。同时归来的
还有河滩上走来的几只鸭子
领头的那一只,脖颈下的嗉子最鼓
像一只还没点亮的灯笼,晃悠出
晚风的节奏,它迈着悠闲的四方步
仿佛一个饱读诗书的老学究
而随着女主人的一声吆喝
一把稻谷
迅速改变了它前进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