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符号学鼻祖索绪尔将符号界定为由能指和所指相连接所产生的整体。在语言中能指指的是音响形象，所指指的是概念。这种区分在符号学历史上具有开创性意义。本文通过对诗歌、谜语、广告、服饰、网络语言的实例分析说明何为能指、何为所指，并对二者关系进行简单梳理。
【关键词】 能指；所指；符号
一、前言
瑞士语言学家费尔迪南德•索绪尔(F.de.Saussure)是20世纪最著名、影响最深远的语言学家之一，被誉为现代语言学之父。他最杰出的贡献是提出的关于普通语言学的理论，使语言学成为一门名副其实的科学，揭开了语言研究的历史新篇章。他的《普通语言学教程》一书给我们提供了许多重要的启示和崭新的思维方式。在书中，索绪尔提出了语言学中符号学的理论，引入了能指和所指的概念。由于原书中关于能指与所指的大多数实例阐述均脱离汉语背景，使国内读者特别是初学者很难领会，往往在学习过程中将二者混淆。本文特通过一些汉语背景生活中的实例，分析说明符号，特别是语言符号中的能指与所指，以及二者之间的关系。
二、理论中的能指与所指
索绪尔把符号看作是能指（signifiant，signifier，也译施指）和所指（signifié，signified）的结合，所谓的能指，就是用以表示者，所谓的所指，就是被表示者。拿玫瑰花来说，玫瑰的形象是能指，爱是其所指，两者加起来，就构成了表达爱情的玫瑰符号。索绪尔把符号看作能指和所指的结合，和一般人对符号的用法是一致的。索绪尔还指出语言是用声音表达思想观念的符号系统。语言符号连接的不是事物和名称，而是概念和音响。一切符号都是音响形象(soundimage)和概念(concept)的结合，他将音响形象称为“能指”(signifier)，把其指代的概念称为“所指”(signified)。杨茂勋在他的《普通语言学》中做了如下阐述：“‘能指’指语言符号的语音形式。如某词的音素或音响结合。同能指相对的术语是‘所指’。‘所指’是概念，并不指代某一具体的物质。例如：‘gou（狗）’这个声音指狗的概念，而不是指某一个或某几个狗。”
能指与所指之间没有自然的或必然的联系，不能由能指推断所指，也不能由所指推断能指，能指和所指之间的关系是任意的。所谓“任意”的，指两者的联系不是特定的，而是约定俗成的，是不可讨论的。同一概念在不同语言里有不同的音像能指。如“虎”在现代汉语里是老虎，在古汉语里面也称为大虫。这里面所指不变，即为概念中的“大型猫科食肉动物”，而能指却由“大虫”一词的音响系统变成了“老虎”一词的音响系统，可见，能指是任意的。而“货币”一词从当初的实物、黄金到象征的纸币再到现代社会支票和信用卡，如今则是银行电脑系统里面的磁条。符号能指对应的不但不是实物而且连它与观念之间的联系也是任意的。可见，所指也是任意的。
然而索绪尔的语言符号任意性原则并不是就符号的创制或产生来说的。在索绪尔看来，任何时代任何社团的说话者都只能被动地接受前人的语言遗产。语言状态始终是历史因素的产物，是一个既定的系统。索绪尔的符号任意性原则是就一个系统中的单位价值而言的。正是由于符号单位的价值完全取决于符号在整个结构中的地位和关系，所以能指和所指的联系是系统制约的，二者在实质上没有可论证性，是任意的。
三、现实中的能指与所指
1、诗歌中的能指与所指
诗歌的语言所建立的结构，一方面是声音（能指）构成的，另一方面是含义（所指）构成的，两者的关系可以非常诱人。事实上，诗歌的很大乐趣就在于此：在声音和含义间的舞蹈。为了能让人们感到新鲜的话语方式，诗人们竭力创造出各种各样“单一的能指”对应“无限所指”的诗歌形式。它不是以日常语言中共同约定来限定所指而是以种种的联想意义沟通语言和言语以外的关系。诗人就是这样从能指和所指的不对称中寻找对称（对应）而获得表现“意味”的途径。例如：高尔基的《海燕》中――“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诗歌中的“暴风雨”不仅仅对应的是其原本所指意义“大而猛烈的风雨”，而且还有其它的所指――人生中可能遇到的艰难与险阻和即将到来的挫折与磨难。这种隐性的或者是延伸的所指是在诗歌语言符号结成的整个符号结构中得以实现的。
2、谜语中的能指与所指
谜语通常包含两个层面：一个是能指也就是我们常说的“谜面”，即形象，文本，语言，形式。另一个是所指也就是所谓的“谜底”，即透过能指传达出来的一种意蕴或意旨。有一谜面为“黄金布，包银条，中间弯弯两头翘(打一种水果)。”在看到这条谜语时，读者自然就会按照描述的样子来勾勒这样一个水果――黄皮白心，状如弯弓――故而马上就想到香蕉，这个谜语的答案也就揭晓了。显然，此类谜语的谜面和谜底之间的关系就是最简单的形象相似关系。能指的形象和所指的形象是十分相似甚至相同的。
3、广告中的能指与所指
所有的广告过程可以用两个词来概括，即：说什么和怎么说。前者涉及的是一次广告行为和一个具体的广告作品的广告主题，即广告的内容。后者则涉及的是广告的表达问题，即如何将广告要传达的主题传达出去，并传达得更好，更有创意，更能达到吸引消费者注意，使其产生兴趣和消费欲望并促使其产生购买行动的目的。前者是广告符号的内容面、内质，即所指。后者是表达面、形式，即能指。二者缺一不可，共同构成了广告创作的结构要素。
如曾获1996年嘎纳国际大奖的沃尔沃汽车“安全别针”广告，表现方式是在空大留白的版面中用一个安全别针屈成汽车的外形，大标题为“你可信赖的汽车”，别针本来就有“安全别针”的称呼，在这里与沃尔沃的“安全”理念映衬得可谓天衣无缝。此外，沃尔沃经常以其独具的安全气囊来表现其安全性，所以我们看到另一则获嘎纳大奖的沃尔沃广告：一个活泼可爱的婴儿将头枕在母亲的两乳之间酣然入睡，右下角有VOLVO（沃尔沃）品牌字体，母亲右乳上的文案引人入胜：“沃尔沃汽车，世界上最早装有安全气袋的轿车。”在沃尔沃品牌广告上，沃尔沃的“安全”是内容、内质，是始终不变的被指示的意义，是“所指”，而各种不同的广告表现则是形式、是各种“能指”，二者共同构成了一个完整的意指系统。
4、服饰中的能指与所指
在特定场合中，不同颜色、图案、款式甚至长短的服饰均有着特殊的表达意义。服装的设计形式即能指，隐含了着装人的身份、地位、受教育程度等等一系列所指。例如，在我国古代，明黄这一颜色符号能指代表的是帝王身份，显示皇家威严这一所指。此外，明代以来官吏所着常服为盘领大袍，胸前、背后各缀一块方形补子，文官绣禽，以示文明，武官绣兽，以示威武。一至九品所用禽兽尊卑不一，藉以辨别官品。这里面所绣禽兽图案即为能指，所代表的官品即为所指。
对于服饰能指与所指关系的重视不仅存在于我国古代宫廷，在百姓生活中也常有体现。如小说《孔乙己》中有一幕，落魄的孔乙己坚持着破旧的长衫饮酒。在当时的社会，对迂腐的孔乙己来说“着长衫”这一能指对应的即为“受过教育的读书人”这一所指，而短衣短裤则是武夫、粗人的标志。此外，中国北方民族喜欢在嫁妆的鞋垫、肚兜上刺绣鸳鸯戏水、喜鹊登梅、凤穿牡丹、富贵白头等图案，将相亲相爱、永结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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