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新春 风在村口的柳枝上吹箫,乐音或飘或飞。悠远清凉之声,忽然感觉自己的腿脚十分轻松。 大雪纷纷扬扬,一群群高古之姿皮棉之暖,通过飞翔接近新春,然后,一路相伴,挺进苍茫。
一村又一村,体内发出欢呼的青绿,凭着气息与感觉,让美和生活,捧着娇媚的春天回家。
冰原不住坍塌。村村通――水泥路上,骨中开花的和平、幸福、吉祥,腰身婀娜,柔雅前行。
汗与劳累使黄昏黯淡。茄子背诵宋词的声音,青椒念诵草叶的声音,以及汗水、眼泪、一明一灭的担忧,使夜生发无限想象。
大雪蓬勃生长,一边对着民生扬花灌浆,一边用好看的飞翔与岁月对话。风清气爽之下,山东半岛如佛出世,风云际会,雷电比兴。
从天空从北方远道而来的雪,在我的感觉里,宛若万千桃花在飞。
农家生活
雪,温暖人心的雪,把骨骨节节中的欢歌唱出来。年的脸上,有祥云漫涌。
新村像是从地里长出来的一样,用团团笑语敲红锣鼓。它们,给岁月带来了一百年都食用不完的水、蔬菜、肉类、粮食。
心里储存着风雨的美和丰收,凤香型草莓、中华油桃与它们的友军太空土豆,联袂在星朗风清之夜登车,前往北京。抵达广州与上海。
父亲点上一支烟。火苗明灭、闪烁,像一朵又一朵羞怯的花,次第盛开。照亮了田野上的小麦、野草,反刍的壮羊、肥牛。
步入腊月、小年、新春的收获,弓着身子,脚步轻巧。参与农业革命的家禽、水果、蔬菜,脚下是甜甜的水。身边是清秀的女子,此时,把血液里积存的疲乏、贫穷。全部交给汗珠与笑意。
欢乐舞蹈着的雪,百合、水仙的花瓣,正在上演絮缣飞白。
农人知道,在灵与肉的边缘,一场看似甜美、轻柔的降雪,随时可能掳走――即将收获的水果、甘泉。
独守春天,村庄和它的子民,始终对雪保持着一种――冰凉入骨的警惕。
飞翔之痛
雪的莺歌燕舞,与一飞冲天的房价方向迥异,却都是这个春天一种持久飞翔的疼痛。
它的强势、明亮,如同一条捆不住的风暴,意味旷远地涌动着。
此时,一只迷路的栖鸟看见声音沧桑的雪,使2010年的半岛之春,乘坐诡异的房市升空。
风在提醒,小草的焚身之痛,扔给了今夜一首迎风而立的民谣。
打开一生中所有的苍凉,三只一身雪白的猫,身上是雪白的凉与干净的土。它们,与辛酸、渴盼、寒凉站在一起,为无家可归的生活取暖。
食物和水,鞋与温暖,始终无法走进它的――一生清寒、赤裸的忧伤。
雪落驯虎山
白雪半掩的风云、山体,悄然从清简的寒素中悠然浮升。
千年沧桑被雪染白。万年静默之后,村庄、市肆日渐淡远。银白混沌的风景。如隔烟幕。
纷扬如蝶的细雪,正在影影绰绰地屏蔽炊烟、往事。鸟飞于天。兔隐于野。迟迟不来、大旱之中的落雪,总算使浮躁的中国东部,沾濡了一点十分难得的潮湿、清凉。
岁月垂下烟云,森林之美、跌宕之姿无言潜伏,它们,不愿像聒噪的风、鸟一样,不时与远在汉朝的往事对话。
一座象征之山、仁政之山、关注民生之山,曾经对潜在的弱者表达过最初的关怀。浮云繁华之外,石破天惊。
有史以来,阳光入骨的好意、善举静默无声。如同春雨,总是与民生脉脉相望,精心呵护着人脉、真理、民主、自由,绵延不息地传承。
驯虎山的落雪啊,在晃闪的遐思中、与古老的山体、工事、刀剑、枪声、破坏、牛羊比肩,体味着万年沧桑、千般滋味。
视野一望无际。一面旗,以及土地、庄稼、人心,再次展开新的期待,傲立雪中,猎猎招展。
二月二的雨
闪电横过沧溟之后,绿血翻涌,碧绿的时光来到了岑寂和欢叫中,一派轻柔、持久,夺尽了千峰秀色。
秧苗蓊郁,松林焦灼,它们一直站在向阳的地方,握住闪电的内心一种改变农业的激流。
牛羊纷纷猜测:一片干净的雨水,怎么能够祛除一冬的寒意、一生的寒意?
整整一天,城市乡村都沉浸在清雅、飘逸的天籁之中。跑来跑去的风,笙歌不见的麦田之上,一派春日豪放的娇美。
鸟飞如花,鹿在食草。一眼看不透的旷野,河水奔流,内心的辛酸、劳累,一如山坡上的羊群,说不尽万语千言,一种隐隐的痛。
自天而降的雨水啊,总有一天会再次醒来,眺望,雀跃,抑或献身,牺牲,化为一种气冲霄汉的铁血豪情。
此时,水静沙明,春天若隐若现。
风微笑着闭上眼,满目都是夏商的麦香、唐宋的阳光和2010年的二月初二,几似万斛泉涌的细雨,千娇百媚,青气缭绕。
雨雪正在降落
此时,花树、小鸟明白,雨和新生的信念一道,逼近午夜,再次莅临广袤的生活。
月光化水,微雨化蝶,水波不兴的内蕴外显。随后,清澈、飘逸的颤翅之声,换一副陌生的面孔临世。
歌声啊,穿越一千五百年的情绪、意趣,捧出花开一样的纯净,覆阴苦乐相济的乡土。
比麦田更美丽,亿万年风霜雨雪的天空,让今夜体会着妙不可言的飘落、兴奋以及牺牲。
泪花闪烁中的风花雪月,一派仙子的袅娜之姿。每一扇焚香独坐的窗口,都有一缕清风透过远方的黑暗,扑眼而来。
此时,山东半岛白雪皑皑。一片苍茫。
尖锐之痛,时光之伤,以各种形式埋伏在通往春天的道路上,它们容光焕发,复杂汹涌。在大地一角悄然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