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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 喘息【用贴紧大地的唇“还原”大地的喘息】

时间:2019-02-16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我想来想去,还是用了“还原”这个词而不是“记录”“记载”或者“发掘”,尽管从某种意义上说,根植于底层根植于现实的白庆国的诗,的确是在“记录”“记载”以至“发掘”着生活现实的点点滴滴。但是,倘若你细细品味之后,就不得不惊讶地发现,他其实是在执拗地、认真地、细腻地“还原”着我们内心情感世界某些被忽略抑或被遮蔽的生活的血肉,并且依然有着如同“走在积雪上/听着自己发出的声音/还好我的声音还像二十年前那样”(《积雪》)的感觉。
  同样,在白庆国的诗中,我也十分惊讶于他那种不露声色的原生态的朴拙,他执著于生活的原初意味和原始意象,目的仍然是带领我们走进他的现实的领地:他的孤寂的村庄,他日日劳作的土地,没有名字的河流以及“铧犁的光映亮了一只画眉的额头”的春天。去结识他的吃“白色草根”的羊,“反复在村庄的上空飞”的麻雀, “已经完全没有了过去的高大威猛”的父亲和他的“带着新婚的羞涩和厌倦土地的情绪”劳作的女人。
  是的,当无关痛痒的歌吟和矫情的“关注”窒息了或者正在窒息着底层生存的沉重喘息之时,白庆国的啼血的吟唱,让我们重新贴近了大地,重新感动于久违了的泥土和乡村的冷暖。我想,这不仅仅是一种题材的指涉,而是现实本身的还原;不是情感意义上的悲悯和道德意义上的体认,而是一种基于沉重现实的良知;不啻是其生命的轨迹,更是其灵魂的皈依。
  因此。 “还原”在这里,就是还其本来面目,就是把生活的真实“不掺假”地展示在我们面前,就是让生活本身发言。这样的还原,在白庆国笔下无疑是一种血肉的交融,他用像羊一样“贴紧大地”“低着头吃白色的草根”的唇。让我们再三聆听了大地的沉重喘息:那既是农耕文明下的符号化的中国历史,更是现代文明下乡土中国不可回避的沉重现实。而这,也许正是我们这些日益远离土地而又依然被土地养活着的人们需要迫切面对的、如同血肉一样真切的现实。“一只羊低着头吃白色的草根/它的唇贴紧大地/羊毛安静地倒伏着/毛上有去年的尘埃”的苍凉(《无风的冬季村庄是那么安静》);“一只再也不想飞的麻雀/在几片叶子的阴影中困顿/一只走错路的毛毛虫/在两只蝉的歌唱里拐了弯”的寂寥(《上午》);同为民工的儿子从楼顶坠下,“这么重要的事件/他的父亲还是没往家打一电话”的悲壮(《父子民工》);“在寒冷的冬季/看到房顶上的积雪/我们就有一种温暖的感觉”的本真(《房顶上的积雪》);“样子那么丑/个子那么矮/被羊啃过/被霜打过的它/竟然开花了”的顽强(《一棵小草开花了》);“在坡底/在黑夜/无限的坡底/无限的黑夜”的困顿(《坡底》)“在白天人生噪杂/他的叫喊被淹没/他是否想利用夜深人静的时刻/让许多人听到他的声音”的迫切(《有一个人在半夜里叫喊》);“与白杨树一起抵抗寒冷的/还有一顶空鸟巢”的坚守(《北风里的白杨树》)……一个充满着人性原始伟力和泥土原汁原味的诗的世界是如此深刻地浸淫着我们的思想和心灵,它是那样遥远,又是那么切近。
  与此同时,白庆国对其生存现实的认真“还原”又在某种意义上体现对现实的焦虑。在其笔下,“一只蚂蚁/一粒谷子/一片树叶/一枚钉子/一只飞舞的蝴蝶(《小》)的存在,都似乎承载着岁月的沧桑,隐忍着命运的火焰。仿佛他们就是诗人在每一次沉重的劳作之后的又一次堪破。他以处处可见的“小”反照无处不在的“大”。以乡村图景与岁月特有的“慢”折射现代文明的畸形的“快”,特别是,他用具有“乡村史诗化”的诗行,为中国现行时代下的被边缘化的乡村做着“立此存照”的努力。当这样的笔触一再地深入那些细微的事物的时候,一切都以他特有的方式被定格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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