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文区 格拉斯的茉莉香，一小段 反复吟唱的巴利文，接近 C调的凌晨，帮我完成 已打算放弃的叙述―― 旧城墙下的崇文区，一个隐喻
占据。整个下午，甚至傍晚
两个女人。都在极力隐瞒
过往，爱，或者被伤害
仿佛它不曾构成，而一旦说出
形式和内涵，旧痕和新址
便会形成交叉感染，她们
谈到过黄梅戏，九华山，淮河流域……
又唯恐扯得太远，她的乱发里
晃动着孔雀绿耳环：“07年春天，天空飘
飞絮
我在19层的窗台上，撕稿子。”
有豫籍诗人在旧城墙后的榕树下
浅唱：“时光流失了，我依然
在这里，黑夜来临……”
几乎同时，她们相拥
在同时走调的女声里，曝光
含醋酸的拷贝和含硝酸的底片
距人间37公里
两排摩天大楼夹起的马路，虚晃着
一如大麻者推迟幻觉，脑里片刻的白
几个人影，一辆红色跑车，一座街心花园
在她的眼里。她被37层楼体
含在嘴里。与水泥墙，管道，数据
和甜蜜的灰。“它们与我，有相同的年龄。”
她的身体，曾从一个个窗口，抛出
又被一扇扇玻璃窗的反光，折回大楼
她手上的剪刀，有微微的光亮。集聚着
时间，剑麻，和隐形物体的辩论――
她踉跄在它们之间，多次举起剪刀
却什么都没剪掉
太阳重复着出现，照着马路和街心花园
摩天大楼的千万窗口，一扇接一扇复活
每一扇里，都禁锢着一个承担，债务
和责任感的人，他们和她
有着相似的身份
普照寺
对偶数和肉食的再度厌离，使你
淡漠昌平，对怀柔的斜视
只字不提
也不再祈望，藏经阁和雪莲果
近乎八年。你躲在墨镜背后，强求
事物．成为你预想的色相
倨傲。且不愿被宽恕
现在，镜片碎于初一到十五
凌晨的一次深谈
你满是沟壑的脸，裸现于
冬日的空野里，密绵的寒冷
女贞树，石头，山羊，紧绷着唇线
它们比你更懂得，恪守本分
淤积于体内的结石――
与高悬的那轮满月
骤然砸向你的头部――
一次密意的灌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