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中国的日语学习者往往会受母语的干扰，只要出现“能，会，可以”等汉语的“可能表现词汇”，就容易生搬硬套地直接对译成日语动词的可能态。针对中日可能表现之间的异同，本文运用语料库，在文学作品《心》中查找出含有“不能”的例句。分析发现，日语“可能表现”的使用范围比汉语的小，出现这一现象的因素之一是由日语的动词的自他性质决定的。
关键词：可能态 自动词 他动词
日语动词的态分为5大类：主动态，被动态，使动态，可能态，自发态。在教学实践中发现，中国的日语学习者在做中日翻译的时候往往会过多的使用甚至滥用日语动词的可能态。这种现象在高年级的日语学习这种也普遍存在。笔者对日语专业大二班级30人作了调查，给出句子“手很痛举不起来”的日语译文。结果显示有近83 %用“することができる”、翻译正确的只有两人。那么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严重的误用现象呢？本文将从日语动词自他性的角度出发，找出这一误用原因。
一、中日可能表现的构成及其意义
中文的可能表现大致可分为“可能补语”和“可能助动词”两大类。（否定形式省略）“可能补语”有“能，会，可以”等等。“可能助动词”可以细分为以下四种(赵元任 1979)①v＋得+结果补语或方向补语 ②v+得+了或来 ③v+得 ④固定的可能补语，如来得及。
日语可能态的构成形式大致可分为4类①五段动词的未然形+れる，五段以外的动词+ られる ②惯用型：动词连体形+ことができる ③可能动词：五段动词可变为相应的下一段动词，如使う―使える ④动词连用形+うる。日语动词的可能态可以表示能力，可能性和许可。如例1、 ピアノが?けるようになった。例2、 用事があって、出席できません。例3、授?中は、大声で?すことができない。
二、实例调查及分析
为了让调查的例句更具有客观性，本文运用北京日研中心出版的《中日对译日料库》，从日语小说《心》与其译文的对译中查找例子。其次，中文可能动词的肯定形式之一“能”，由于还可以组合成例如“能力，能量，能源”等其他词汇，所以本文将其的否定形式“不能”作为搜素对象。结果共找出119件例句，有超过一半的句子译成日语可能表现，近三分之一的句子使用的是惯用句型，有“ずにいる、はずはない、ていられなくなる、ものではない”等。这其中以“わけにはいかない”使用最多，此时多表示说话人主观上的意愿或是事实上的许可。其次有16个既没有使用可能表现，也没有用惯用句型，而是直接使用日语动词的否定形式，以下列出其中6个例句试以分析。
例1）医生说好是不能好了，不过眼下还用不着担心。
医者は到底治らないというんです。けれども当分のところ心配はあるまいともいうんです
例2）本来我要向医生问个清楚，父亲能不能再维持两三天，
私は医者から父がもう二三日保つだろうか、其所のところを判然?こうとした。
例3）我的心境总还是不能平复。
それでも?々は?が?まなかったのでしょう。
例4）我一想起自己那不堪忍受的孤独的境遇，便再也不能忍受我的朋友处在这种同样的境遇了。
私が孤独の感に堪えなかった自分の境遇を?みると、?友の彼を、同じ孤独の境遇に置くのは、私に取って忍びない事でした。
例5）妻忙问为什么。她不能理解我的意思。
妻は何故だと?きます。妻には私の意味が解らないのです。
例6）单是这一句话，仅就字面而言我也不是不能理解。
?なる言?としては、これだけでも私に解らない事はなかった。
以上6组例句中文全都使用了可能表现，但日文原文使用的依次是“治らない、保つ、?まなかった、忍びない、解らない”。都没有使用动词的可能态。另一方面不能发现这些动词不是自动词就是自他两用动词的自动词用法。
例1）中“不能治好”，中国的学习者可能会想到「治られる」、「治ることができない」，或是「治す」的可能态「治せる」、「治すことができない」。然而原文中用的却是主动态的否定「治らない」。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在汉语中无论是“人治病”还是“病被人治”，使用的都是同一个动词“治”。然而在日语中却有「治る」和「治す」两个词。在字典中查出两者的解释分别如下。
「治る」 （自五） ぐあいの?い所などに手が加えられ、望ましい状?に改まる。
「治す」 （他五） 病?や怪我を治?する。
从解释中能够更明白地看出，作为自动词的「治る」是对病的状态的描述，即主语是病，不具有意识性。而作为他动词的「治す」则是指人的具体动作行为，主语是人，具有意识性。例句中「医者は到底治らないというんです。」省略了治らない的主语“病”。“病”是“治”的对象，医生即使花时间，病也不会好转的意思。文中并没有提及医生实际治病的动作，但根据经验或者评估，而做出“治不好”这个结果性的结论。从另一个角度也说明，医生强调病治不好并不是因为自己的能力不够而是“病”本身的性质决定的。所以用的是自动词「治る」。
例7）我真恨自己，这么长时间还治不好小金来的病。《轮椅上的梦》
私は?すっかり?落ちして?こんなに?い??をかけても小金来を治せない自分をうらんだ?
在这一例句中用的是「治す」的可能态「治せる」。例1)与例7）句子的主语，一个是
物一个是人。在例7）中主语是动作的发出者，用他动词的可能态表示动作的发出者不具备此种能力。同样是“治不好”，例7）中强调的是自己的能力或是条件不够，具有很强的主观意识性，而例1）这是对病的客观的描述。
例5)，例6）中直接用的是「解る」的主动态的否定。虽然中文中有明显的能愿动词“不能”，但「わかられる」、「解ることができる」这样的表现是不存在的。「解る」的解释为“理解できる、情?が得られる”其本身就具有“可能”的意思。例4）中的「忍ぶ」虽然具有自他两用的性质，但是在文中为忍耐，忍受之意，是自动词的用法。日语的解释为「がまんして堪える」即“能够忍耐”之意，本身就具有“可能表现”的性质，所以「しのばれない、しのぶことができない」这样的表现是不存在的。
通过以上分析可以知道文章起始部分“手很痛举不起来”正确的日文翻译应为“手が痛くて、あがらない。”句中的主语是“手”，即动作动词“举”的对象，“举不起来”并不是人的具体的动作，而是对主语“手”的状态的描述。所以翻译时用的是自动词的否定形式“あがらない”。
三、结论
在中文中无论是动作动词还是状态动词，都可以加上“能，会，可以”构成可能表现。
但是在日语中，对于“可能表现”的使用却有着更加严格的限制。通过以上几组例句的分析得知这跟日语的动词的自他性有着密切的关系。自动词多是对动作对象的客观的描述，不体现动作发出者的主观意愿。而他动词则是指动作发出者的具体实施的动作，能够体现动作发出者的主观意愿。所以当句子的主语是物时多用自动词，这同时也体现了日语自动词具有的一大机能，表示可能。例如 ?石炭が燃える。?この部屋は100人ぐらい入れる。其次从中日可能表现的异同这一角度来看，中文可能表现的适用范围更广，只要带有“能，会，可以”等词汇就可以认定为可能表现，而对动词本身的属性则无要求。而日语则往往从句子的主语，动词的性质等方面对是否能用“可能态”有着很严格的限制。
综上所述，和日语相比较中文的可能表现使用范围更广，所以造成中国的日语学习者过度地使用可能表现。另一方面，在教学中往往倾向于单独的讲解语法点本身，而忽略了语法点与相应的词汇之间的限制以及和母语的异同。另外，本文只从日语动词的自他性考察了中日可能表现的异同，但是并没有提及同一个动词的意识性和非意识性的不同用法。这将作为今后的课题予以进一步的探讨研究。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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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吕叔湘.现代汉语八百词[M].北京商务印书馆 1980
[3]寺村秀夫「日本?のシンタクスと意味」くろしお出版 19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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