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东星资源网 > 作文大全 > 启事 > 正文

重逢【重逢等】

时间:2019-02-15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1948年随军作记者,解放桂林后,迄未造访,如今,四十多年过去,始得一游。   压在枕头下   刻在肋骨上   桂林,那是我对你的   浓浓的至死不渝的恋情
  
  由于爱,才有焦灼和痛苦
  当年,细雨??
  打湿我的枪,我的戎装
  我的似火的青春和嫩绿的梦
  头上,只有扭曲钢铁的啸叫
  没有鸟鸣
  
  拂晓,带不走你,桂林
  硝烟中,只能
  采一片树叶打进背包,只能
  把漓江般的绑腿缠紧
  留几块埋锅的炊石和
  一个铭心的憧憬
  烟雨里,看不清你的姿容
  便离开了你,桂林
  当年我对你说的话
  你还记得吗
  
  此后四十年,夜夜
  总有山和山的叠声
  如 敲我的门,唤我回去
  总有长高的桂树
  拂在窗前,唤我回去
  
  四十年,你始终生长的名字
  蓊蓊郁郁的桂林,唤我回去
  四十年,呵,四十年
  关山万里,云飞浪卷,竹雨芦风……
  如今,我回来了
  虽已满头华发,但
  胸腔里跳动的,仍是
  那颗年轻的心,仍是
  那片浓浓的浓浓的恋情
  不老的江山
  山中的乌
  江中的鱼
  还认识我吗
  还认识我们的歌和
  那一匹匹驮着辎重的马吗
  
  记忆深处
  四十年过去的日子,犹如
  雨里阶前的落英
  桂林,只因对你的爱
  只因你对我的苦苦的等待
  我才知道历史的苍茫
  才知道时间的存在
  如今,我回来了
  这不是梦……
  (选自诗集《远方》,中国文联出版公司)
  
  底格里斯河在呜咽  朱增泉
  今夜,巴格达夜空深远的黑暗
  被冲天战火照彻
  世界目睹巴格达满城抢劫
  伊拉克国家博物馆内的巴比伦稀世文物
  被战乱碾成一地碎片
  我的思绪被远方滚滚的硝烟搅成黑色
  
  那位看守博物馆的伊拉克汉子在恸哭
  那位身穿黑衣裙的伊拉克妇女
  弯腰拾起一只破碎的陶罐
  好痛苦得高举手臂连连击打自己的头颅
  向天悲呼:战争啊……
  
  文明啊!你为何永远扼不住战争的喉管?
  面对战争,文明为何永远脆弱如陶,如瓷,如瓦
  不堪一击?那么
  文明在自身进程中是否犯有严重过失?或者
  人类文明中是否已出现了新的缺失?那么
  人类正在创造的最新文明
  会不会将人类带向另一个死角?
  
  今夜,古老的底格里斯河依然从巴格达城下流过
  她如一位悲愤的老妪,一路扶墙痛哭,彻夜呜咽
  绞心的战争与文明啊……
  (选自《名家丛书?朱增泉诗选》2005年香港版)
  
  望 月  程步涛
  士兵一个永远的情结
  思念家乡时
  抬头望月
  
  盘马弯弓时望月
  持节云中时望月
  那瓶桂花酿成的老酒
  让多少士兵醉死沙场
  只留下一管羌笛几拍胡笳
  吹乱边关寒夜
  
  月亮还是那轮月亮
  而今
  我们在军营望月
  望家乡梨树枣树
  望场院麦草豆秸
  星星是秋夜里的蝈蝈
  唱窗前月光
  唱草上寒霜
  唱母亲颤巍巍的双手
  将一支茱萸
  投入门前的小河
  
  都市里没有这般多情
  都市里把月亮摆在柜台-
  标一个可观的价码
  让人们用金钱购买甜蜜
  让人们用刀子切割欢乐
  
  只有士兵
  才一次次痴痴地望月
  心
  先是涌起洪波巨澜
  而后凝成一块冷铁
  而后走向边地
  踏进山野
  写匣中宝剑石棱白羽
  写饥餐虏肉渴饮敌血
  写千百年来
  总也写不完的
  凛凛然然
  坚贞刚烈
  (选自诗集《清黄河 浊黄河》,蓝天出版社)
  
  内心呈现:剑
  刘立云
  我要让一个身穿白袍的人
  住在我的身体里
  我要让他怀剑!如天空怀着日月
  大地怀着青山和江河
  如果我豪气逼人,在旷野上
  大步行走,那么请原谅
  这是住在我身体里的那个
  身穿白袍的人,在行走
  是他身怀的剑在行走
  
  住在我的身体里
  那个怀剑的人,是个简单的人
  从容的人,徒步的人
  白衣飘飘,身背芒刺和积雪
  他须发丛生的脸颊
  习以为常的沉默和坚忍
  让他怀着的剑
  藏得更深,如母亲藏着初孕
  谁都知道血是滚烫的
  不容打破缺口,不容挥霍
  而他的剑却渴望豪饮
  必须按住它的杀机!
  
  但那个身穿白袍的人
  那个怀剑的人,住在我的身体里
  我和他,我们一生的努力
  一生的隐忍和等待
  就是护卫这把剑的光芒
  让它灵醒的,如霜如雪的锋刃
  在静夜,时刻呜嘤和颤动
  毕竟天性难违啊
  一把剑,当你从怀里拔出来
  如果不能削铁如泥
  不能像江河那样发出咆哮
  请问,那还是剑吗?
  
  在祖国的大地上行走
  我很高兴一个怀剑的人
  能住在我的身体里
  我很高兴能成为这个人和这把剑
  共同的知已,和共同的鞘
  我很高兴,当我最外面的皮肤
  被另一把剑戳穿
  那股金子般的血,将溅红
  我身体里的那件白袍
  (选自《西北军事文学》2006年第3期)
  
  父 亲  王久辛
  战争是一种爱
  它在寒冷的星光中瑟缩
  伸展鲜红亮丽的冲动
  使你牙剑刺破嘴唇
  流一种永不消失的旋律
  
  在你的心里
  它的倩影微微地晃动
  美丽的大眼睛勾出你的憧憬
  使你魔幻地想起胸佩勋章
  腰吊雕花宝剑的将军
  马裤 无情眼 颤动的嘴角
  激动着你的周身的子弹
  渴望冒险
  神往绞杀
  你在它的大眼睛里
  威武地走过市街
  仿佛每一个吐纳人流的商场
  都是你的血脉
  而每一个满地乱跑的儿童
  都是你的儿子或女儿
  你在焦渴的等待中
  玩味无婚史的丈夫的使命
  和无儿无女的父亲的职责
  
  父亲啊
  你给父亲的信中说
  我理解你 接着你又说
  我马上要出发了
  请千万不要告诉我的母亲
  (选自诗集《狂雪》(修订版),解放军文艺出版)   远山沉寂  梁 粱
  鹰翅南行
  南行于无限无边无际无涯
  而苍山依然
  
  听到骨节紧握时的叫声和叹息声
  心室或冷寂或喧嚣
  坠铁般沉入茫茫
  
  斜看西天薄红无数
  无数薄红正收藏经卷
  脚步,印章般走入字里行间
  
  夜是圣殿
  容纳宽肩膀钢牙齿瘦骨嶙嶙的山大王
  独谁在扯片片经书化作卷云
  去千年古洞前徘徊圣主台阶
  
  斜刺里挑起一声呼哨
  七种感官在刺猬般耸动
  一片竹梆、一管铜号、一眉弯弯的笑靥
  熨帖枪刺、星座和隐红微微芒刺四射
  
  门前卧佛不如卧一只巨鹰或家犬
  祭祖的红布条不如满山插三角形绿旗
  如烽火般连结,缀成钻石玛瑙羚羊角饰物
  
  一当红光满天
  情人们都去亲吻太阳
  你尽管放心,只把平安的感觉留在背后
  背后,铁青色的大山炫耀铁青色的我
  
  天狼星幽灵般或现或隐
  而地平线依旧苍然
  我们倚弦边,也倚天,作一粒小小弹丸
  (选自诗集(远山沉寂),解放军文艺出版社)版社)
  
  非 攻
  简 宁
  穿草鞋的墨子,兼爱的墨子,摩顶放踵的墨子
  座席没有温暖,炉子没有生火,又要上路
  十个昼夜,裂裳裹足,从鲁到楚
  还来得及吗?你不见郢城上猎猎欲飞的旌旗
  
  这里有秘密的核武器:公输般发明的云梯
  与人心里古老的嗥叫合谋,满志踌躇
  你如何输得起?凭什么抗拒和抵御?
  还有阴险的最后一招,先不告诉你
  
  我也带来了我的钩钜:恭和爱
  我也带来了义的草药,治疗天下的顽疾
  我也带来了我的死,放在门外
  
  这大地上的每一滴血也是我的一滴
  我活着,就有一根针缝补渗漏的大海
  我死了,灵魂也将填塞天空的罅隙
  (选自《解放军文艺》2004年第1期)
  
  发射场的月光  崔吉俊
  抬头不见了发射场的月光
  原来你把它采进了迷彩行囊
  还有战友们浓浓的情谊
  就要伴你返回久别的故乡
  
  月光下的青春曾在大漠里闪亮
  月光下的豪情曾和大漠斗强
  你敞开战士的宽阔怀抱
  为发射场挡住来自八方的风浪
  
  三九的月光曾把严寒变成春风
  三伏的月光曾把热浪化作清凉
  呵护我们心上的“神舟”
  在发射场愉快在待命、梳妆
  
  那轮上弯月帮你驯服剧毒推进剂
  那轮下弯月帮你把电气收拾顺畅
  看着我们心上的“神箭”啊
  在发射场乖乖地输血,积蓄力量
  
  你醮着月光谱写的那首阵地之歌
  让发射场走进成功和辉煌
  你为岗位争来的面面锦旗
  轻声吟唱着战士的奉献和理想
  
  每当“神舟”从这里飞过
  人们看到你的智慧绽出光芒
  每当刺天的利剑呼啸而起
  人们猛然看到战士无坚不摧的力量
  
  哦,发射场美妙的月光
  伴你写出灿烂的青春诗行
  今晚你走进这束月光
  伴着你人生的路,很长很长
  注:作者为“神舟”六号火箭场发射副总指挥,少将。
  (选自《解放军文艺》2006年第2期)
  
  就像爱人突然莅临  史一帆
  日落时分,我在钱湖一家水上餐厅
  享受着湖风拂面。我的身边没有报纸,
  没有咖啡,没有手提电脑。
  
  我在等待一位将军女儿的来临。
  她父亲是我的顶头上司,他在战争年代里
  屡建功勋。我时常看见他的双眼怒睁仇恨,
  仿佛战火仍在他眼里燃烧。
  
  现在,它们长在他的女儿的脸上,
  却是一对平静、美丽的眸子。她身体的
  其他部分生长在春天里――
  她的长发蓬勃而飘逸,她的腰肢像湖边的
  垂柳,生长在和平的岁月里。
  
  我惊讶她的美,惊讶战争并没有
  改变她父亲血液里爱的遗传:
  爱的细胞依然生出爱来,
  恨的细胞却多了一份平静。
  
  我时常生活在他们两个不同的年代里。
  作为军人,我敬佩她父亲的忠诚,
  努力效仿着他的刚强,勇敢,和坚定;
  作为爱人,我爱她平静、美丽的眼睛,
  我留恋与她一起睡莲般的湖畔生活。
  
  我甚至更想从她的明眸里看到:荡漾的
  湖水,鸥翔的天空,以及激情燃烧的
  红色游艇上,一对恋人的狂爱与私奔。
  
  现在我坐着。我等待着她的莅临。
  我的周围,恋人们成对成双,他们的耳语,
  多像我眼前荡漾的波纹。我惊讶大海与
  湖泊的区别,惊讶人声里的细雨多像秋日的
  
  私语。东钱湖以东大海波涛汹涌。
  那里正集合着一支舰队等待着
  她的父亲去统帅,去驰骋。我曾是他们
  中的一员。我曾在那片海域里,激情飞扬。
  
  现在我成了旱鸭子。我坐在餐厅里
  等待着她的来临。我眼前的湖泊
  自然得多体贴,像个海湾,
  像一片死后的大海,像天使温柔的手,
  像我爱人在幼儿园里轻轻的领唱。
  
  为此我的眼里突然溢满幸福的泪水:
  犹如远处山岙口大雾散尽,
  一条空旷的水道上突然泛满了轻舟;
  或者像从前远航在南沙海域上,久渴的嗓子
  突然遭遇一场太阳雨;
  或者像现在日落时分,我的爱人突然莅临,
  身旁还搀扶着她的父亲……
  (选自诗集《生命的悬崖只有鹰能描述》,解放军文艺出版社)
  
  钢铁,缠绕着  辛 茹
  生命都是有尊严和本色的
  也有气味 如同铁……
  
  此刻我清晰地嗅到了这种铁味
  它冷峻 咸腥
  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你把它们竖在这里 缠在这里
  或者狠狠地钉在某个地方
  从来都说一不二
  绝对忠于自己的信念和职守
  
  一根根粗壮的钢筋
  一根根柔若藤蔓的铁丝
  以士兵的队形依秩排列
  或缠绕 或翻飞
  没人发现他们手握的钳子
  和他们长满硬茧的手掌
  保持着同一种颜色
  还有他们的脸色 他们的肤色
  他们沉默不语的性格
  都与铁那么相像 那么吻合
  那么如出一辙
  当他们在烈日下 在大雨中
  站在林立的钢筋中间
  你甚至分不清
  哪一个是动着的士兵
  哪一根是竖着的钢筋
  
  我在密密匝匝的钢筋网中
  倾听 行走和叩问
  用手轻轻抚摸它们粗糙   但却美丽的纹路
  这时我的手开始颤抖
  开始像被一种力弹了回来
  又像是被一种力
  如同磁铁那样吸了进去
  我知道我摸到了一种
  比钢铁更坚硬的东西
  也摸到了一种
  比钢铁更柔软的东西
  凭着这种触摸
  我知道我们建筑在岩石中的
  这些导弹的洞库
  有多么坚牢 多么强劲
  多么固若金汤
  因为这些山脉和岩石
  这些在八月浇铸的混凝土
  都是活着的 有生命力的
  因为它们有自己 高耸的脊梁
  有自己宁折不弯的骨头
  (选自长诗《火箭碑》,解放军文艺出版社)
  
  使 命
  姜念光
  夜色中心 寂寞而执著的时分
  激情的使者 你想要什么
  在这阴谋与友谊携手的年代里
  我领受你任何使命的分封
  
  以军人的荣誉及诗歌的尊严
  微笑着面对欢呼和嘲讽
  为大众我会说穿骗术之书的隐秘
  献身建造我可以钢一般卷曲
  
  需要战斗我展露铁血本色
  为国驱尽血腥如磐的风暴
  需要胜利我做守山的值更者
  高居林泉之上 看天涯咫尺
  
  使者 可以舍去我的色彩和生命
  但你要珍存种族的属性 黑发和黄土
  我紧紧卫护这毕生的喜悦
  苦难和幸福的时光都与人民共度
  (选自《懈放军文艺》2003年第5期
  
  瞬间照亮  黄恩鹏
  躲闪不及!被闪电照亮的瞬间
  我看见自己晶莹的根须深深扎入大地
  思想的雨水倾洒,岁月的枝叶
  向着未来萌发
  
  我紧握的杯子,晃动着生命的
  光泽。一种焦渴自脚下缓缓升起
  闪电啊让我如何,才能安然
  于某种事物的期待
  
  这是夏季孤独的夜晚,月光锈成
  一块旧铁,瞬间来临的光亮
  成为被时光复述的可能
  更高的一些地方,足迹在呼喊
  
  那是雨水多情于天空的吻
  我看见花环簇拥的词语
  被季节复述。大地啊,面对昨天
  我是否还会重新与它们相见
  
  被闪电照亮的瞬间,是青春初放的
  花蕾耀眼的开放。我看见逝去的
  时光里逝去的亲人,无法躲避的
  力量将我的记忆击中
  (选自(橄榄绿)2006年第1期)
  
  手和枪的对话  吴国平
  手:不错,你是我苦苦寻找的对应
  承载了我内心的渴望
  每当你置放在我的面前时
  我就有一种难以遏制的兴奋
  
  枪:哦 多么神奇啊
  亲爱的兄弟
  你感受到了我热烈的回应吗
  你知道刚才你赋予我的
  我又在十倍百倍地交还给你了吗
  你看到我在激情喷发时
  那种凛然慷慨的模样吗
  勇敢的人啊 环绕你的声音
  是我在天地间飞翔的另一种形态
  舞者的形态 号角的形态
  烈马与箭镞的形态
  我变化为火 我变化为水
  变化成山崩地裂
  和无与伦比的坠落
  就像无常外机无极的雷
  
  手:你说的多好啊 雷
  天和地相拥时的喘息
  生命展示的瞬间的爆裂
  我内心的一个释放
  空旷而坚实 巨大而无形
  你看那 每个细胞都
  绽放成了艳羡的花
  包含了疼痛的畅意
  从光明抵达了光明
  
  枪:此刻 生命的概念便逐渐地清晰了
  我不是我 你也不是你
  而是我们相融之后的共同
  诞生也不是诞生 死亡也不是死亡
  而是贯穿其间的热切追寻 和
  一种强大的无所不在的氛围
  泥土在用深厚的力量书写忠诚
  手:那时候 一切都在闭合
  甚至羞怯如昨日的处女
  周围的事物都化成了纯净的水
  像天风一样轻轻荡漾
  (选自诗集《准备》,海风出版社)

标签: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