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一支水土般古老的谣曲 以词汇的涓滴 成为我的故事 在我血液的记忆中 在我心跳的梦境里 九个太阳全升起
梦里,梦里
海水枯干了
树上爬满鱼
汪洋之上那样的水啊
才是我的今生和来世
二
我是你攀升着的高原
我是你意念中的雪山
我是你想象中的峰恋
我是你泣血书写的手指
我是你水牛角呜咽出的风云
我是你语言堆砌的玛尼石
我是你大鱼嘴上的渔夫
我是你河中之鱼的情人
我是你神形兼备的未来
刻在你的明眸中
活在你的心跳里
三
一轮朝日的精血
一条大河的体温
让我着床在你的子宫里
你给我以人的形状
并以春雨夏露般的乳汁
知会我爱的点滴
一个没有始终的故事
让我不得不挥动一支笔
于是,我成为了
左与右的冲突
于是,我融入了
阴与阳的自己
如果不是
以一条大江的名义
如其本来,我并不存在
不是金石上的我和你
四
缘何四万八千岁之后
我还没有死去
让我以水的清澈
告知你这个秘密
那位头戴美玉冠冕的女神
她含羞的微笑
她弯弯的峨眉
总让水绿,总让山青
总让花朵年年开放
而所有的花
都是打开了的器官
育化了你和我的隐私
五
我水中之水的月亮
我天上之天的太阳
我汉子之中的汉子
我女人之中的女人
当你终于开口
向尘世讲出这个故事
水天就一色了
天人就合一了
全部幸运与不幸
最终合和为一个身影
是全部的我
是全部的你
六
那是我们古老的房子
水上的童话
风雨洗磨的家
那是阳光照临的过去
温馨而美丽
我知道美梦最怕惊醒
然而,醒了也就醒了
你曾说过
关于全部的我们
都是石头的记忆
七
怀念是天上的水
怀念是地下的水
时间在流
我们跟着流
空气来了
我们住进去
时间把空气织成了网
我们成了网中的鱼
八
曾经琢玉成器的我们
恍惚之间,却忘记了
给最为沉重的石头命名
于是,再也没有一种力量
能够将它高高举起
于是,它锁一般地
珍藏了亘古的沉默
谜一样地交给我们
一个无言的天地
九
当我们顶礼膜拜之后
当我们风花雪月之后
当我们血流成河之后
当我们呱呱坠地之后
热血与苦泪
才让我们知道
爱,是注定的
稻穗还会扬花
桃李还会坐果
阳光还会在向日葵上
轻轻转动
我们激动着日月星辰
我们计较着油盐柴米
而全部的言说
终将回归为一滴水珠
那最初与最后的愿望
仅仅是
我把我,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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