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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我们梦太久》中人物的异化解读】梦里醒来恍惚太久

时间:2019-01-26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摘 要:新加坡英语文学以其众多的优秀作品引起了越来越多学者们的关注。吴宝星的小说《假如我们梦太久》是当代新加坡文学中现代意义上的第一部英语文学小说。该书以独立不久的新加坡为背景,讲述了新加坡人独特的生活经历。本文旨在以弗洛姆的异化和健全理论探讨小说中主人公光萌在不健全社会里的挣扎、反抗和自我追寻的历程,最终光萌选择去爱这个世界而不是逃避或者妥协。
  关键词:新加坡;异化;超越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2)-06-0080-02
  吴宝星的小说《假如我们梦太久》是当代新加坡文学中现代意义上的第一部英语文学小说。该书以独立不久的20世纪60年代末的新加坡为背景,讲述了刚满18岁的主人公光萌中学毕业,因家庭原因而不能进入大学继续深造,离开学校,进入社会,成为了一名公司职员后的生活经历,深刻地揭示了新加坡青年一代的彷徨、孤独和失落。
  吴宝星作为新加坡著名的诗人、剧作家和小说家,个人经历具有独特的传奇色彩。吴宝星生于吉隆坡,1961年来到新加坡,1986年,移居加拿大。1970年代时,他忽然对写小说感兴趣,1972年出版了《假如我们梦太久》,随即获得书籍奖,此书还成为新加坡大学、马来西亚大学和菲律宾大学英文系的课本之一。英文《海峡时报》的报道指出,吴医生乃第一个敢于在舞台上使用新加坡英语和当地剧情的新加坡剧作家,实乃“文化先锋”。
  按照新加坡英语文学长期发展的分类,《假如我们梦太久》属于中期的文学创作,是一部批判现实主义的力作。由于独特的殖民经历,新加坡英语文学表现出完全不同于其他国家的特色。在长期发展过程中始终关注现实生活,新加坡英语文学强调新加坡的国家认同和国家意识,注重对于社会阴暗面的批评和抨击,因而“新加坡英语文学的现实主义特征十分明显”。[1]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至20世纪90年代以前,新加坡英语文学是“以批判现实主义为特色的文学创作”。[2]该时期的作品大都关注现实生活,揭露、批判黑暗和丑恶的社会现象,显出了极其鲜明的批判性。这些作品强调高度的真实性,新加坡本土英语作家的写作内容主要是对于当地人生活的关注,表达的是新加坡人的思想和情感。该时期的作家们作品中出现了一大批栩栩如生的经典的艺术形象。新加坡作家吴宝星正是在这一时期涌现的优秀作家代表。
  《假如我们梦太久》这部小说自出版后,主人公光萌的国家认同感和小说中所使用的新加坡式英语一直是学者们关注的焦点。还有学者从人物的心理角度探讨光萌的孤独感以及他的反抗。在小说结尾处,最终光萌向现实妥协了。他真的妥协了吗?本文旨在以弗洛姆的异化和健全理论探讨光萌在不健全社会里的挣扎、反抗和自我追寻的历程,最终光萌选择去爱这个世界而不是逃避或者妥协。
  一、正常与病态:弗洛姆的健全和异化理论
  弗洛姆(1900-1980)是著名的哲学家和精神分析学家,著有《为我的人》、《逃避自由》、《在幻想锁链的彼岸》、《爱的艺术》和《健全的社会》等作品。在《健全的社会》一书中,他论证了社会是有可能不健全的。这一结论否定了以往社会学家和传统精神病医生认为健全即从众的观点。他指出“一个健全的社会是满足人的本质需求的社会”。[3]人的本质需求中最主要的是“关联”和“超越”的需求,即与他人建立联系和超越人是被创造物的角色而主动选择去爱或去恨的需求。而资本主义社会最普遍的病症就是异化,表现在人被规则控制并服从控制而失去自我。突出表现在人服从于一致性原则和享乐主义。但是,一些敏感而富有正义感的人则能意识到社会的病态而不愿意服从,因而他们挣扎着反抗,想超越这种状态。光萌就是其中之一。
  弗洛姆指出异化是资本主义社会的结果,异化使人与自我、他人疏离,充满了异化的社会是病态的。在《假如我们梦太久》中,光萌生活在20世纪60年代,异化现象存在于父母与子女、亲戚、同龄人以及陌生人之间。
  二、非健全社会里的异化表现
  在病态社会里,即使是最伟大的父母之爱也难以发现。光萌的父母忙于自己的事而疏于关爱光萌和他弟弟妹妹们。对光萌的学习和烦恼他们没有关心,即使光萌离开了学校,由于上班不适应,装病到海边游荡他们也不是表示关心,而只是一味地指责他不认真对待工作。他们不关心他弟弟,放任他弟弟一个人在街上游荡,或看一些对少儿不宜的电影和海报,也不去管他弟弟在学校的学习情况。可见,父母对孩子缺乏爱。亲戚之间也是缺乏理解和关怀的。光萌的舅舅成和才都没有能够给予光萌长辈的关心。成的心里只关心自己的生意和拥有的两个非常态的家庭,对光萌的关心只是形式,作出一些根本无心去实现的帮助的承诺。而才只是一个赌徒,为了赌博,已经在所有人面前颜面尽失,只有在光萌工作几个月后,他才去找光萌借钱去赛马场。
  同龄人和陌生人之间的关系也是疏离的。光萌的同学兼好友霍来和波西都是自私的家伙,他们只关心自己怎么样,不愿和别人交流思想。朋友们也只是聚在一起看电影、去酒吧、谈论性,没有真正的思想交流。光萌在酒吧遇见的陌生人也是些冷漠的家伙,他们只知寻欢作乐,对周围的人毫不关心。异化的人际关系使光萌感到孤独和失落。
  三、非健全社会里的异化成因
  光萌精神上异化的根本原因在于他的孤立无助, 没有人生的引路人。在家庭、学校、社会中,他都是孤独的。在他寻觅的过程中, 他曾热切地渴望有人给他引路并一次次的向周围的人伸出求援的手, 但他却什么抓不到, 只能独自向前瞎摸一气。光萌的逃离和孤独正反映了他内心深处渴望得到帮助的意识。然而, 在整整一部小说中没有一个人充当引路人的角色为光萌指点迷津。家庭、朋友、社会三个方面正是造成光萌的精神异化原因。
  1、家庭
  光萌中学毕业后,因为家庭原因没能进入大学学习,他走上了和父亲一样的道路:成为了一名看不到前途的公司职员。他一方面试图摆脱父母的控制,另一方面又希望得到父母的关爱。刚进入社会的光萌渴望得到身边长辈的关心、帮助和指导,但是在小说中,他的父亲从未与他进行精神上的交流。父亲只是一个公司职员,送他去学校读书,希望他能接受良好的教育,将来找份很好的工作。在物质上这位父亲尽了他之所能,但在精神上却未给儿子关心和爱护。在光萌从学校毕业后成为了一名和他一样的公司职员,虽然表面上他没有责怪光萌,但是内心里对儿子非常失望。对于儿子进入公司后遇到的问题他没有试图去了解帮助光萌,寻找他厌恶上班的根由,并帮他解决。对待儿子他非常粗暴,在光萌装病不上班,到海边游泳回家后,他在饭桌上对光萌妈妈吼,“你的孩子吃饭像猪一样”,[4]他把自己对光萌的失望发泄到了全家人身上。光萌的母亲只是个家庭主妇,只懂得埋头做家务,照顾全家的生活起居,虽然她内心里想维护自己的孩子,可是因为她在光萌父亲面前没有独立的地位,没有话语权,她没有能力给予光萌指导和帮助。
  这样的父母是不能给孩子温情的。父亲的粗暴和母亲的无能使光萌不愿意回家,有问题也不对父母说,当然也没有勇气向父母寻求任何精神上的支持和帮助。
  光萌在成长的过程中也未能在精神上得到亲戚长辈们的指导和帮助。他的舅舅成虽然是一个成功的商人,却没有给他事业上的指导和帮助,同时成也是一个在道德上有问题的人,他拥有非常态的家庭:两个妻子和各自的孩子。口头上舅舅成答应光萌会给他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可是却又向光萌抱怨自己的难处,感叹自己维持两个家庭的不易,他并不是真心地想帮助光萌,只是出于面子才对光萌做出那样的承诺,在小说中,光萌父亲病倒后,他只是来探望,然后又重谈他提供帮助的老一套,在行动上并没有给予光萌一家任何实质性的帮助。而光萌的另一个舅舅才更是一个赌棍。才把其精力和金钱都花在了赛马场上,完全没有担当起自己的责任。为了筹集赌资,无耻地向身边所有的人借钱,甚至还把手伸向了自己的孩子,而承诺的还钱却从来没有实现。更为荒唐的是,在光萌开始工作几个月后,从未向他借钱的舅舅才开始向他借钱去赌马。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光萌还和他一起去了赛马场,开始了人生的第一次赌博。赌徒中有一种说法,就是首次参加赌博的人都会赢,他们把这叫做“第一次的好运”。光萌和舅舅才的确赢了钱,而光萌也对赌博产生了兴趣。离开赛马场后,良心未丧尽的舅舅才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告诫光萌要远离赌博。成和才作为光萌的长辈,在精神和行动上都不能够成为其合格的引路人,不能对光萌的人生道路给予有意义的指导和帮助。
  2、朋友
  光萌在这样的异化世界中不断地找寻人存在的真正意义,找寻人与人之间心灵上的交流和理解。但是在现实生活里他看到的只有虚伪,只有人性的异化,人际关系的异化。他爱着酒吧女孩露西,却羞于在朋友面前承认,在他的朋友波西对露西作出那样不得体的行为后,露西离开了他。他对好女孩子安没有爱的感觉,却在身边人的推动下,和安被动的交往。他的朋友霍来中学毕业后进入保险公司,成为了一名白领,霍来完全放弃了自己的理想,为了物质财富去追求长相普通的富家女,一心要成为社会阶层的上流人士。他的朋友波西完全听从家人和亲戚们的安排,在亲戚的资助下出国留学,完全放弃了个人选择的自由,成为了家族的工具。光萌和朋友聚会的地方多数都是在酒吧里,在这个灯红酒绿的世界里打发着各自的寂寞,却鲜有精神上的沟通和交流。在朋友们身边的时候,光萌也是活在自己孤独的内心世界里。
  3、社会
  光萌接触社会的开始是他任职的公司,但是光萌对公司和工作却没有任何的热情。在公司里人就像是工作机器,光萌与同事和上司的关系也是冷漠的、异化的。
  刚开始进入社会的光萌由于不适应,在无法忍受压抑的工作环境后,请病假到海边游泳,以逃离的方式应对公司对人性的压抑。在光萌向上司陈先生请病假时,陈先生根本没有对光萌表示关心,只是抱怨公司有很多工作需要做。在陈的眼里,光萌只是他手下的一名工作人员,是用来完成工作任务的工作机器。光萌在公司里是孤独的,他不愿意与同事交流,每天的午餐只是自己去快餐厅里独自用餐。在公司里,每个人都只是在自己的位置上忙于自己手头上的工作,只要工作上不出现问题,没有人会对其他人表示关注。在光萌的父亲昏倒后,他弟弟打来电话,电话在同事的办公桌上,光萌在接电话时面对同事探询的目光感到的只是极度的不自在。同事之间没有人与人之间基本上的交流和关心,在公司里光萌的内心世界是压抑和孤独的。
  四、异化的应对方式:反抗、关联和超越
  光萌生活在一个非健全的社会里,人与人之间没有足够的爱和关怀,有的只是太多的虚伪和冷漠。人们没有独立的思想,总是做大家都做的事,他们追逐的是金钱、地位和享乐,不是美德和自由。然而,光萌渴望自由和爱,他勇敢地反抗当时盛行的一致性原则和享乐主义。他看透了异化了的财富梦的本质,不愿为名利奋斗,所以他故意不好好工作以致给上司留下坏印象。他厌恶新加坡的商品社会,厌恶人们不停歇地追求物质享乐。对于性,他认为应该和爱的女孩发生,所以即使他喜欢的女孩露西只是个酒吧女孩,可是他依然爱她的真诚和单纯,而对正在师范院校就读的安,他只是被动的在其他人的推动下与其交往。光萌是他自己精神世界的守护者。
  弗洛姆指出,“关联和超越的需求是人最本质的需求”。[5]关联的需求使光萌渴望与人沟通并建立亲密关系,他努力从父母、长辈、同龄人和陌生人那里寻找爱和关怀。虽然都失败了,但是超越的需求使他主动去爱这些人,去投入自己的工作。
  他知道妈妈在为父亲的病倒和失业伤心,所以没敢告诉妈妈自己内心里由于家庭变故而带来的巨大的压力;在妈妈要求他担当起家庭的重担时,虽然内心非常害怕,但是他还是答应了妈妈。他去参加霍来的婚礼,虽然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他礼貌地去和波西道别,看着他坐船离开,到英国伦敦求学深造,即使他不得不应付波西家势利的父亲和亲戚们;他与教师本泰及妻子梅艾交往,即使对本泰很多的言论内心里无法认同,为了与他们和睦相处,不起争执,他没有把内心里的不同想法表达出来;他内心里无法爱好女孩安,在他的父亲病倒后,他不与安联系,可是在安来找他时,他还是维持着和安的交往,并且愿意尝试去爱安;他努力去理解舅舅成的难处,对自己的家庭担当起自己作为长子的责任,没有向舅舅要求任何的帮助;他和父亲终于达成了和解,在小说的最后,他与父亲进行了思想上的交谈,父亲向他表达了关心;他为了家人有好的生活而决定留下而不是逃离,在父亲没有能力照顾家庭后,他接过了这个重担,并开始珍惜自己的工作。
  参考文献:
  [1]、Goh Poh Seng, If We Dream too Long[M]. Singapore: NUS Press, 2010.
  [2]、Koh Tai Ann. The 1960s: Being the Second Generation’: A Dialogue between Lee Tzu Pheng and Robert Yeo [J]. Moving Worlds: A Journal of Tran cultural Writings, 2010(10).pp67-72.
  [3]、埃里希?弗洛姆著,张燕译. 《健全的社会》[M].长沙: 湖南人民出版社,1986.
  [4]、埃里希?弗洛姆著,陈学明译. 逃避自由[M].北京: 工人出版社,1987.
  [5]、刘延超. 论新加坡英语文学创作风格的流变[J]. 南方文坛, 20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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