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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 my guest为你读诗 [诗记埃及(组诗)]

时间:2019-02-16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尼罗河泛滥节      六月,尼罗河水变绿的时候   洪水便要泛滥了   这世界上最长的河流   深湖之水从悬崖泄落,曲曲弯弯
  穿过茫茫大漠的河流
  湛蓝与莹白之水汇聚、交融
  由舒缓变得湍急的河流
  随着山洪暴发,携裹着泥沙岩屑
  浊浪滚滚,像一万头雄狮狂吼
  抖开泥色鬃毛的河流啊
  在接近入海口的埃及
  就要泛滥了
  
  世界呀,并不是所有的洪水都是灾难
  埃及,是洪水造就和哺育的
  亿万斯年,这居高临下的大河
  以狂放不羁的自由
  每年一次的泛滥、淤积
  造就了尼罗河三角洲
  给沙漠以肥田沃土
  
  让山洪在河汊密布中入海
  尼罗河。是你孕育了一个国度
  埃及就是尼罗河。是的
  假如没有尼罗河
  哪里会有人类最古老文明的诞生
  
  当河水陡涨,漫向岸边的土地
  天赐的矿物质、有机质的沉积
  将使绿洲更为肥沃
  这是盛大的尼罗河泛滥的节日
  荡起舟楫。敲起手鼓
  用少女的雕像祭祀河神的节日
  举国狂欢,祈求幸福吉祥的节日
  河水就要泛滥了,那满河的绿色
  是生命强劲的预兆……
  
  听伊拉克诗人朗诵诗
  
  你的眼睛埋在浓重的眉毛里
  透过镜片
  时而射出犀利的目光
  那低沉的声音
  在高亢中凸起却又滑落的声音
  随着心的战栗,手指的战栗
  让空气痉挛。复沓的节奏
  仿佛是锋利的锯齿
  将我的身心分割
  神经也随之抖颤
  纵然我听不懂你的语言
  可我能从声音里感觉到愤怒
  哀伤。大悲悯与生命的顽强
  感觉到大地在流血
  被烧焦的尸体的气味
  孩子恐惧的眼睛
  和无辜的平民来不及流出的泪水
  哦。一个被疯狂蹂躏
  被轰击得千疮百孔的国家
  肉体也成为炸弹的国家
  在战争中破碎
  不断制造死亡和伤残的国家
  呈现给世界的
  只是汽车的残骸
  废墟、尸体,残酷、惊悸
  乌黑的枪口下被搜查的人群
  和死寂里飘着青烟的悲凉
  让我想起临刑前还在写诗的萨达姆
  以及总统们开合的嘴唇
  带给伊拉克的。绝不是一首美妙的诗
  而是哭泣、哀嚎、死亡和杀戮
  世界啊,如果生活中只有残害
  屠杀和灭绝,只用炸弹说话
  用尸体堆垒仇恨
  哪里还会有安宁的净土
  手握权柄者的一念之差
  便会把千百万人带入坟墓
  而我在一位伊拉克诗人的语调里
  感受到泪珠对心灵的撼动
  比炸弹更为长久……
  
  开罗:一个人的除夕
  
  除夕。二月十七日夜
  匹拉米萨饭店
  盘子里,三小勺米饭
  两块鳕鱼、四片黄瓜、几粒青豆
  一钵菜汤,今晚
  在盘子里圆满
  和我一起团聚
  
  静极了。房间里
  只有空调机嗡嗡的声音
  冷色的灯光笼罩着
  一只沉默的杯子、床榻
  和桌椅木然的腿
  我倒了一杯矿泉水
  对着镜子,以水的盈满和纯净
  让我与另一个我干杯
  让杯子与杯子的影子
  在镜面撞出叮叮的声响
  为自己祝福
  
  静然里,我掰开一个橙子
  当粗糙、油亮的果皮破裂
  一团看不见的薄雾喷溅开来
  只感觉眼睛辣辣的
  不经意间竟涌出了泪水……
  
  是她,不会是她
  
  在自助餐厅
  我看到一个熟悉的侧影,半个脸庞
  常见的体态和简短的发式
  让我在陌生中顿生亲切
  想大声招呼她――
  可话到嘴边,又被生生咬住
  
  是她?不会是她
  在这人群与语言都不相识的国度
  遭遇一种熟识的感觉已殊为不易
  她是谁?还是我想象她是谁
  我站起来,又坐下
  慢慢地品味异域的孤独
  可我还是忍不住又站起来
  经过她的餐桌
  去取一杯红茶
  当我转过身来,她已离去
  只留下一个背影
  让我感到心里顿时空了一下
  
  王者的木乃伊
  
  这些法老、公主和女王
  都躺在玻璃罩里
  随他们一起埋葬的黄金面具、人形金棺
  以及假须、胸饰、皇家头巾
  额头并置的鹰头、蛇首
  不再属于他们。神的威仪
  只辉煌在博物馆的另一个地方
  年轻饱满的容颜还留在面具上
  天青石的眉毛、眼线,漆黑而清晰
  黑曜石、白英石的眼球
  似仍有着眼波流转的光亮
  打造出真切的虚妄
  可这里,只留下一具具干枯的尸体
  注释着古国的苍凉
  
  我知道这是些没有心肺的躯壳
  内脏和头颅早被掏空
  放置于微小的人形金棺之中。这里
  只是些干硬皮肤下纤维缠绕的骨骼
  陈列着数千年的憔悴
  成为一代代王朝失水干瘪的标本
  让我想起,只有沙漠才产生木乃伊
  只有酷热才能让水蒸腾
  甚至一滴泪破灭,也化为云丝
  我只是惊异,一具远古的人体
  看起来和今人没有什么不同
  似乎,木乃伊和参观者的区别
  只是躺着与行走的区别
  只是躯体之中,失水与含水的区别
  数千年。离我那么遥远
  又如此临近
  在古与今、死与生之间
  只隔着一层玻璃
  可失水的肉体已失去了肉体
  僵硬的尸骸中已没有灵魂
  没有眼波的流盼
  微笑或哭泣
  没有肌体的弹性和脸庞的红润
  没有蓝幽幽的血管,滋性的声音
  愤怒、忧伤和哀叹
  没有温度、光泽,甚至没有排泄物
  酒气,鼾声和人的气息
  只留下石头的沉重和黄金的光芒
  以及空壳里消失的梦想……
  
  备份头像猜想
  
  一尊公元前二千五百余年的贵族头像
  用石灰石雕成
  没有肩膊,只有颈项与头颅
  却摹刻得异常精细
  凸起的眉弓,鼻梁的骨感
  轮廓清晰的线条
  恰到好处的肉感
  似乎石头里也有血液流动
  于细腻中透着温润
  
  它曾被埋藏在坟墓的地基之中
  在墓道的空缺处
  替代死者,面对北方的星辰
  可他没有耳朵,拒绝倾听
  是因为死寂的墓地本就没有声音
  还是怕复仇的脚步带来惊悸
  或许,为保全逝者完整的躯体
  让头像去面对恶鬼的诛杀
  也许,因为尸骸易于残损
  才让石头留驻年轻俊朗的容颜
  
  据称,那是胡夫法老
  禁止贵族制作自己雕像的年代
  可望族新贵仍祈望在隐秘中不朽
  然而,我也相信这样的猜度――
  这没有肩膀的头像,虚假的身首异处
  在巫师与神灵降临的仪式里
  为了长睡者的安宁
  便用雕塑的石头消除了死者的罪恶
  
  女法老的方尖碑
  
  哈特雪普苏特在神庙刻下浮雕
  她便成为太阳神的女儿
  顺理成章地登上王位
  将自己装扮成男人的样子
  成为埃及第一位女法老
  
  在神庙,她为自己竖立了方尖碑和雕像
  在碑顶放置金盘
  反射太阳的光芒,证实她与神的渊源
  怀着为父亲阿蒙建造花园的心情
  为自己筑起一座壮美的祭殿
  
  可在她执政的二十二个年头
  却突然消失,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被她废弃的图特摩斯三世重返王位
  尽管她的陵墓仍在国王谷中
  可墓室里没有她的木乃伊
  
  心怀怨恨的图特摩斯三世下令
  毁掉神庙中与她有关的一切
  塑像、浮雕以及她的名字
  可方尖碑无法捣毁,于是
  在碑周筑起围墙遮覆人们的眼睛
  
  可他没有想到,正是围墙
  保护了红色花岗岩筑就的碑身
  三千余年了,雕饰的花纹仍旧清晰、精美
  而临近的神庙、雕像均已残破
  坍塌得已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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