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拥有一个有玻璃的窗口 夜通过门缝进入房子,梦踢开被子混进尘世。走道上明明灭灭的灯火,昭示异乡断断续续的哀愁。 我们听不懂脚步声对夜的召唤。就像满树热爱盛开的木棉花,听不懂风的细语。
也无需叶子陪嫁。站着或坐着都要承受这一切,世界捧在我们手心里,没有轻重。
三万吨的疲惫,压弯所有语言,和试图突围的沉睡。
床有了,身体多像一个孩童随手描出的笔划。灯亮着,清晰可见的欲望,顺着黑夜的指引。找到皈依。
什么都不缺。有棉被和思绪,把守着体温:有无数砖墙隔不断的乡音,挠着心灵的痒处。
什么都不缺了。今夜,我只想拥有一个有玻璃的窗口,让我能伸出头,或者想象去看看这城市的繁华,和人间的思念。
晚归
光阴一秒一秒地迈着脚步。夜和疲惫一小块一小块地吞下彼此。我这个城市里晚归的路人,身体里长满了和劳累有关的词汇和现场。
异乡深处。是谁冷得哆嗦着,在梦里掺入呓语和乡愁?又是谁,在用粗糙的方言,为疼痛的街道挠着痒痒?
街道是风握在手里的一条皮鞭,抽打来不及回到出租屋的人们。和用扳手拧不紧的想象。
黑暗不是夜印刷的名片。也不是流浪者永远的深渊。
疲惫的人
连续加完第十三个夜班。才完成对订单进度的追赶。
连续在机器面前站了十几个小时,他还站在刻录辛酸的工卡上。守着自己工整的签名,和被生活一天一页撕掉的岁月。
他感觉自己累了。累得一把将自己放倒在床上。就挪不动梦和方言的呢喃了;累得路过午夜的风。都能带着他走到香甜的沉睡之中了。
应该让他喝点酒。解解只有酒精才能劝退的疲乏。或者抽一支烟,燃烧那些还在内心作祟的机器的轰鸣。
但是。他不抽烟。也不喝酒,他只是静静地躺着。默默地数着在他体内不断滋长着的责任,和握紧了的小小的幸福。
流浪的人儿
风还在加速行走。天还在不断降温。老天从来都不理会那些需要关爱的人们。
比如他。饥饿无法用双手摘除,他就试图用双脚不停地抖动。甩掉身上的冷,和孤寂。
凌晨两点。街上已经没有行人。建设银行大门外的大理石。是他安放漂泊的床板,他把所有的行李都盖在了身上。
寒风依然能咬到他的皮肤。和他温暖如阳光的梦幻。只有那一夜无眠的路灯。照着他完成只有在梦里,才能顺利实现的幸福,和期盼。
他是一个行走在现实边缘的乞者。流浪的人儿,因为他,我的文字才有了感冒的症状。
因果关系
这里,到处都呈现着事物的两面性。比如这些打工的人们,他们与家人的常年分离。就是为了全家更美好地相聚。而分别时他们短短的拥抱,是因为他们即将长久的分离。
我们经常删除一些不需要怀念的记忆。是因为当那些值得一品的往事回到脑海的时候。它们要有足够的地方栖身。
这世界如此微妙。以至于从同一双眼睛里流出来的泪水,有时候是因为喜悦。有时候是因为伤悲。
平分
阳光暖和得足以孵出一窝紫蝴蝶一样飞行的美梦,却不适合让梦就地伸出触角。就像十月,不是我的花期。
这是预料之中的事情。落叶和尘土平分了秋天的降落,像思念平分给了你和我。
一样的汗水有不一样的起源,和归路。当疲惫抱紧了你,你是否还有多余的力气来抵抗。或者重温?
五楼之上
风大方地涌向我,涌向墙壁掌管不了的部分。那些不需要滋润的事物,站在风里。成为风的姿势;那些渴望滋润的事物,站在风里。成为风搀扶的风景。
站在五楼。俯视是不用动手。就能抛撒的力量。
大地。这个春天亲手布展的橱窗,摆满花朵、想怒放的人群。和日子压着日子的琐事。不管人们愿不愿意。他们都花光了那些被汗水、疲惫和穷困绕了一圈又一圈的沉默。
或许有一天。五楼之上。暖和的阳光会给生活潮湿的一面。注入火焰和档位分明的春色。站在高处。我们更容易完成亲吻蓝天的突击。
捡到明天
伏在她肩膀上的那只蛇皮口袋。饿得快要随着风走动起来了。她一连走了好几条长街。蛇皮口袋还是饿着。城市的干净。成了她颗粒无收的苦果。
现在。她是一个搜索引擎。被家和生活反复使用。
在城市里。只有她们的收获。来自于人们的抛弃。我经常可以看到她。在大围村臭气熏天的垃圾池里翻找。
每次。她一弯下腰,就会成为我诗歌里抬不起头的句子。风搀扶的风景。
站在五楼。俯视是不用动手。就能抛撒的力量。
大地。这个春天亲手布展的橱窗,摆满花朵、想怒放的人群。和日子压着日子的琐事。不管人们愿不愿意。他们都花光了那些被汗水、疲惫和穷困绕了一圈又一圈的沉默。
或许有一天。五楼之上。暖和的阳光会给生活潮湿的一面。注入火焰和档位分明的春色。站在高处。我们更容易完成亲吻蓝天的突击。
捡到明天
伏在她肩膀上的那只蛇皮口袋。饿得快要随着风走动起来了。她一连走了好几条长街。蛇皮口袋还是饿着。城市的干净。成了她颗粒无收的苦果。
现在。她是一个搜索引擎。被家和生活反复使用。
在城市里。只有她们的收获。来自于人们的抛弃。我经常可以看到她。在大围村臭气熏天的垃圾池里翻找。
每次。她一弯下腰,就会成为我诗歌里抬不起头的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