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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诗人青春记忆_记忆诗人的资料

时间:2019-02-17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秋日迫近(组诗)   李双      伯父的通知书      提前一天 他用停止的粪便   通知了厕所   铁锯通知了树根 棺木要连夜打造
  墓地通知了铁锹 握锹的手有二十三双
  那么多
  一口铁锅通知了全村的人 它煮着一个人的死
  白气蒸腾
  像阳光在一坡空地上分娩
  像城市的下午 超级市场的入口被尖跟的凉鞋
  敲击出一阵阵马蹄的声响
  他一个人通知了村下那口灰瓮
  它用它土做的镜子指着:我们
  我们用我们泥土的脸说出:这儿
  
  村庄的数学
  
  1是1
  2是他们在识字课本上用手指点着:日
  日:太阳每天的洗刷测出他们生活的沙坑和
  边界。
  这是村庄的数学增加就是减少
  雨夜的星粒跌倒在屋顶上
  村庄向一个水坑流去一个世代又一个世代
  他们把自己搓进一根移动的大绳
  这村庄的数学并不排除雪的乘方
  门外一尺:雪吃着他们的头发
  门内一尺:我们的火堆在带着铁栅栏的
  窗玻璃上跃动并要
  把它们恢复为水 而她们是3
  是3的一半
  是她们的另一半猛地把她们推向生活的这边
  
  “那些,是我的羞愧……”
  
  也许是干燥的落日被它投进一块黝黑的岩石
  是一条小街的开始:那儿星星们
  猛烈地颤动
  像父亲走在父亲的父亲的拥挤里
  在他们呼出的无花果的夜晚
  在他们放弃的垃圾筒里
  枝丫:向上的河流
  世界在葡萄树的藤蔓上变软了
  他们的雪落在医院的床单上
  像我来到漆黑的葡萄藤下 它阔大的叶子下面
  是我的羞愧。也是
  他们的
  
  这个异乡人的下午
  
  这个异乡人的下午散步沿着绿草坪
  广阔的低音停止了
  数不清的庞大建筑匍匐着
  说出拒绝
  生活只提供了磨损
  那个骑单车的人敲开房门
  回到缓慢的死亡
  而落日
  也不能阻止东四环上的车流
  它只是徒劳地在大巴里的人脸上
  涂上一层
  坚定的悲伤
  他们像是喝醉了酒
  他们像是刚从大海上跳舞归来
  
  又一次秋天
  
  又一次:秋天暴露了一只铁铲在通往玉米和
  番薯教堂的台阶上
  又一次:太阳把它的土坑掘到每个人脸上
  但我们把月亮当作了自家的罐子
  围着它吃饼拍打它的无声
  听任雷声从空空的马槽溜走
  大地在八月又一次重复它的辽阔
  一个人低着头:大批的虫子
  筑着我们的面孔
  没有人能在土里把它们剔除干净
  喝水的喝水
  流动的流动于夜
  那不断收回的锈死般斜靠在我们屋脊上的天空
  已将水银的八月
  作为奖赏
  留在我们已死的喉咙里
  
  驴
  
  泥土用一整个夜晚砸在它脸上
  它有一条小路的低头
  它有一地庄稼在黎明中揉进泪水的低头
  在树叶低于夜晚的地方
  它跑到院子里饮水弄响了井台
  而在夜晚在黑暗的牲口厩里
  它的眼睛是夜空的形状
  像沙子用忧戚交换彼此的目光
  它用一张脸
  替下它们全部的
  
  看荷
  
  傍晚提着那群看荷的人
  几盏灯笼提着水面 它们假装是红的
  我假装目光短浅 不再考虑把一个人
  装进我的身体
  她说:“青山需要一尾鱼的心脏微弱得
  足以跳动
  就像一群人只有一颗心脏
  但是有人相爱。”而有人认出了紫荆香樟木
  以及银饰的人 它们要认出有毒的人
  替他收集
  皮肤的香味
  小声点吧假山后面有人大声耳语
  上面是荷 下面是水
  我从一瓶可口可乐中转身
  继续死心塌地
  
  梨花 梨花
  
  “一万亩香气正在我们头顶崩溃,
  我们每一个人
  都已经四分五裂……”老吴这样说着
  身边站着衣水 西屿
  和其他十五个人
  有男有女 正像这个世界
  虽然白色就是没有
  虽然整座果园都是泥土的形状 向上呼吸
  或者在一个人心上蹋出一个窟窿
  它们用阳光让我们进入
  它们用我们的眼睛看它们自己
  有人笑出一棵梨树:这是冯杰的个人美学
  无关夜晚
  但有人在渴望夜晚
  当它们用树根爬上人类的脸
  连接起女人和她们的男人
  我一个人默然 随手带出遍地青草
  梨花 梨花
  
  李双 1969年生,河南杞县人。2001年参加诗刊社第17届青春诗会。
  
  纪事(组诗)
  蓝蓝
  
  这就是
  
  这就是绝望的星星独自坐在水边的黎明
  荒谬的、非法的沉思。
  荒谬的、非法的心
  春天的晨风如何追上你?
  缠绕在女贞子头顶的牵牛花如何迎面拦住你?
  这就是坐在火车窗边玻璃上反射的寂寥星星
  你的行李里有被你抛弃的夏季收成。
  有西瓜和玉米,有蟋蟀和隐藏露水闪电的田野
  有一个合唱队在树林的幽暗中齐声哀哭。
  你的头巾绑在高粱的提琴上
  可高粱换不来一张音乐会门票,五亩地
  放不下一张椅子。
  这就是你的梦想在牺牲里获取的耻辱
  狂风掀翻了最贫瘠的屋顶。
  你的不安是一棵就要被刮断的树
  和万物自由的呼喊紧紧纠缠在一起。
  
  天黑了
  
  天黑了。高过树枝的鸟叫
  落回在低处的巢中。
  你的大女儿在刷碗。小女儿
  收拾桌子。
  幸福的路人看到了祝福
  不幸的人却看到了悲苦――
  温暖的光透出你家的窗户。
  
  某日纪事
  
  沉默的人们点燃了鞭炮
  代替他们的叫喊炸响在北京的夜空
  如果你能想到,沉默也曾经浇灭过火星
  沉默也铸成铁栅栏的一根
  ――正是如此!
  有一瞬间你站在窗口
  望着烟花四坠的光芒,欢喜和悲伤
  无疑在你心中升起一道耀眼的彩虹
  有人愤怒,有人欢呼,有人叹息
  孩子们在抱怨未写完的作业
  而你慢慢回到桌前坐下,想着
  明天的早餐吃什么
  还有爱情的尖刺和秋日的静默――
  你拿过针线,继续缝补
  衣服上的破绽正如被炮仗炸裂的
  漆黑天空
  
  一切击打都能将其摧毁
  
  这样的命运属于必然
  这样的心灵就是水晶:
  坚硬、脆弱、透明
  一切击打都能将其摧毁
  我就是那最脆弱的
  一串浆果亲近着毁灭它的手
  并把它当作通往大地之路
  你来吧――又一次
  我是如此渴望着
  破碎于完整的生死之中
  
  无处不在
  
  他们从酒吧回来了
  ――乐手、歌星,眉头紧锁的诗人
  把街道上的夜雨和未尽的话题
  带进伊比斯酒店
  他们说着比利时最好的啤酒
  谈论声音那无法理解的秘密
  只有一个人提到:在那间酒吧的墙上
  写着这样一行字――
  “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事物也最无助。”
  那么,她便知道
  即使永远待在屋子里
  她的哀哭也依然会响起在人间
  任何一个角落
  
  远与近   
  人们奔向奇异之处,那指示着
  现代生活的路标
  我爱我的老式电脑。我混乱的桌子
  我画着密密麻麻符号的破书
  我爱我失眠的床。那里有一个泵
  启动一颗生锈的心脏,当它因为
  破碎而差点儿松开抓紧世界的手
  它重新擦出电闪――我旋转
  再次你来
  带着春天给我的允诺
  我爱你老式的爱,你的勇气那沉甸甸的
  椅子。坐下――开始第一口呼吸
  
  语言和思想
  
  有首东蒙民歌唱到:那些树上的叶子
  争相落在人们的脚旁。
  但有一次我忽然想:
  这是为什么?
  赫塔?米勒女士在童年的故乡
  为她要学城市德语和罗马尼亚语感到迷茫
  一棵乳飞廉的名字令她心慌。这小小的植物
  或许应该有更正确的名字。
  如此这般的例子很多。
  语言的篝火需要柴禾。或许还需要
  想象力的油。氧气。风,和必需的
  寒冷与黑暗。
  当它们燃尽――我是说
  那些柴禾没有了。
  是不是火就要熄灭?
  仅靠语言活着的人们
  是危险的。
  天上会降下火种。的确。
  这近似于神话,全靠幸运。
  况且柴禾会被淋湿,会烧光
  而赫塔?米勒仍像策兰那样在用某种语言
  书写。
  而树叶仍然在向人们身边飘落
  ――靠着大自然不慌不忙的信念。
  还有:真实的火。
  语言,这位苦恼的墨涅拉奥斯
  究竟想要的是特洛伊的海伦还是
  埃及的海伦?
  “语言不是故乡。”她说。
  我以为她是对的。
  飘落的树叶也是对的。
  ――先生们,
  在伦理学就是美学的法庭上
  生活的陪审团会同意这些话。
  
  蓝蓝 原名胡兰兰,女,1967年生于山东烟台,少年时代起长期生活工作于河南,现居北京。1992年参加诗刊社第10届青春诗会。
  
  旅人(组诗)
  
  扶桑
  
  蟋蟀说
  1
  在夜班室的床上
  总是在夜晚的床上
  听到蟋蟀叫声音
  哦,秋天的哨兵!
  每一年,似乎,都是这同一只蟋蟀
  在叫――
  当你十岁
  四十岁
  在宜兴。在信阳
  这黑暗中匍匐的叫声多么胆怯
  这叫声使夜凉下来
  这叫声,击响你心中的空旷
  
  2
  我在听蟋蟀叫吗?
  ――那分明是秋夜的手表
  “滴答滴答”地走动
  表芯里,小小、精密的齿轮
  金属的齿轮倒转,小心翼翼
  
  3
  一个夜晚是一方池塘
  有时秋月一轮
  有时漆黑一片
  有时,一只蟋蟀用叫声
  投下一粒石子……
  
  4
  那么细
  蟋蟀叫声音
  这秋夜的触须――
  你想说的什么
  不在静默中湮没?
  
  5
  下半夜
  蟋蟀叫声音仿佛
  冬天、空无一人的大街
  渐渐稀薄的路灯光
  
  6
  是夜晚先静下来
  听蟋蟀叫呢
  还是蟋蟀一叫
  夜晚就静下来?
  我从前不懂的事
  现在依然不明白
  而快乐的人
  不留意这些
  
  软弱
  
  人之中我爱那软弱的
  他们的心佝偻着
  一个被救的希望,像攥紧一块
  灰尘很厚的旧布
  我的痛楚认出――这些族人
  那些阔步而来昂首而去的
  离我很远――
  他们是悬得高高的发光体
  不需要我的手
  这微小、可疑的温暖
  
  生命的真相
  
  啊,更响
  更紧了!岁月的铿锵。一再
  提速的铁轨
  你不再年轻――白发
  在镜中闪耀。这冷下来的
  灰,并不意味着懂得更多
  生命像一节孤零零被遗弃的车厢,停在
  某个久已废用的小站
  带着它全部的空洞,在每一扇窗前张望
  
  福兰绪
  ――保罗?策兰之子,出生前数日夭折于母腹
  
  红色的门前你踌躇着
  孩子,你知道门后
  每一扇门后蹲伏着上帝的
  世界,那个碎玻璃之夜
  你原路返回,孩子
  端着月光酿制的酒,提前
  迎候你的父亲,脱下褴褛的肉体
  死亡是他的床榻
  黑暗是他的妻子
  二十年后
  他终于完成了他的仪式
  
  沙漠里旅人的表情
  
  沙漠里旅人的表情
  在你脸上一点点成形
  诉说的欲望
  遗落在多年前的某个晚上
  灰尘
  使道旁的树木沉睡不醒
  再没有谁
  到你心中居住。点起灯――
  
  看月
  
  孤身
  不要看月
  你的残缺将被照亮。那黯然,被迫
  一点点显出它的辽阔
  月亮
  你召唤他们的软弱,总是
  他们不说,而再一次地
  向你微举淡若花影的期待
  月亮
  他们,在他们的心上
  磨你的刃
  
  晚春
  
  花都软垂下来
  紫色的鸢尾现出更紫的条纹。依旧
  未完成的春天
  你不知什么已死去
  唯有眼睛还活着:两尾
  浅水洼中的鱼――
  
  扶桑 女,上世纪七十年代生,河南信阳人。2010年参加诗刊社第26届青春诗会。
  
  端午(组诗)
  申艳
  
  菖蒲的等待
  
  这个上午,天高,水阔,风暖
  菖蒲还在水边等待
  站了二千多年,不妨再多站会儿
  你不归来,白芷的开放成了空唤
  我的静立。有同样急切
  腰间挂着前年的香袋
  而兰花已经落尽,艾草有了新苦
  江面的波浪
  没有一沓是那年的。龙舟追逐
  人们快乐加速,在你滔滔的忧患里
  是等待已过于老套
  还是我的回眸,落差太大
  菖蒲,在锣鼓声中悄然转换
  欲滴未滴的绿。江水也不能消减的尖叫
  划伤了潜伏的蛙鸣
  天高,水阔,风暖。没有逆行的船
  江涛拍岸,我听见溅湿的呜咽
  悄悄隐于菖蒲丛中……
  蒲叶摇得轻了,绿得深了
  ――也许你已来过,只是
  所有东去的流淌,都没有驻足
  
  江边
  
  一粒沙上岸了
  一堆沙上岸了
  江面空阔,你没有上岸
  那块追随你的石头
  两千多年,悲愁已粉碎
  芦苇一退再退
  潮水涂去沙滩上的脚印
  涛声变化细微
  而徘徊从未消失
  芦苇摇着追忆
  隐约有足音随风传来
  凝神。是一只子规扇动翅膀
  鸣叫落在江心
  旋涡抱晚云沉去,激起你的诗句
  长太息以掩涕兮……
  
  这个端午
  
  杜若沿小路香过来,摇晃风的根部
  春天松动,初夏抢先一步
  嘉树含妍。惹来一条江的追逐
  两岸青山悄悄扭转了脖颈
  又饮下一杯雄黄酒的妇人
  长发飘飘,延续湘夫人的惆怅
  腰肢以下却幻化成白蛇
  江心没有巨浪,岸边竹林小有动静
  小船上,几个较真的男诗人
  在谈论湘君的实际身份,忽略了
  船娘的呼吸里有蕙草的清香
  江堤上。有人手持艾蒿匆匆走过
  我的目光在他们之间游移
  有温暖,有寥落,仿佛这个正午   我遇到的人,都从古国的时光里走来
  他们,是否也这么看我
  
  瀑布
  
  不要说大山只耸着坚硬
  他的泪,哗哗流泻
  从那年被风雷揭开疤痕
  他就抽出躯体里的痛楚
  流成九连瀑
  要哭就哭个一万八千年
  不遮掩,不矫情
  尽情地宣泄
  这区别于你我
  眼泪砸在自己的骨骼上
  用疼撞击着疼
  不模仿,不作秀
  这也区别于你我
  他用生命哭泣
  不愿与成年的人类相似
  倘若哪天不再流泪了
  就只剩下枯骨
  
  申艳 女,1968年3月生,河南周口人。2009年参加诗刊社第25届青春诗会。
  
  站立的海(外二首)
  马万里
  
  现在我只能以文字下酒
  以酒压惊了
  再没有年轻
  没有辽阔可供挥霍
  你走之后
  我依然很孤独
  你走之后
  我名唤朝霞却天天皆落日
  只有和你相见时
  才会脸红
  你就像一枚铁钉
  一寸一寸钉进我的骨肉
  我爱过你
  从眼睛到眼睛从手到手
  现在留住的都不是我想要的
  我只能慢慢走人我自己
  不能圆满也不是我的错
  我知道我对万物都有亏欠
  所以今生须口含黄连
  
  黄河的女儿
  
  母亲在黄河边的草庵里产下了我
  我的胎衣埋在了滩上的沙里
  很小的时候我就抚摸过黄河的波浪
  一张老渔船
  载我到过三十里以外的
  集市
  我身上的鱼腥味
  是我另外的一个好名字
  用蚌壳作过项链
  也用鱼翅做过木梳
  整个河畔的大风
  把我雕刻成人
  
  热爱红薯
  
  这是从豫北老家带来的红薯
  是经霜打过的红薯
  我把最大的一个供上桌案
  儿时的荒地种满了红薯
  我跟在父母身后
  一垄一行撒下种子
  收获后的红薯
  填充过我荒年的饥肠
  现在爱我的人一个个都走了
  只有我自己怀揣红薯
  内心却结满更大一派水系
  每到节日我都点上沉香
  摆上鸡鸭牛羊
  我把一只红薯
  供奉到神的高度
  有天早晨
  我突然发现红薯发芽了
  在没有土壤的异乡
  竟然长出尖尖嫩嫩的幼芽
  哦一定是我内心的惊蛰
  让它拱破了城市的节气
  
  马万里 女,真名马朝霞。上世纪六十年代生,河南焦作人。2007年参加诗刊社第23届青春诗会。
  
  运河(外二首)
  李山
  
  把起伏的土地再一次箍紧
  雎鸟在觅食
  满载货物的帆船
  又下水了
  静谧的冬夜
  攀越一座座岛屿水草
  飘摇间沉郁的闪电
  又一次撕毁古老的堰圩
  
  在门前一遍遍来去
  
  古城正中巷口
  一座周整的小院
  灰墙 小瓦
  小铁门干净
  落下的阳光温暖
  屋内老式大床
  木桌上精美的小瓷牛
  相框里一张
  你小时候的照片
  它们坚守在自己的位置
  不理会时间 不介意一个
  喜爱月光的人
  在门前 一遍遍 来去
  
  情人节
  
  插到街头小贩怀中的
  玫瑰告诉他
  今天情人节了
  都在忙电话中
  说些无关紧要的事
  没提到节日
  突然而至的情人节
  有些突然
  不知怎样
  过好情人节
  只有闭口不提
  街上的玫瑰
  招摇而过,
  
  李山 1973年生,河南封丘人。2010年参加诗刊社第26届青春诗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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