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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见刮大风沙尘【沙尘从羊嘴边刮起(组诗)】

时间:2019-02-13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石羊河      五十一条河流,源于祁连雪山   五十一条河流淌过,腾格里沙漠、武威盆地   嘉峪关、马鬃山。五十一条河流最终隐去   时间折叠过后波纹和乳名,汇入黄河
  以西的石羊河、黑河、疏勒河。
  
  在河西走廊风沙线上,从黄沙卷起的风口
  我窥见石羊河裸露的河床,在赤日下
  干涸得只剩下遍地沙砾。这是下游
  水对于河道而言,仅是记忆而已。
  
  来时中年,我离开时依然是中年
  而石羊河的中年,搁浅在哪片荒滩?
  哪个朝代?河床了无痕迹,谁愿意提供
  石羊河的履历?
  河流可以改变航道,而河流却抵抗不了
  枯竭的命运。一条河流要走多远
  才是尽头。一滴水和别一滴水
  挨得那么近,它们简直天衣无缝
  可一条河流的走失,必然是从一滴水
  走失开始
  
  石羊河,以坚硬沙砾扎痛我脚底的石羊河
  它同时也在深深地扎痛我的灵魂
  石羊河,你的疼痛非止于一只羊的疼痛
  甚至一群羊的疼痛。而是一条大河眼睁睁看着
  水源丧失的疼痛。石羊河,而我的中年
  却无法挽回你中年的水声,我沉默是必然的。
  像一粒粗糙的沙砾咬住惋惜和疼痛
  
  多少长城埋没在沙尘中
  
  西沙窝,一个让我无端忧郁的地方
  黄黄的风沙从我进入此地时就没间断的吹
  吹过漠漠沙海,吹过汉代长城遗址和众多边塞。
  吹进眼里的沙粒扎出泪水,滚烫的,涩涩的。
  我的古国长城让我无法辨认,也不敢相信
  那些起伏在麦田里的土丘,就是死去的长城
  
  在风中,我的古长城多么缥缈
  从遗址地抓起一把细沙,再轻轻松开掌心
  长城就会被吹散,随风沙飘得很远很远
  我双脚紧贴的长城啊,扫一眼周围
  全是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坟头
  这里的人家,宁可不占耕地
  人去世后,就埋葬在长城边上。
  
  落日余晖下,牧归老汉赶着一群羊儿
  绕过长城遗址的断壁残垣而去。
  
  青土湖,转身的瞬间被什么取走了所有的水
  
  能吹走的被大漠之风吹走了。
  青土湖,在时间过道转身的瞬间
  被什么取走了所有的水。像一枚古代
  青铜镜,被斑斑锈迹蚀掉旧的颜容。
  湖区淹没在沙漠纵深处。黄沙中竖起的牌子
  让人读出旷古沧桑;昔日碧波万顷,鹰飞鱼跃
  今朝螺贝,植物残骸随风零落于漫漫黄沙之中。
  
  久久地伫立,风沙从脚边穿过,那些行走的沙子
  在风中沉浮起落。它们难以替代曾经的水声和波澜。
  想起当地一位老人叙述的故事。他小时候
  在湖畔放牛,转身的刹那,牛已陷入沼泽
  那时湖水很深,水边长满芦苇。
  这是半个多世纪以前的景象
  老人依然健在,湖就没了。
  大漠的风沙,把一年吹成四季
  一天吹成夜与昼,一小时吹成六十分
  一分吹成六十秒。把生命吹成骨头
  把岁月吹成沙粒。风沙依然在吹
  那些随风穿过脚边的细沙
  必然从有限的生命里
  悄悄取走一些什么。
  
  沙尘从羊嘴边刮起
  
  离开后梦见的民勤大地
  400万亩草场在沙尘中
  依稀难辨,还有大片的沙枣和细柳
  像手牵手的孩子,正在死去
  
  然而,风沙前沿荒滩上
  人们依然在开垦耕地,广种薄收
  严惩退化的草甸子,羊群依然在低头觅食。
  雪线上升,地下水下降。根须二三十米的
  最耐旱植物棱棱,因找不到水源而渴死沙海。
  途经一处村落废墟,残垣断壁的院落中
  散落着废弃的石碾、辘轳等农具。
  沙压墙矮,除了屋,几乎都被风沙淹没
  一只山羊,正抬起前蹄往屋顶爬。
  
  村民说,我们这里只剩下风沙
  大风三天两天刮一次,风中裹着沙子
  吹得人眼睛都睁不开。村民回忆
  他与女友幽会的地方,原是一片茂密的树林
  女友成了母亲,当年谈情说爱的林子不见了
  
  成群结队的羊儿在风沙中滚动
  长满稀疏草丛的荒滩,它们低着头
  执着地寻找着食物。一阵风吹过
  细小的沙尘,如烟雾般从羊嘴边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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