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本刊2009年第10、11、12三期连续刊登了原山西省领导郭裕怀关于中央领导人、历届省委省政府和山西籍中央老同志对引黄工程关注、支持与推进方面的回忆文章，本文为其续篇。作者曾任引黄工程总指挥直接参与并主持引黄工程事务16年，其文可信可读可鉴是不言而喻的。
万家寨水利枢纽：引黄的龙头
黄河一路向东奔流，流经青海、甘肃、宁夏、内蒙古，到了内蒙与山西交界处，猛然拐了个大弯，径直向南流去。就在河流拐向南方的不远处，有一座大型的水利工程，这就是万家寨水利枢纽。
山西是一个严重缺水的省份。解决这一问题只有一条出路，那就是引黄入晋。
可是，引水必须有水源。如果把引黄渠道比作龙身，把城市供水系统比作龙尾，供水的枢纽才是龙头。担负这个龙头重任的非万家寨水利枢纽莫属。不过，尽管向山西供水是枢纽的主要功能，却不是唯一功能。山西缺水，内蒙古也缺水。两地不仅缺水，而且缺电，尤其是缺少可以调峰的水电。黄河春季开河时，凌汛经常给两岸带来灾害，给下游带来冲击。这些都是枢纽工程必须解决的问题。而向山西送水，尤其是一个艰难的任务。水是向低处流的，现在却必须迫使它流过群山，流向高原，这就决定了枢纽必须有足够高的大坝和足够大的库容。而黄河多沙，蓄清排浑、顺利冲沙也是一大难题。
所有这些特点和难题，决定了枢纽必须是一座特大型的、高标准的、多功能的水利工程。
具体地说，枢纽位于黄河干流托克托至龙口峡谷段内，这是黄河中游段开发的第一个梯级。枢纽的右岸隶属于内蒙古自治区准格尔旗，枢纽所处的左岸隶属于山西省偏关县万家寨，所以枢纽被命名为万家寨水利枢纽工程。整个工程由拦河大坝、水电站厂房、泄水排凌建筑物、引黄入晋取水口以及其他附属建筑物组成。大坝为混凝土重力坝，全长436米，最大坝高105米，坝顶长443米，坝顶海拔高程982米；水库最高蓄水位980米，总库容8.96亿立方米，调节库容4.45亿立方米；水电站为坝后式厂房，共装6台水轮发电机组，总装机容量108万千瓦，设计年平均发电量27.5亿kw?h ；引黄取水口设置在大坝左岸2、3号坝段948米高程上，采用分层取水结构，以改善水质，减少泥沙，年设计供水总量14亿立方米，其中向山西太原、大同、朔州年供水12亿立方米，向内蒙古神华准煤供水2亿立方米；工程设计概算总投资605780万元，总工期6年半。
读了以上这一组数据，可以想见工程技术上的难度有多大，但更大的困难还在技术层面之外。首先要知道，工程并不是建在山西省境内，而是建在山西、内蒙古两省区的交界处。引水的主要受益者是山西，淹没区则大部分在内蒙古，而内蒙古是少数民族自治区，少数民族的利益更需要特别关注。其次，从上级领导管辖层面来说，枢纽是引水工程，但同时也是水电工程，水利工程归水利部管辖，而水电工程归能源部管辖。工程需要巨额的投资，而山西和内蒙古都是欠发达地区，资金筹措非常困难。此外，还有一个大背景：当时正处在由计划经济体制向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过渡的时期，新的建管体制该怎么办，完全没有头绪，说的是“摸着石头过河”，但每走一步都十分困难，一不小心就会踩到水里，陷进泥里。处处碰壁、时时掣肘的情形是有的。工程每推进一步，都要克服巨大的有时甚至是意想不到的困难。
1990年9月，国务院副总理邹家华主持会议，研究万家寨水利枢纽和引黄工程的建设和管理问题。会议认为，万家寨水利枢纽和引黄入晋工程主要解决山西省能源基地建设和城市生活用水，兼顾华北地区电力调峰的需要，是十分必要的，应尽早建设；枢纽的任务以引水为主，兼有发电、防洪、防凌等作用。会议同时明确，万家寨水利枢纽和引黄入晋工程是一个整体，应进行统一规划建设。
1992年3月2日至5日，中国国际工程咨询公司对《万家寨水利枢纽及引黄工程设计任务书》进行了评估审查。1992年10月13日，水利部、山西省、内蒙古自治区联合上报了“水计［1992］91号文”《关于万家寨水利枢纽和引黄入晋引水工程立项和开工建设的报告》。
1993年2月，国家计委在“计农经［1993］250号文”《印发“关于万家寨水利枢纽和引黄入晋引水工程可行性研究报告的请示”的通知》中批示：“我委《关于审批黄河万家寨枢纽和引黄入晋引水工程可行性研究报告的请示》业经国务院批准。”这样，从50年代就开始议论、研究、勘查、筹措的万家寨水利枢纽工程，经历了40多年的漫长历程，终于正式立项。
该工程是由水利部、山西省、内蒙古自治区合资建设的。早在1990年，水利部、山西省和内蒙古自治区就共同签署了《关于联合建设万家寨水利枢纽和引黄入晋引水工程的意向书》，明确了投资规模、管理方式和效益分配原则。1991年，组成了由三方领导和有关部门参加的领导小组，成立了水利部万家寨水利枢纽工程建设筹备工作组，开始进行工程的筹备工作。1993年2月经国家批准立项后，又成立了水利部万家寨工程建设管理局，履行业主职责，负责工程的建设和管理。
1993年10月，枢纽工程进入前期准备阶段；1994年11月3日，主体工程正式开工；1995年12月9日成功截流；1997年万家寨枢纽被列为国家重点工程；1998年首台机组提前33天实现并网发电；2000年12月，6台机组全部并网发电，投入商业运营。2002年9月15日，万家寨水利枢纽工程经国家验收全部竣工。
从1998年首台机组发电以来，万家寨水利枢纽以科学发展观为指导，努力做到建好一座电站，确保供水需要，带动当地经济，改善周边环境，为国家和地方的经济发展，为保障民生、服务民生、改善民生，发挥了重要作用，收到了巨大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
近几年内，万家寨水利枢纽向山西和内蒙古两省区供水7.97亿立方米，有效缓解了两地供水紧张的状况，支持了当地的工农业生产和经济发展。已向两地提供250.14亿kw?h发电量，为两地电网开机调峰13460次，开机成功率100%。而水电站机组黑启动试验的成功，也为晋、蒙电网在完全失电情况下快速恢复运行提供了保障。这样便优化了晋蒙两网的电力结构，减少了火电机组的启停次数，为改善电网运行条件，增加安全性、稳定性发挥了巨大作用。
另一个重要意义是，枢纽在防洪、防凌中同样发挥了重要作用。凌汛期间，上游来冰被拦在库区，减少了下游河道的来冰量，可以防止形成冰塞、冰坝，减轻了下游左岸山西河曲和右岸准格尔旗沿河村庄的防凌压力，保证了居民以及沿岸工厂、农田的安全。通过库区水位的合理调度，也可以减轻上游的冰凌灾害，同时还可以减轻天桥电站及以下河段的防洪、防凌压力。
随着水资源紧缺程度的加深，黄河中游水资源的合理调度也越来越成为一个重要问题。在这方面，万家寨水利枢纽有着重大的不可替代的作用。
枢纽还有一个超出预期的作用，那就是为小浪底水库冲沙增加冲力，这是设计之初没有想到的。建设小浪底水利枢纽的一个重要设想是冲沙，既要冲刷库区沉积的泥沙以防止淤塞，还要冲刷下游河道的泥沙，送沙入海，通过冲刷疏浚河道，以逐渐减轻这条悬河对两岸的威胁。试验表明，仅仅依靠小浪底水库本身的冲力虽然有效却尚不理想，然而采取万家寨水库、三门峡水库与小浪底水库相互配合、接力冲沙的办法，即更为明显。由于万家寨水库海拔高，落差大，库容足，本身又采用了蓄清排浑、束水攻沙的设计，一旦闸门打开，黄河水夹带泥沙喷涌而出，汹涌澎湃，喷珠溅沫，一泻而下，直奔三门，犹如猛击一掌，顿时增加了三门峡水库的爆发力，并进而传导到小浪底。为了保证足够的冲力，万家寨水库必须作出牺牲，加大下泄流量。近年来，共向下游补充泄水39.1亿立方米。其结果是收到了很好的联合冲沙入海的效果，并确保了黄河十年不断流。这就为改善下游河道生态环境，实现黄河可持续利用，缓解下游省份水资源供需矛盾，作出了自己的贡献。
万家寨水利枢纽投入使用以来，已向国家上缴利税17.89亿元，为推动晋蒙区域经济发展发挥了积极的作用。几年来，枢纽工程大力治理弃渣，植树种草，修建护坡，改善了周边环境，使这一水土流失严重的地区重现了蓝天、碧水、青山，实现了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总之，枢纽在供水、发电、防洪、防凌、电网调峰、调水冲沙、水土保持与生态环境保护等方面都发挥了重要作用，堪称功在当代、泽被后世。
枢纽是丰碑：请记住这些人的贡献
万家寨水利枢纽的建设经历了重重困难。山西省作为主要受益方全力以赴自不待言，但若无国务院、国家计委、水利部和内蒙古自治区领导的关心和始终不渝的支持，工程的建成是难以想象的。
时任国务院副总理的邹家华，十分重视引黄入晋工程和万家寨水利枢纽工程，多次开会协调和确定建设中的重大问题。首当其冲地是枢纽工程究竟由哪家来负责兴建。山西省认为，枢纽作为引黄入晋工程的龙头，由山西省负责比较合适，库区淹没和移民给内蒙古方面造成的损失，可以给与相应的赔偿，将来在用电方面也可予以照顾。1988年7月，山西省在听取天津勘测设计院关于万家寨水电站和引黄工程设计方案时，就明确提出了这一意见，表示内蒙古方面由山西省负责协商；如果协商不成，再报请国务院协调。但内蒙古方面有不同的意见。1988年8月，内蒙古自治区政府向国家计委、能源部报送了《关于对建设万家寨水电站具体意见的函》，提出：万家寨水电站淹没区90%在内蒙古自治区境内，因此，水电站的发电效益应该主要考虑内蒙古自治区的需要。作为内蒙古自治区主要的电力建设项目，万家寨水电站应在国家扶持下，由内蒙古自治区负责建设。工程建成后，水电站和水库由内蒙古自治区负责经营管理，水电站所发电力送我区西部电网；引水工程由山西省负责建设管理。为此，1990年9月，邹家华召集晋蒙两地及相关部门负责人开协调会，研究万家寨水利枢纽和引黄入晋工程的建设和管理问题。经过深入交换意见，会议在以下重要问题上统一了认识：一、山西省水资源紧缺的问题已影响到国家能源重化工基地建设和城市居民的生活用水，要从国家建设的全局和保障民生的高度来认识这个问题，有关各方都要予以坚决支持。二、工程是一个整体，要统一规划，统一建设和管理。以引水为主，兼有发电、防洪、防凌及华北地区电力调峰的需要。三、由水利部牵头，晋、蒙参加组成领导小组，负责工程的建设。四、水库淹没区绝大部分在内蒙古境内，库区要采取开发性移民，使移民有稳定的生活生产条件，水电站的经济利益分配要适当照顾内蒙古自治区；内蒙古自治区要积极支持工程建设。至于水电站厂房的位置，先不要考虑放在山西一侧还是放在内蒙古一侧，要服从技术经济的合理性。会后印发了国阅［1990］112号文《关于万家寨水利枢纽及引黄入晋引水工程建设管理问题的会议纪要》。
这次会议和会后印发的纪要，确定了方针，消弭了分歧，明确了责任，照顾了双方的权益，建立了健全的领导体制，同时还深入探讨了建设和管理中一些政策层面和技术层面的问题。对于跨省区的工程来说，这些都是十分重要的。对于万家寨水利枢纽和引黄工程来说，这次会议为工程的顺利开展铺平了道路，有着里程碑式的意义。
后来，在领导小组由谁牵头的问题上，曾有过一点波折。黄毅诚向国家计委提出，水电站项目应该由能源部牵头。1992年，邹家华又召集水利部和能源部负责人在国家计委开会协调。他在听取能源部意见后问水利部：你们有没有能力做这件事？张春园说：毫无问题！我们不仅有能力做，而且已经做了大量工作。山西省也表示希望由水利部继续做下去，因为从总体上说这个工程主要是为了引水，万家寨枢纽是作为引水工程的龙头而存在的。最后邹家华拍板：还是按照原定的意见办。在枢纽工程建设期间，邹家华多次到现场视察指导工作。每当工程遇到难题，总是他出来解决问题。像要不要按时截流？应该建高坝还是建低坝？怎样保证关键设备的质量？都是经过他的过问、协调和推动，才最终做出正确的决定。
陈锦华担任计委主任期间，每年都要到枢纽工地考察研究，解决实际问题。在他的努力下，万家寨水利枢纽于1997年列为国家九五期间重点工程。1996年5月，他第三次到枢纽考察的时候，枢纽工程局的周玉文局长遇到一些麻烦，工作不好开展。他当众对周玉文的工作作了充分的肯定。他的一番话，增强了枢纽建设者的凝聚力和信心。他又对山西省的领导说：“枢纽是你们引水的源头。枢纽建不起来，你们的引水工程建成了又有什么用！”这其实也是当时山西主要领导的心里话，由他说出来，更有利于统一各级干部的思想，以便于更好地形成合力，支援枢纽的建设。
钱正英长期担任水利部部长，又是权威的水利专家，对于建设引黄工程和万家寨枢纽来说，她的意见是很有分量的。1982年5月，作为当时水利电力部部长的钱正英，在听取了山西省关于水资源紧缺问题的汇报后指示：“水资源问题是建设山西煤炭能源基地的最大制约因素。目前，全国各省、市水资源的短缺情况，山西数第一。”她力主尽快修建引黄工程。也可以说，钱正英的主张使引黄工程从空中落到了地面，开始了实际的操作。从1982年开始，钱正英始终关注着枢纽的进展，不断给予推动与帮助。1983年初，她与苏哲文、李鹗鼎、冯寅等部领导听取了天津勘测设计院就万家寨工程项目的汇报后，报请国家计委以计资字［1983］117号文将万家寨水利枢纽（原名万家寨水电站）列入“六五”前期重点项目。1989年，万家寨枢纽上不上马又有了争议，钱正英态度坚决，她叮嘱张春园说：“山西中间高两边低，严重缺水，又是我们的能源基地，不解决水的问题不行。要解决这个问题，引黄是唯一出路。”在她的推动下，1992年水利部开始了枢纽的筹备工作。1993年2月国家批准万家寨立项后，时任全国政协副主席的钱正英立刻会同原水利部副部长陈庚义、冯寅和严克强一起考察了万家寨工地，研究解决工程建设中诸方面的问题，并给以技术上的指导。1996年，工程建设处于计划经济体制转向市场经济体制的时期，万家寨的建设又遇到了很大困难。钱正英又率领许多专家，专程到万家寨枢纽工地视察，给业主和参建的设计、监理和承包商以极大的鼓舞。
钮茂生主政水利部期间，正是枢纽施工的紧张时期。他对枢纽的支持是全方位的，持久的。特别重要的是，他在选拔枢纽业主公司领导人上独具慧眼，向水利部、晋、蒙投资三方力荐王文珂担任董事长、党委书记、总经理。1994年4月5日，他带领水利部总工程师朱尔明以及计划司司长、建设司司长等人专程到枢纽工地视察，召开现场座谈会。他说：“引黄河之水，造福子孙后代，是一项伟大的了不起的工程。施工单位责任重大，要上最精锐的队伍，派最得力的干部，上最好的设备，尽一切努力把工程干好。”他又说：“这么大的工程，这么短的时间，干到这么好的程度，实在不容易。这说明什么？说明我们的队伍能战斗，能吃苦。大家常年累月奋斗在黄土高原，十分艰苦。”说到这里，他半开玩笑地说：“我们来了才一天，就已经吃了二两土啦。”接着话锋一转，强调说：“所以，领导同志一定要关心职工的生活，搞好后勤保障，在保证工程速度和质量的同时，做好安全生产工作，贯彻落实好《劳动法》。”他还谈了安全度汛问题、资金落实问题。1995年9月，他到太原参加全国节水会议。这时枢纽面临一个难题：该不该按时截流。由于有一些不同声音，决策层一时下不了决心。万管局周玉文局长向他汇报说：如果当年不能截流，整个工程势必延后一年，那就会造成很大的损失。他态度很明朗地说：“客观上困难是有的，但工程既然上了就不能下。不管定什么方针，截流不动摇。要坚决克服困难，实现按时截流。”在他的支持和鼓励下，施工单位的同志奋力拼搏50天，当年开工、当年成功截流。
汪恕诚担任水利部部长后，于2000年6月视察了引黄工程。当时又有一些声音质疑引黄工程该不该搞。汪恕诚说：“对山西来讲，随着经济的发展，从黄河调水是必然出路。这个战略是没有问题的。……如果现在因为种种非议、种种困难停下来了，让历史作结论的话，我看我们就会犯新的更大的失职错误。”他充分肯定了枢纽工程建设和管理的成绩，支持了滚动开发、梯级开发的想法。同年9月，汪恕诚部长再次来到枢纽，他指示：要立即着手做龙口水利枢纽建议书编制和立项申报工作；还要进一步落实资本金筹措方案，研究电力销售的问题。在他的督促指导下，龙口电站很快开建。电站装机420MW，设计年发电13.02亿kw?h。工程的主要任务是调峰发电，对万家寨电站进行反调节，确保黄河龙口至天桥区间不断流。2009年9月，该工程的首台机组已经投产发电。
如果说水利部的领导们对枢纽工程进行了接力支持，那么，内蒙古自治区的领导们就像抱成了一团，在关键时刻对枢纽进行了有力的支持和配合。
1995年5月3日，刘明祖书记主持自治区第6届党委第16次常委会议，认真研究了1990年关于落实万家寨枢纽“意向书”的问题，形成了内蒙古自治区党委常委会议［1995］4号《关于研究万家寨水电工程有关问题的纪要》。《纪要》指出，尽管工程的建设会给内蒙古自治区带来许多问题，内蒙古自治区还是要从国家大局出发，从帮助山西解决用水问题出发，作出牺牲，积极支持工程建设。纪要特别强调做好移民工作。会后，自治区四大班子的领导人步调一致，形成合力，积极推动移民工作的开展。他们都曾多次到枢纽工地考察指导工作。尤其在副主席云公民的直接领导下，1998年9月，完成了5000多移民的搬迁安置工作，使工程达到了蓄水发电的要求，确保了当年年底首台机组发电目标的实现。1999年3月12日，云公民在第6次万家寨水利枢纽工程领导小组会上，强调了税收问题仍坚持1996年签订的《三方联合协议》不变。坚持商定的利益分配原则，是保证枢纽健康运行的基石。其他领导乌力吉、阿拉坦奥尼尔、千奋勇、张庭武、云布龙、白恩培等也都给了枢纽极大的关心和支持，都在枢纽工地上留下深深的脚印。
山西作为合作三方中引水的受益方，必会尽最大的努力，对枢纽工程的建设起促进、凝聚、推动作用。
王文珂就任枢纽工程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时才35岁，一到任就面临管理体制和工程进展中诸多难以解决的问题，如体制不适应、责任不明确、投资不到位、移民计划不落实、参建各方摩擦不断、工期严重延误等。他临危不乱，一手抓体制改革的运作，一手抓工程建设的进展，锐意进取，开拓创新，驾驭全局，敢于突破，为公司的改革发展、企业的做强做大和水电事业的可持续发展，殚精竭虑，辛勤工作。
水引来了。我们要善待黄河水，注意力要从开发利用黄河水，转向高度重视水资源的管理和水环境的保护。要改粗放管理为精细管理，讲究水的利用效率和效益。告别水的过度利用，才能使水的自然功能受到保护。只有实现水资源的可持续利用，才能支撑经济社会的可持续发展。遗憾的是，引黄工程建设后来并没有按照预定的设计方案发展。只有万家寨枢纽工程，作为水利部、晋、蒙三方合作的项目，按照预定的改革方案坚持了下来，并最终取得具有示范意义的成果，被誉为水电工程的典范。十余年过去了，引黄工程的改革探索没有继续下去，但它毕竟是山西改革之中重要的一页。其价值不会随时间的推移而衰减，恰恰相反，而是一定会被再发现，再认识。一个健康的民族，总要有勇气面对历史，因为历史是无法封锁的，更不容篡改。一期引水工程十年的无故障稳定运行，被权威专家（工程设计大师林昭）称为“质量的奇迹”，更使我们坚信当年先行先试的改革开放是符合历史前进方向的。
（责编 孟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