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深秋的夜色 不过是一场细密而有节制的雨水 穿越两个人的眼眸 打湿自己的内心 而那些慢慢渗透的水滴 总是以不疾不缓的语调说出
种子、草籽以及花瓣、树叶
生发和凋敝的秘密
在此之前,谁会端坐于
秋风之上
给一枚来不及长大的果实
一个温和的手语
谁留意秋天的深处
一棵草以怎样的姿态
亲吻大地
那些低洼处的苔藓
用更低的泪滴
洗尽这个秋夜的黑暗,而我
正打算用一个明亮的动词
把时针的低吟,和一株植物的梦
融进秋天的深处
距离
掰开粗糙的手掌
那些不再明晰的纹路
是不是,还可以测量出
风与风的距离
落叶之上,是一堆芜杂的意象
适合一幅水墨素描
我该把自己铺排成怎样的诗句
适合你在有风的夜晚
轻轻地,吟诵
如果,还有不同寻常的温暖
可以更深一点,或者更近一些
我一定十指相扣
留守在这秋夜的深处
等待你来叩响
我低低的窗棂,和
沉沉的梦乡
或者
或者,用一阕春天的小令
平仄着,爱你
唤醒阳光,执笔为犁
把我一生的际遇
耕种在回暖的土地
丰盈成,明媚的诗笺
在花朵将要开放的时刻
一句一句地,诵读给你听
河已开,燕将归
我在二月的轻寒中
看见那条静深的水流
正脉脉着
通向你的所在
或者,我该感谢
这条承载着秘而未宣的心思
向你奔去的河流
浸润过我焦渴的土壤
让我对你的守望
从此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