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上看人间 不知是何感受 若是从人间看天上 倒是阔大、高深 白天，是个白色大窟窿 晚上，又是个黑糊糊的大窟窿
地上的人世呢
从始至终套在
这两个窟窿里
钻不出去
坐火车去北京
北京太挤了
23节车厢
轰轰开往北京
有一节是空的
我看见
这节车厢里
一个人也没有
一节空车厢
竟然也开往了北京
22节车厢的人
会使已经人满为患的首都
更加拥挤
但这一节空的
能不能把它
这整整一节的空
也卸到
越来越拥挤的北京
让北京
松上一松
纸糊的世界
下了一场薄雪
整个世界像纸糊的
一捅就破
一碰就破
一吹就破
甚至一看就破
这世界根本就是
这个样子的
想起去冬最大的那场雪
把世界糊得多厚多严实
不也破了吗
今年它又来玩这套把戏了
我们也学着它，穿啊穿
把自己包裹得
更厚一些
也像纸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