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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拉斯爱情的句子_杜拉斯小说叙事策略解读

时间:2019-01-26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摘要玛格丽特?杜拉斯是20世纪最富于个性魅力的女作家之一。其小说多元化的叙事艺术结构、对人称和视角进行的精心选择、叙事时间安排上的巧妙转换和自由链接,不仅使她的小说叙事形式蕴含着一种诗歌的力量,而且也使她的小说叙事显得灵活多样,给人以美的享受。
  关键词:玛格丽特?杜拉斯小说叙事
  中图分类号:I106文献标识码:A
  
  
  玛格丽特?杜拉斯于1914年生于印度支那,是法国当代最著名的女小说家。她的小说在叙事中蕴涵着一种独特的个性,使她的作品散发出独特的魅力。杜拉斯视写作为生命,她曾这样描述写作对于她的意义:“写作,那是我生命中惟一存在的事,它让我的生命充满乐趣。我这样做了。始终没有停止过写作。”
  一多元化的叙事艺术结构
  杜拉斯的小说呈现的是一种独特的、多元化的形式,即在她的小说中,叙事结构是多元化的格局。
  1散文化的叙事艺术结构
  什么是散文化?现代作者试图创作独特的、个人的创作,这种不规范的艺术形式包括艺术小说、诗歌甚至戏剧创作,我们称之为散文化。而杜拉斯可称之为散文化的典型代表。杜拉斯80年代、90年代的作品成为这一现象最合适的解释。在她的小说叙事中,她不拘泥于传统,打破了故事遵循“序幕、开端、发展、高潮、结局、尾声”的行进模式,从一个全面的视角构建了自己的叙事风格,她的小说以象征性的环境渲染氛围,在情节上趋于淡化,以片段描写展示人物心理,很多对白甚至是随笔式的,呈现出明显的散文化倾向。杜拉斯使用对话来淡化情节,对话在她的小说中占有相当的分量。在对话的处理上,她以极富生活化和个人色彩的语言吸引读者。它使叙事时序相对延长,说话者的心理或情绪得以渲染,于是情节就在对活中被加以淡化。
  如对话体的叙述方式在《琴声如诉》中运用得非常多。《琴声如诉》中除了环境描写以外,几乎全由对话组成,大概占了整个篇幅的五分之四。《琴声如诉》的故事源于一起谋杀案,《琴声如诉》中男女主人公的对话几乎没有明确的主题,其中答非所问、絮絮叨叨的对话充斥全篇:“她遇上一个男子,他们开始闲聊……最后一次见面,她说她想知道那个枪击案的真相,……但他更说,“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他们的手像在葬仪上一样挽在一起,并且接吻。“坚持下去”,“再等一分钟我们也能走到那一步”。《琴声如诉》描述的主人公在关于某人某事的边缘游走,淡淡地从凶杀案谈到季节气候以及过道里迟迟不关的灯,谈到安娜酒会时胸前佩戴的木兰花,每次见面几乎都要重复上次的话题。相同的人、相似的话题、相近的环境,表现上看似不动生色、平淡无奇,而事实是,男女主人公备受压抑的情感却在这些似有若无的对话中充分地表现出来。
  2开放式的叙事艺术结构
  杜拉斯极其善于遵循线性时间顺序发展,即将几个故事情节线索设成平行并列的关系,而作者则穿梭往返于线索之间,这种方式使叙事结构变得富有动感,叙事主题具有了层次感。杜拉斯在她的小说中,经常有意中断她所讲述的故事内容,或者有意设置两条平行发展的叙事线索,使其自由穿梭于二重叙事层面之间,或者留给人们一个意犹未尽的结局。
  如在小说《琴声如诉》的叙事结构中,一个就是显而易见的,而另一个则是隐含的。《琴声如诉》中的主人公安娜和肖万的恋情是摆在读者眼前发展着的故事,读者“听”安娜和肖万讲述的故事――咖啡馆的情杀案,这是隐含的。从表面看,故事似乎总是在原地徘徊,没有什么进展,同样的人、老掉牙的话题,几乎不变的环境,而实际上,主人公安娜和肖万备受压抑的情感却在这絮叨的反反复复的对话中迅速得到发展。这从小说的这个句子上可以体会到:“借他人的酒杯,浇自己的块垒”罢了。这实际上是告诉读者,他们既害怕恋情的发展,但又想继续下去的苦恼心境。咖啡馆的情杀案是激起安娜对肖万的激情的源泉和两个故事的出发点,她试图与肖万重现这一激情,并最终在想象中、精神上实现了它。在这部作品之中,二者只建立起了一种象征意义上的联系,小说的叙事结构富有动感,叙事主题具有了层次感,从而使小说的表现空间更加开阔。在小说的最后,女主人公“转过身来,朝着落日的方向”“走出门去”,这实际上是一种无言的宣告,它意味着主人公安娜和肖万“绝对爱情”的终结,但却留给读者对于这篇小说的主题的更多思索,这种结束无疑成为另一种形式的开端,令读者发挥更自由、更丰富的想象。
  二叙事情境中的视角和人称
  杜拉斯几乎没有统一的、固定的叙事视角。在叙事人称的选择方面,她也总是以第一人称叙述或第三人称叙述为基础叙述,然后在这几个人称叙述之间自由来往。杜拉斯的这两个写作特点使其小说叙述显得灵活自如、充满动感。
  1多角度的叙事视角
  视角即视觉的角度,换句话说就是我们透过谁的眼睛来看的某种焦点。法国叙述学家热奈特在《叙述话语》中采用了较为抽象的“聚焦”一词来定义叙事视角,并将聚焦模式划分为“零聚焦、内聚焦、外聚焦”三种,杜拉斯从不同的角度创造了多种叙事者形象,她的小说的聚焦方式从多角度贯穿于整部作品的始终,而且在运用的过程中出现了交叉或渗透现象,即视角的变异。
  如在《副领事》中,全文都是在第三人称无所不知的叙述者的统辖之下,叙述者事无巨细地将外部的客观环境,人物的微妙心理,清晰地摆在读者的面前。在聚会一章,众人的心理就成了作者着重刻画的对象:副领事及他带有神秘色彩的大使夫人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如副领事和安娜-玛丽?斯特雷泰尔夫人“步入舞池”后,“全印度的白人都看向他俩。……人们在等。他俩还没有说话。人们的注意力渐渐地分散开去。”作者不断地用“有人在说”来提醒读者她是居高临下的“上帝”。随后,叙述人视角与参加聚会的众人视角交叉转换:“对她的把戏,我们大家知道得一清二楚,……他个子挺高,你注意到吗?她只能到他的耳朵。”“他穿晚礼服,倒是挺潇洒。这个来自拉合尔的男人,来自遭苦难、麻风病人生存的拉合尔。”这一场景中,对人物的描写有分有合,叙述变化多端,人物视角的交叉移位将人物从外到内透视得一清二楚,把人物心理瞬间的微妙变化充分地表现出来。在《副领事》里,无论是副领事、还是大使夫人和疯姑,在整个故事中,他们都处于人们的注视之下,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人们议论着,包括他们的过去,并且人们津津乐道地猜测着他们的心理。在小说中反复出现“有人在说”。在《副领事》中,杜拉斯还从不同的角度设计了观察者,如夏尔?罗塞特。在他和别人之后还存在 “视野有限”的叙述者,他们从各个角落里窥视着神秘的副领事和大使夫人:
  “夏尔?罗塞特和其他人在偷偷察看副领事。副领事好像没有注意。他是否从来就感觉不到别人的目光?或者,今晚,他被什么东西分了神?没有人知道。他一直是那个快乐的样子,把别人弄得莫名其妙,竟不知他的快乐到底从哪里来的,从什么角度而来,什么思路而来。”
  从以上我们可以看到,杜拉斯创造了多种叙事者形象,以此在小说里形成了多角度的透视域。
  2交替变换的叙述人称
  杜拉斯的小说题材大都源于她自己的生活,她喜欢截取生活中的一些小事,进行加工提炼后形成故事,在她的一些自传性作品里,经常使用第一人称“我”来进行叙述。杜拉斯曾在自己的《写作》一书中说道:“我从未在书里撒谎。”杜拉斯常常在其小说中用不同的人称指代相同人物,通过人称的交替变换反映刻画人物的内心世界,使叙事形式富于变化。在杜拉斯非自传性小说中,叙述者作为第一人称叙述情境出现的也比较多,如《劳儿之劫》、《巨蟒》、《多丹太太》等。当然,杜拉斯在她的小说里也常常采用第三人称来进行叙述,如《厚颜无耻之徒》、《副领事》、《抵挡太平洋的堤坝》、《琴声如诉》等,杜拉斯小说中作为第一人称叙述者的代表有《情人》、《平静的生活》、《北方的中国情人》等。以《情人》为例,这部小说是杜拉斯早年真实生活体验的回忆,其中“我”与作者处于一种若即若离的关系,在这部小说中除了回忆和情人的故事外,杜拉斯还对其家庭关系进行了描述:“关于我家里这些人,我已经写了不少,我下笔写他们的时候,母亲和兄弟还活在人世。”
  杜拉斯非常重视叙述人称在小说中的作用。《情人》整体上采用第一人称叙述,但在不连续的第一人称叙述中,有时会插入第三人称叙述,如“小姑娘”、“她”、“白人少女”等,这些对象实质上都是“我”存在的另一种形式表现:
  “我身上穿的是真丝的裙衫,是一件旧衣衫……在那天,这样一个小姑娘,在穿着上显得很不寻常……自从他为她那副身躯发疯入迷以来,这个少女对于占有他、对于他的瘦弱,已不再感到难以忍受。”
  在这里,由第一人称“我”来贯穿叙事结构,通过对第一、第三人称叙述的反复交叉,将叙述、描写、抒情、议论巧妙结合,叙述出人物微妙的内心世界,造成了独特审美的情境,并使读者产生一种扑朔迷离的效果。
  三叙事时间的安排
  在杜拉斯的小说中,时间是叙事的一个要素,并且是表达情绪的工具。杜拉斯在时序上主要采取了两种方式:顺叙和时间倒错。杜拉斯早期的小说从技巧到风格基本上运用了顺叙的方式,如《厚颜无知之徒》。在后期的小说中,倒叙运用的比较多。她在作品中营造出时间的碎片,将过去、现在、未来的时间相互交错,巧妙地让时间自由链接,使她所描述的故事井然有序地在时间框架中进行着。以《情人》为例,它充分体现了杜拉斯安排故事时间的自由和技巧。在这部自传性作品中,时间一层一层地断裂又组合,很有跳跃感,过去、现在、将来都和“我”的情绪连结在一起。
  《情人》故事时间是“我”十五岁半的那一年,而“我”是在离开情人回到法国若干年后对故事进行叙述的,总体的时间框架是一种倒叙,倒叙中又夹杂着预叙,而这里的叙述的时间还是“我”和情人刚在渡船上相遇的时候,作者由现在的想象转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中,实现了时空的转移。而母亲的行动是在一年半之后才发生的,而“在她死去的最后几个冬天,她把绵羊放到她住的二楼大房间里过夜,在结冰期,让四头到六头绵羊围在她床的四周。”在这里预先了解了母亲以后的命运,杜拉斯把时间设计操控到了更远的未来。这样写的原因,在于表现对现实无可奈何的母亲,会发现母亲一直在坚持着对抗命运,也会理解母爱的悲剧,体味到作者对母亲爱恨交加的心情,从中发现一个真实的杜拉斯:“揭开生平的碎片,她在不停的自言自语”。她想重建“似真还假的回忆”,以自己特有的细腻去触摸人物的内心,她用各种时间碎片编制成一张时间网,凸现了她要表达的主题及人物:她爱的那样绝望的母亲、情人和兄长。“我”在《情人》中,作者既讲述着自己,又感受着人物,将现实追忆往事的眼光与正在发生经历的“我”的感受交织到一起,令读者仿佛也随“我”这第一人称的叙述同作者一起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中。
  这正如莫里斯纳多所说:“完美无瑕的叙事不受时间的束缚,从头至尾贯穿着激情,一系列剪辑得当的悲剧或滑稽场面环环相扣。”
  四结语
  杜拉斯的小说在叙事方面的独特性引领了现代小说的潮流,她的作品风格是独一无二的,杜拉斯从不拘泥于传统的叙事规范,形成了其小说在叙事形式上的独特个性。在她的小说中,简约而富有韵味的叙事艺术形式营造了小说的氛围和情调,使得其小说的诗性叙事艺术达到登峰造极的境界。
  
   参考文献:
   [1] [法]玛格丽特?杜拉斯:《写作》,译文出版社,2006年版。
   [2] [法]玛格丽特?杜拉斯,王道乾译:《琴声如诉》,《外国文艺》,1980年第2期。
   [3] [法]玛格丽特?杜拉斯,宋学智译:《副领事》,春风文艺出版社,2000年版。
   [4] [法]玛格丽特?杜拉斯,王道乾译:《情人》,上海译文出版社,2004年版。
   [5] 张葵华:《杜拉斯小说的叙事艺术》,华中师范大学硕士论文,2008年。
   [6] 丁宜华:《玛格丽特?杜拉斯的诗性叙事》,南昌大学硕士论文,2008年。
  
   作者简介:李春兰,女,1966―,河南方城县人,本科,副教授,研究方向:语言文学、翻译,工作单位:内蒙古农业大学外国语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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