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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思蜀的诗 乐思蜀

时间:2019-02-22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乐思蜀原名徐永健,男,浙江省松阳县人,生于1969年1月。有诗歌、评论散见于《诗刊》、《诗歌月刊》、《诗潮》、《中西诗歌》、《绿风》、《扬子江诗刊》,入选《2006中国新诗年鉴》、《浙江诗典》等。
  
  孤独和孤独之间
  ――至谢君
  
  凑近些,凑近些,再凑近
  你就会穿过屏幕上的窗口
  现在横在我们之间的,就只有这片薄薄的玻璃了
  “嗨嗨!”你轻声喊
  仿佛正要说什么,是不是那叫作孤独的玩意儿
  我想起半年前,在昏暗的灯光下
  谈到诗歌,你突然挥起手臂
  “要快,要轻舟已过万重山”
  那时候你身上还穿着羽绒服
  远不如现在这件灰T?,轻巧,灵便
  假如你即刻动身,跨上那匹白色的雪佛兰
  南方的高速公路就会为你展开
  三小时后呜呜呜的山风就会在你耳边呼啸
  假如我骑上客运站的慢牛,转一次车就能到你
   那儿
  大概正好是黄昏,就像上次那样
  很多时候我们都忙于各自的游戏
  而有时候,是我们自己把空间距离想远了
  2007.07.07
  莹石
  ――致叶丽隽
  
  在你的手上,突然闪现异样的光泽
  紫色的,蓝色的,晶莹的光泽
  在一大堆石块中,它被你选中
  然后是现实的价钱
  而它本是无价的
  它是你的,就像你额头上,齐眉的刘海
  有些不合时宜的装束,浅浅的笑
  始终是你的,绝不混同于四周的斑驳
  而当你眯起眼,游离于自己的世界
  当一块石头,回到内部
  就会释放出隐秘的光亮
  那是多少万年修成的光啊!
  令我不敢惊扰,不再试图与它碰撞
  打破这份难得的宁静
  而我更清楚自己,只是另一条支流上的一块顽石
  更适合在幽暗的水底默默地翻滚
  偶尔发出一些属于自己的声音
   2007.07.16
  关于东西岩
  ――致柯平
  
  也许那会是一张
  永远让我等待的照片
  这些天来,我老是猜想,我在那上面的样子
  会不会很滑稽?
  我记得我伸出手,想扶着你的肩
  像对待一位兄弟,却突然缩了回来
  我发现我的手有些居高临下
  (纯粹是因为身高的差异)
  它会不会像一座山?
  于是我赶紧让它们交叠在腹部
  随即,又暗暗放到了背后
  最终被固定下来的时候
  它们会不会是下垂着的?我记不清了
  想必你会笑我如此的摇摆
  但近些年来,这已经成了我生活的基调
  很多时候,他们说,是
  他们说,不是,可我老是游移在是与不是之间
  就像我们所处的位置
  正好在石头和石头之间,这段空白
  正好容得下一丝清风从我们的身后吹来
  那样凉爽,我们走一步算一步
  从四十的感慨,到五十的情怀
  而不是像鸟一样,一步登天
  后来我们又尝试着穿过一块石头
  沿着它左心室和右心室之间的狭小空隙
  好像没有人动用穿墙术
  关于东西岩,我想不出有什么好说的
  真要说的话,也只能是:
  我喜欢那里的石头和石头,更喜欢它们
  留下的空
   2007.08.04于武汉
  
  致L
  
  这是傍晚,你开着飞度车
  平稳地在大街上穿行
  突然间却像鸟一样飞了起来
  不,甚至比鸟还快
  但你终究不是鸟,在二十米开外
  重重地摔了下去
  这时候,无数从你身上散落的红色花瓣
  还在四处寻找落脚点
  而你飞起的地方,已经被火焰占据
  火焰上拖着一条长长黑烟,像一个巨大的问号
  伸向无云的天空
  我更愿意这只是一个虚拟的场景
  当我看着你残余的上半身
  孤零零地躺在街边的人行道上
  我更愿意鼓起我最后的勇气
  靠近你,大叫一声:“起来!”
  然后扶着你从行人的肩膀上
  从大楼的墙壁上,从阳台的天花板上,从花岗岩
   铺成的台阶上,从敞开着的商店的柜台上
  从各个角落,将那些散落的,一片一片拾起
  或许你还可以拾回早已丢失的什么
  我们还可以顺便谈一谈济南的天气
  谈一谈阳光、空气,和水
  当你终于恢复了原样
  重新踏上人来车往的街道
  当你偶尔经过你曾经躺过的地方
  当你又一次感受到夏天燥热的风拂过你年轻的
   脸颊
  你会突然停了下来,仰头看看天空
  你会发现这时的天空是那样的空,那样的蓝
   2007.08.02
  
  植物记
  
  我时常关注那些比较特别的植物。就像
  对面的那棵,它来自钱塘江以北
  半年前我只身一人跑到它的居所,而在很久以前
  它的枝叶就在我的眼前不停地晃动
  右侧的一棵,来自江北的江北的江北,还比较陌生
  它硕大,富含汁液,南方的蚊子正和它热烈地打招呼
  仿佛认定那是它们血亲,而其他的三棵呢?
  一直生长于松阳这块不大不小的盆地
  看上去并不潇洒,好在各有特色
  想当年我志怀高远,总以为自己能认遍天底下
   的植物
  甚至以为可以把它们任意捏合在一起
  啃了四年的遗传书,然后在广阔的田野里寻找
  而今我不得不承认,我的认知还是那样有限
  无非是水稻,小麦,玉米,蚕豆,黄瓜,桔子,茶叶
  几样平平常常的东西,它们时常呆在一块
  枝叶繁茂,花器饱满,却拒绝混杂
  为此我曾经那样愤怒,沮丧,不过现在,这些都
   不再让我头疼了
  每天用清淡如水的啤酒灌溉自己,偶尔关照一
  下它们
  这样的生活,我曾向往多年,真没什么可遗憾的
  尽管这时候天色阴沉,星星不为我所见,但我仍
   感觉到
  那些距我不知多少光年的植物,其实就在我和
   耳边呼吸
  但它们毫不为我所动,就像那些大街两旁树木,
   从来不在乎
  我叫它法国梧桐,还是悬铃木,或者阿狗阿猫
  不在乎我嘲笑它们长得平庸,甘于做城市的奴隶
  不在乎尿液里抒情的温度,不在乎我偶尔搞搞
   恶作剧
  在它们的肚皮上,认真地刻下:“到此一游”
   2007.09.20
  
  萨达姆死了
  
  萨达姆死了,是一个人死了,不是一百个人,当然更不是
  一千个一万个人死了。萨达姆死了,不是其它人死了,不是你或者我
  死了。世界每天都有人死去,每时都有人死去,每分都有人死去,每秒
  都有人死去,每秒也都有人降生。萨达姆死了
  萨达姆死前,还有很多可能供人猜测,现在好了
  终于有了了断,悬疑散尽――
  
  萨达姆死了,萨达姆死的时候,小布什
  正在得克萨斯州农场睡不着觉,其实萨达姆不死
  他也同样睡不着觉,世界那么大,有那么多的问题
  等他解决,烦人的事情啊!搁谁头上都头疼,因为这不仅仅是
  正义与邪恶的问题,还事关政党利益和个人利益,事关大选
  事关那么多人的前程,一个人的死,由此意义重大
  当然人总是要死的,早死晚死,病死,老死,饿死,自杀死,谋害死,郁闷死,好死,不得好死
  一年里,不知多少矿工活埋地底,多少人飞着飞着突然
  从天上掉下来,多少人走着走着突然被行驶的甲虫撞飞,多少人
  被不明飞行物磕破脑袋,多少人葬送于伟大的医疗技术,昨晚的电视上,一个几十年前的案子
  一个漂亮的姑娘,葬身于河马的大嘴……
  
  世界的奇妙就在于,它提供了种种致人死命的形式
  萨达姆当然不会例外,在封闭环境里,死于事故的可能性不大
  最大的可能是病死或老死,为了不太离谱
  审判就非常必要,有时候,正义不得不站出来说话,正义是个好东西
  吊死萨达姆的绳子也是好东西,不同于今天早上我绑那只鸡的绳子
  材料更特殊,性能更牢靠,意义更重大,程序更合法
  借助现代信息技术,古老而伟大的刑罚再一次得以焕发神采
  
  萨达姆死了,估计基地组织会感到满意,邪恶轴心
  依然邪恶,潘多拉之盒已经打开,逊尼派怕是搞不出什么名堂
  关键还在于朝鲜和伊朗,下一步将走向哪里……
  专家们热衷于分析,就像当初,分析波黑阿富汗局势,分析
  9.11会不会重演,拉登躲哪儿,分析美国人会不会进攻伊拉克,什么时候撤军
  专家们不头疼,世界没事他们才头疼,最头疼的是小布什
  反恐领袖,很多事等着他应付,不过没什么大不了的,人活着总是免不了头疼
  大人物大头疼,小人物小头疼,最不头疼的是死人
  比如萨达姆,他死得很镇定,死前还能写诗,让先锋诗人汗颜,然后给世界丢下一具
  基本完好的尸体,一个烂摊子,至少表面上如此
  2007.0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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