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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 节|细支什么节

时间:2019-02-12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尘土的芬芳      土路,土墙,土房子。土,这件大地的外衣,不知什么时候严严实实地披在了庭院的身上。土像一双爱抚的大手,慢慢在这里移动着,移动过后。岁月的颜色就深了,表情就凝重了。土,既是新疆大地沉默的外表,又是它冷峻的内心。
  土也在养育着这些孩子,他们在这里玩耍时,是土孩子;长大了,走到远处去,人们就把他们身上原汁原味的东西称作风情。远处,有更美丽更辽阔的世界。他们去征服和改变它们。
  那才叫破土而出。
  
  吆 喝
  
  烤包子烤好了,饿打好了。从作坊往外运时,维吾尔人总要大声吆喝:“哎――烤包子”,“哎――馕好得很”。甚至在好多地方。人们都喜欢吆喝,卖烤羊肉串、馕包肉,跳刀朗舞。手敲羊皮鼓等等,吆喝似乎成了新疆大地上不可少的一种旋律。也像引领或激励所有事情前行的号角。
  维吾尔人如此喜欢吆喝是不是和鹰有关系呢?据说,天山上的鹰喜欢逆风飞翔。用坚硬的翅膀刺入蓝天的时候,总是发出尖锐的啸鸣。
  向往雄鹰的人,每时每刻都感觉到身在蓝天,不知不觉,胸腔中鹰的啸鸣便冲涌而出。
  
  生命之书
  
  人老了,房子也老了,岁月已近黄昏。但这个老人却保持着几十年养成的习惯在看书。这是一个最为质朴的求知者,庭院里的土炕,简单的草席,一碗清茶,似乎已经足够。据说他将这本《古兰经》看了一辈子,时间对于他来说,是在对真理的渴望和生命的沉静中度过的。
  老人从书中找到了什么,在内心已经装下了什么,谁也不得而知,只有他端坐如仪的姿势,已经成了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一个内容。其实,生命就是一本大书,被世界悄悄地在读着。
  
  回家的鸽子
  
  鸽子从蓝天飞回来了。老人将它缓缓接住,眯着双眼望着它。一只鸽子飞了很远,经历了很多磨难。最终仍回到喂养它,爱它的老人身边。它带回的,不光有征服了远天之后的成功,还有从未改变过的对家园的誊恋。
  老人也许一直在等着它归来,当它终于缓缓落在自己的掌心。他才释然了。他脸上舒坦的神情,像一个变得清晰了的梦。有游子的誊恋,有家人的守望,温暖和幸福就这样被组成。
  这就是家。
  
  莫合烟
  
  莫合烟是维吾尔人喜欢抽的一种烟。此烟须将烟叶和烟草捣碎揉合,再用报纸或卷烟纸卷上,才好抽。在巴扎,田间地头和庭院里,随处可见维吾尔男人在抽莫合烟。老朋友见面,也要给对方卷上一根,然后边抽边拉话,其乐融融。
  在达坂城,我见到了这样一位老人。他干了一上午活,歇下来后,慢慢从口袋里掏出烟和纸,从容地卷着烟。他卷得很慢,头一直低着。将烟卷好点燃后,他低着头慢慢地抽着。一支莫合烟从开始卷到抽完,他用了半个小时。抽完了,他才抬起头,脸上露出了笑容。望着他脸上的笑容,觉得他犹如大梦初醒。
  
  摇篮
  
  古老的摇篮。使一代又一代人长大,但它却始终没有改变。小时候,孩子们躺在摇篮里,被阳光静静地抚摸。长大了,他们便像阳光一样,弥漫向远天远地。没有什么能阻挡他们,他们也不会为任何困难低头。
  世界是个大摇篮。
  
  盲人的欢笑
  
  在街头,这个小女孩用手牵着失明的爷爷在走动。好几天了。我都看见他们形影不离,老爷爷并没有因为失明而痛苦,小女孩也没有丝毫沉重和伤感,他们像正常人一样快乐。
  走到一个葡萄摊前,小女孩买了一串葡萄,一颗一颗摘下,喂到爷爷嘴里去。爷爷笑了。一个盲人的欢乐是难得的。也是十分感人的,
  一个盲人欢笑时,他一定在内心看到了一个更为美丽的世界。
  
  古 居
  
  维吾尔人最古老、最质朴的居所,住人的同时,亦可晒葡萄。
  有时候,古老的东西很快就被新的东西取代了:有时候,古老的东西又会战胜新的东西,留在时间中。留下来的东西,我们通常把它们称之为文化:有时候,古老的东西仍在缓慢地延伸着。就像这条小路,从古老的房子中穿过,它延伸的同时,也将这些老房子的命运延伸向前。
  路是鲜活的血液,足以使一切古老的东西再显生机。
  
  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干旱的土地,苍凉的山峰,这里是没有生命的地方。
  但一个小女孩却微笑着站在这里。甚至连过早背负重压的脊背也显得并不沉重。她就这么望着远处,远处一定有更美丽的东西在吸引着她。“人观极远,必得大美。”古人的感叹在这个小女孩身上是否已变成一个现实了呢?但现在她已经笑了。她的笑容和她身上鲜艳的服装,多么像这块不可能开出花朵的土地上开出的一朵花。
  
  唇间的春天
  
  老人折一根柳笛,缓缓吹出心曲。真是难得啊,他如此年迈,居然还有这样一份闲情雅致。想想,他此刻吹出什么已不重要了,惟他这一份难得的心情显得弥足珍贵。欢乐是生命最好的朋友。这一刻,他不知不觉或许已返回了童年,春天沿柳筲走来,在他唇间化作甘甜的露水。
  
  做马套子的男人
  
  这个男人只有一米三,矮壮,且行动不便,每天到摊位上做马套子,得手扶一个凳子将身子挪动才能到达。他已经做了一辈子马套子,其手艺精湛名扬四方。但他一生未娶,一直一个人悄无声息地生活着。人们敬重他的手艺,从不歧视他。每当他专心致志做马套子时,总有人围观。驾驭骏马是人们最高的愿望,而给骏马配鞍子和做马套子的人,也同样受到人们的尊重。
  小孩子从小就知道骏马,所以,一看见他出现在摊位上,便仰视着他。这一刻,低矮的他变得高大起来。
  
  怀揣希望的老羊倌
  
  长者抱一只羔羊走出巴扎。这只羔羊是他刚从巴扎上买下的,准备带回家去喂养。小羊羔像是已经找到了温暖的家,紧紧地依偎在他的怀抱里。羊是通人性的,人给予它爱,它就会给人以回报。
  长者凝望着远处。他放了一辈子羊,羊就如自己的儿女。此时,又添一头小羊,他心里一定有很温暖的东西。如此温顺依偎在他怀抱里的羔羊,如此坚毅的牧羊人的目光,让人相信,此时他虽然只抱着一只小羊羔,但在将来,他一定会拥有一大群羊。
  
  粗犷和浪漫
  
  维吾尔男人是粗犷的,在山谷和荒野间行走,身上慢慢便有了岩石和沙漠的痕迹:这些痕迹因为他们的执著和坚毅,便像雕刻一般生长在身上。但他们也是浪漫的。当小孙子为爷爷捧起刚出卵的小鸡时,他笑了。他脸上的皱纹犹如浪花在波动。这深深的皱纹里隐藏着多少大山和沙漠,此刻,它们都在轻盈地波动。
  他们沉默时,是粗犷的岩石;浪漫时。是轻盈的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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