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长江 彝良人,有小诗发表在《赣西文学》《彝良文学》《中国南方作家》《沉沙流文苑》《昭通文学》等刊物并有作品收录《中国当代网络诗歌选本》《中国,流泪的五月》等。
陈二麻是雨龙中学的一名语文教师,自从进入该校任教以来,他的工作成绩一直得到校领导的好评,就在他进入这所中学的第二个年头,就被评为该校的优秀教师和语文教研组组长,这对于陈二麻来说是人生中的一件喜事。所以,他在后来的教学工作中也很卖力。
一直在家里操持家务的妻子迟三妹看到自己的丈夫有今天的成就,也为其高兴,为了不影响陈二麻的工作, 迟三妹成天把家务琐事料理得井井有条的。但她也有感到自卑的时候, 要是当初好好学习的话,今天也像丈夫那样当上了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
为了使自己将来能有一份好的工作,迟三妹忍痛割爱把才刚满两岁的女儿送到了奎香老家,托付给年迈的妈妈照顾,利用空余的时间拼命地学习准备参加每年一次的公务员考试。
俗话说:“二人世界是多姿多彩的”,陈二麻觉得自从有了女儿后生活过得十分的枯燥,当女儿被送走后,他觉得与迟三妹在一起,又找到的初恋般的感觉,每当课余的时候,他为了放松妻子的紧张的心情,总会陪着迟三妹拿着书到郊外去边复习,边散心并谈一些夫妻之间的悄悄话,这对于迟三妹来说能有这样的一位好丈夫自己也感到自豪了许多。所以,对考公务员也更加的卖力了。
由于他们生活在远离城市的乡镇上,为了感受城市人的生活,每个星期六陈二麻和迟三妹都要进城一次,有时夫妻俩去买点生活用品后就回家,进行各自的学习,然而,也有特殊的时候,那是什么呢?说来也很简单,陈二麻会把居住在县城里与自己同样喜欢文学的张麻子和吴老歪等好朋友约起到罗炳辉广场探讨一些关于文学方面的话题。每当此时,对文学 不感兴趣的迟三妹就只能到在人民广场开精品店的老同学王四英那儿谈谈一些生活上的话题,到了下午一同回到家。
随着时间的推移,到了公务员考试的日子,迟三妹进入考场参加公务员考试。想着自己的丈夫和女儿以及家庭的未来,三妹在考场中心平气和的做着试题。当考完后,走出考场时,她觉得自己一定会成功,但没有告诉丈夫,只是说了一句没有把握就走开了。听了这句话,陈二麻却因此担心起来,因为妻子要是再落榜的话,就再也没有机会参加考试了。因为为了迟三妹考上公务员,陈二麻把她送到昭通去参加培训,不仅花光了家里的那点微薄的积蓄还在好友王大牙那儿借了五千元钱,想到这儿,陈二麻的心里是十五个水桶打水――七上八下的不安起来,整天除了正常的按时到校上课外,就一个人在家里上网,查询有关公务员考试的信息,有一天陈二麻坐在家里备课时,电话响了。
原来是陈二麻在昆明读书的妹妹发来的短信。“哥哥,我听说公务员考试结果在招考网可以查询了,嫂子考得怎么?”看完短信后的陈二麻打开电脑开始查询妻子的考试结果,就在此时,出去买东西刚回到家的迟三妹听说后,也坐在丈夫的旁边看着陈二麻一个字一个字的敲打着计算机的键盘输自己的准考证号,心里也有了一丝的不安,到陈二麻按了一下回车键后,就看见了迟三妹的考试成绩“182分”,此时,夫妻俩高兴起来,因为迟三妹不但考上了自己所报考的岗位――永善县人事局,而且还比录取线高出了23分,二麻也将这个消息发了一条短信给一直关心迟三妹考试的妹妹。
那晚,夫妻俩兴奋得一夜难眠,两人躺在床上激情了一个多小时,谈起了他们家的未来计划,什么等以后经济宽裕了要把女儿送到县示范校小学去读书,培养成陈二麻老家花桥村的第一个才女,还有是陈二麻要在老家开一个农家乐,带动全村的人们富裕起来之类的话题。
迟三妹想着自己通过努力学习即将也要有工作了,这样不仅为丈夫以后生活上的担子减轻了一些负担,迟三妹觉得这也是给自己的心灵上一丝安慰,但突然,心里有有一丝的酸意,想到了自己的女儿,因为为了自己能有今天的成功,自从把女儿送到娘家已经半年时间没有见过了。这是她觉得该去看看女儿及年迈的父母了,加之,自己这次到永善去工作不知何时才能够见到父母了,决定抽时间到奎香去看看他们,顺便把女儿接到自己的身边,晚上,他把这个想法告诉丈夫后,决定国庆节去一趟奎香。
国庆节到了,陈二麻的学校放了一周的假,夫妻俩在九月三十号那天到县城去买了一些东西。除了给两位老人各自买了一套衣服外,还买了一些菜和月饼,他们想在奎香与两个老人过一个节,因为自从陈二麻参加工作后由于时间的原因,迟三妹就没有回娘家陪父母过个节了,这次说什么也要与父母在一起过中秋。
金秋十月的奎香,早已被寒意包裹着,经过三个小时的旅程,他们到了迟三妹的娘家,迟三妹远远地看着自己年幼时亲手栽种下的梨树,不仅长得十分的高大,而且还一个个金灿灿的梨儿挂满枝头,使她心里勾起了许多童年时的回忆。
夫妻俩走进屋时,只有迟三妹哥哥的儿子在喂猪,并得知其他人都到地里收庄稼去了,陈二麻叫侄儿带他到地里接人。迟三妹在家里准备晚饭,这时,她看着这个曾经度过童年的家时,觉得有许多往事在她的脑海里浮现。没多久,门外传来了家人收工回来的说话声,她走出门去迎接,看见丈夫和父亲背着一背包谷,她正帮他们卸下时,听见了身后传来一声亲切的叫声――“妈妈”,迟三妹回过头来看着自己半年没有见面的女儿,心痛的抱了起来。
当大家得知迟三妹考上公务员的消息时,都为此高兴起来,母亲看着女儿有今天的成绩高兴得流下喜悦的泪水,那天晚上迟三妹的娘家像过年那样热闹。
正当陈二麻一家三口在奎香过黄金周的时候,迟三妹得到了昭通市人事局的通知,叫她在十月十五日以前到永善人事局报到,迟三妹与父母短暂的相聚后与陈二麻带着女儿回到了家,准备去单位报到的有关材料并决定十二日前去报到,夫妻俩商量为了不影响双方的工作,决定叫陈二麻的父亲来带他们的女儿与迟三妹一同到永善,这样也便于迟三妹对女儿进行学前教育,让陈二麻安心的工作。
在迟三妹到永善工作临行前的那天晚上,一家人以及陈二麻的几个朋友在饭店吃了一顿饭,为迟三妹走上工作岗位饯行。
第二天由于陈二麻有早课,不能送迟三妹他们去县城坐车,只是吃了饭后送他们上了开往县城的公交车就到学校上课去了。
自从迟三妹到永善去了以后,就剩下陈二麻一个人居住在空荡荡的家里,寂寞时,脑海里浮现出一家三口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情节 ,想着妻子那苗条的身材以及女儿那充满了天真的笑脸,他总会拿起电话拨通妻子的号码,与迟三妹探讨工作和生活上的事情,听听女儿那充满童心的声音。
然而,陈二麻最难受的就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睡在床上,回想起妻子曾经躺在自己的怀里,说着甜言蜜语的情形。
为了打消一个人的寂寞,陈二麻总会在没事情的时候,去县城找他那些文学上的朋友叙叙旧情喝喝小酒。有时夜深了,就在网吧里上网,在吴老歪那里过夜,在他的朋友圈里有一个叫陶世林的人,和陈二麻在一起的时候总说什么大河边有一家旅馆,那儿有几个女人长得漂亮得很,要是陈二麻要去玩的话,愿意带路。可陈二麻对他说:“这有什么了不得的,活到这个年纪了,哪样都见过了,要去你去,我不会干那种事。”
一天中午,吴老歪打电话给陈二麻说第二天他要参加县残联举办的助残日活动,而且还要展出他的文学作品,希望陈二麻前去捧场。这对于陈二麻来说能去看看也是一次学习的机会,同时也为吴老歪那种人残智不残的精神而感到自豪,便答应了吴老歪的请求。第二天如约到了活动现场参观吴老歪的文学作品,由于下午还要给学生上课,加上吴老歪忙着与其他前来参加活动的残疾朋友交流,和吴老歪合了个影,就匆匆离开活动现场回学校去了。
当他正走到街上时,发现对面新开了一家羊肉米线馆,此时他也感到有一丝饿,便走进那家馆子,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吃了一碗米线,同时觉得味道也很合口。正因如此,陈二麻以后到县城办事后总会到这家馆子吃米线,逐渐的对那个米线馆的老板产生了好感。
老板是一个三十出头的中年妇女,名叫郑章敏是雨龙乡大竹村人,由于前些年丈夫王德金在浙江打工时,出车祸离开了人世,郑章敏得到了二十多万的抚恤金,除了拿了十多万给两个儿子在县城开了一家发廊。觉得自己一个人在农村生活的寂寞,也就跟着儿子来到县城开了这间米线馆,也许是有缘吧了,郑章敏觉得陈二麻人长得不错,也开始暗恋起了陈二麻来。随着陈二麻去光顾她生意的次数多了。两人逐渐走在了一起。陈二麻每逢周末也会到店里来给郑章敏打点一下,有时到了晚上也不回家,干脆和郑章敏居住在一起。至于陈二麻的那些朋友也是见惯不惯的,一直都以“各自打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的态度来对待,对于迟三妹来说还蒙在鼓里。
但是,陈二麻全然不知情的是,有一天晚上他和郑章敏正在情人桥上正亲热的时候,被迟三妹的朋友王四英打烊回家经过时发现了,为朋友打抱不平的她用手机把陈二麻和郑前敏在情人桥上的事拍成照片,回到家里用电子邮件发给了在永善工作的迟三妹。
迟三妹看到以后,气得脸红脖子粗,当即打电话给陈二麻,可手机里传来的是“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为了不让陈二麻的父亲知道儿子的事,迟三妹撒了一个谎说到外地出差,给单位请了假,悄悄地赶到彝良,并把王四英发给她的照片,冲洗出来用了一个假名分别邮寄给了陈二麻的学校和当地教育局。
也就在她到彝良的第二天晚上,发现陈二麻和郑章敏在狮子桥走着。走上前去便先给郑章敏一个耳光,两个便揪打起来。此时,陈二麻才觉得目标被暴露了,等他把迟三妹拉在一边给她认错时,迟三妹并没有理会他,而是向他提出了离婚。
正是一夜激起千层浪,就在陈二麻和迟三妹离婚后没有过几天,他听到了更坏的消息,那就是他的事被学校和教育局知道后,已经免去了他的一切职务,并调到一个偏远的单小任教。
想着自己经历过的一切,陈二麻气坏了脑筋,整天一丝不挂的在街上狂奔。从此,雨龙街上多了一个浪荡在街头的疯子。
标签：陈二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