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东星资源网 > 中考资料 > 中考化学 > 正文

[“晕藏”这些年]这些年一直藏在心里什么歌

时间:2019-02-17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有时候我也会想,在《藏地诗篇》这个总标题下,我时断时续地练习码字儿,写一种叫诗的东西,怎么会一写就是二十多年呢?标准答案是,我真的不知道;于是,索性说我“晕藏”吧。就像有人晕车晕船晕血晕水晕高晕场甚至晕镜头,或是晕股市晕GDP晕权力寻租晕低脂肪晕高科技等等。我偏偏“晕藏”,而且一晕就是二十多年。
  我理解的“晕”是一种状态。人劈面遇见了什么,有些回不过神来,却又疑似执迷,这种感觉如今就叫晕。这二十多年来,我每年当中差不多有十个月或更多的时间,会在忧国忧民和替自己卑微的生存着想中度过;剩余的时间,我会集中用来游走、阅读和写作。写作,意味着在这段时间内我先前记在本子上的数干个散乱句子,会于此时重新集中找到我。让我把它们在仔细回看与斟酌体味中。编排、改定为一首诗。然后是下一首。而游走则包括甚至只是想去坐到世界的尽头发发呆的意念。绝大多数时候,当我需要一个游走、阅读、写作或者发呆的确切地标时,西藏就在那里了。
  问题在于,我晕西藏的什么呢?是那里“阳光洞彻肺腑,天空蓝及灵魂”的气象?“山远湖静,马良花善”的草原?还是那些诵经朝佛、敬重天地、善待人事、庄严自己的人们?好像都是,又好像不仅如此。
  我似乎一直都在用自己的游走、阅读、写作甚至发呆、寻找、抚触、凝思并试图挽留住某些能给生命带来抚慰、蕴含温情和真理、可以安妥身心圆融诸事且相对久远而恒定的事物。但我始终不能确认它们究竟是些什么。只不过,鉴于很多人不能亲赴一个可以深度游历的西藏,我愿把一个我摹写抑或我认同的耽美与诗意的西藏,通过写作呈现给大家。我甚至奢望我的这些文字真的抵达过藏地的部分内核,特别是碰触到了它的精神层面,并将其运抵到了阅读者的内心,虽然可能很个例、很浅显。哪怕浅显得如同那次面对纳木错湖,沉默良久的我仅写出了八个字:“湖光山色,值得一活”。我希望我从中传达出了山水物理,对人生的抚慰与肯定,而不是相反的意思,就像当今社会整体泛滥的物欲,总是试图在提升人的竞争价值的名义下贬低甚至否定个体自在的意义、以及自由选择生存方式的权利。
  若是人问我或我问自己这些诗是否有明显的诗艺痕迹或表意尝试,我不知该如何准确回答,但总会想起个故事:一次在念青唐古拉山东麓的巴荣峡谷,那里冰川断面抬眼可见,我在摄像机前对一位在重建的佛殿里塑佛像的中年僧人夸赞(通过翻译)道:“你很会塑佛!”他(也通过翻译)谦逊地回应了我一番颇具深意的话语:“我哪会塑佛啊!我做的,只是把河水、泥土、石材、草木和金属中的佛性,用抟、塑、锯、刻、水湿、阴干、研磨、镶嵌,甚至火烧、锻打等方式找出来,摆在那里,给你和世人看见而已……”但愿我也能达到这样塑我的诗的境界,但愿我用字词句也找出了每一首诗的“佛性”――那被人懒得理睬很久了的耽美和诗意。
  我得承认,我晕西藏写西藏也经历过一个漫长的去其“崇高化”的“还俗”过程。相对于过往,我还是比较喜欢如今这个能将书面语、口语、方言、翻译词汇、谣谚等,实而虚之、虚而实之地运用到较为自如程度的自己。理由是,我越来越愿意诗歌多说“人话”,少些自以为是的虚妄了。我甚至希望诗歌能更多地承载普世价值,更为广泛且深入地参与实际人生体验,以免被不断的边缘化进程推至末路。
  我至今仍愿意将“晕藏”进行下去。

标签:晕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