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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煤战争年代的诗歌抒情 假如生活在战争年代

时间:2019-02-17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鲁煤是七月诗派的重要诗人,颇得胡风看重。上世纪50―70年代,胡风蒙冤在狱仍怀念鲁煤,有狱中诗《怀鲁煤》十首。其中第二首较集中地抒写了他对鲁煤人生态度、艺术个性和创作成就的赞赏,其诗日:“感敏如针口,触情滴沫收;胸藏慈母乳,眼尽故城秋;忍泪歌长犯,遮颜看世仇;红旗天际笑,袖笔走高邱。”胡风看重鲁煤,鲁煤也一直把胡风视为自己诗歌道路上的导师。
  鲁煤战争年代的诗歌创作较突出地体现了胡风主观现实主义文艺观的基本精神。他重视诗人主体的战士品格,努力地在生活实践和创作实践中强化对现实的把握力、拥抱力和突击力,拓展现实主义的诗情。接受胡风影响的一批诗人,都是特别看重从自己的处境出发深入人民生活的实际,使“社会学的内容”获得“相应的,美学上的力学的表现”。鲁煤也是如此。他深切地体会到:“只有站在人生战斗最前沿的战士,才能猎取最尖端、最先进的情感体验,写出最光辉的诗篇。”
  鲁煤战争年代的诗歌大体以1946年6月赴晋察冀解放区为界,分为去解放区前后两个阶段。前一个阶段一个最显著的特点是主观化的意象脱俗尖新,诗情蕴藉超拔。他不盲目从众。而是把与时代契合过程中的敏锐感受凝定为生动意象,抒写其独特情志,以传达出对生活的理解,读后能给人以惊异,获得新鲜的审美愉悦。他40年代中期写于流浪中的《不肖的子孙》作这样的抒写:“被逼于敌人的炮火/当我提脚向前/我把国土留在后面/我把爹娘丢给敌人――/我是民族的不肖子孙”。简洁地勾勒和发乎深心地自我谴斥,让我们看到了逃亡者背后大片沦丧的国土和苦苦挣扎于野兽铁蹄下的爹娘百姓,更感受到了民族子孙迫于民族危亡的无奈和愤懑,是触目惊心的世相,更是痛心疾首的心像。赤诚涌动的生命激情,包蕴了痛彻心脾的自我鞭打,更隐含了一个时代民族苦闷的伤痛。诗人说他写这首诗时“痛恨自己无力抗敌救国,更痛恨反动派腐败无能”,其实因为他的诗人之心处在历史的前沿,深入地猎取了时代的苦闷,以至于一个独特的“逃亡意象”概括了一个时代的历史尴尬和民族悲情,其重要美学价值哪里就在于“痛恨自己无力抗敌救国”?他1945年春作于重庆国立艺术专科学校的组诗《牢狱篇》,抒写了诗人身处国民党统治中心的精神苦闷和对新的斗争生活的热望。诗人把这一特定历史时期的“陪都”看成一个巨大的精神监狱。全诗以“牢狱”为核心意象统摄《火的想望》、《大地》和《我愿越过墙去》三个篇章,始终围绕囚禁和被囚禁的矛盾,逐层深入地抒写了国民党统治之下失去自由的苦闷和对自由的向往。随后的《池塘》、《大江颂》、《种子》等诗,为主题所要求的创作主体内在原发的力有了极大的强化。《池溏》里的“池塘”是一个层叠式的比喻型象征意象,它首先被比做“中国的胃”,诗人写池塘的干旱、贪馋地吸收雨水、为禾苗输送营养、容纳肮脏的废物,最后作这样地抒唱:“中国的胃/常常消化着饥饿和腐败/但它流出来的乳液/要把无数的生命灌溉”。显然,“中国的胃”也非实指,一个社会性词汇被当做一个生理性词汇的定语。其意向不在那个生理器官,而是意指“中国”的一个特殊的社会存在,它使人想到苦难的民族和底层民众勇于担当、无私奉献的伟大精神。就是说“中国的胃”可以理解为现实中苦难民族和底层民众的象征。既然如此,似乎是在不言之间,制造“饥饿和腐败”的反动派就又被诗人置放到了被告和被审判的位置上。就是说,由一口池塘写出了一个民族的生存状况,隐含了鲜明的倾向性,这样的诗歌意象尖新且又是深厚有力的。《大江颂》由大江冲破重山叠障,夺路开新。以及众水呼应的意象,歌唱中国共产党在历史运动中曾经有过的蓬勃生机。《种子》由埋进泥土、抗击严霜冰雪,缔造春天的种子意象,抒写生命不死、光明在望的乐观进取的斗争精神。自然界的物事都灌注了诗人主体在学生运动中培育出来的生命激情和具有先锋性的情感体验。它们进入诗人的视野,成了诗人思想感情的对应物,也就以其独特、鲜活的美学生命成就了诗人的诗篇。
  奔赴晋察冀解放区之后,鲁煤走向了工农大众更直接、更广阔的丰富生活,他获取诗意的视野发生了变化,又因为反映工农大众的生活和斗争成为根据地文艺的革命性要求,以至于诗风也发生了相应的变化。40年代中后期的晋察冀是晋察冀诗派和七月诗派汇流的地方,是田间和艾青的影响汇流的地方。鲁煤这时候的许多诗得力于这种汇流,他学习艾青,也学习田间。他一方面继续保留着七月诗人对生活的主观感受,以尖新的意象凝聚对根据地生活的新鲜感受。又一方面吸收了晋察冀诗派运用劳动人民口语在叙事中抒情的特长,加大了叙事因素,自觉追求诗风的大众化。他这时候的那些较成功的抒情诗,注意把写实和象征结合起来,具有雅俗浑融的美。短诗《戎冠秀和钟》写子弟兵母亲戎冠秀,没有沉湎到具体的事迹当中,而是集中在戎冠秀每天敲钟唤人们早起这件事情上发掘诗意,既写实又象征,成功地讴歌了这个子弟兵母亲伟大的召唤力量。《菜畦》抓住驻守部队种植菜畦,调防后留下丰美的蔬菜这件事,讴歌了人民事业继往开来的承续性。最后作这样的抒写:“我们便这样开辟着土地:/我们便这样开辟着共和国;/我们这集体主义的队伍/便永远这样向前、再向前!-,从日常叙事中开释出历史性宏大抒情。
  因为置身在解放战争的前沿。生动的战斗生活随时冲击着他,发乎一种内在的审美驱动。鲁煤这时候的那些较好、较长的叙事诗注意觅取具有包蕴性的生动瞬间――那些鲜活的生活细节组接成奔走跳荡的叙事之流,较好地强化了诗歌的抒情功能,生出朴素、豪迈的美。《进入战斗》表现解放战争进入大反攻阶段。解放军一支部队投入一场战斗前的精神状况。写战士行军:“像无声的河,抱着能够冲碎岩石的力气/流过了新镇大桥”;写夜幕下战士威武待敌的姿势:“一百多灰色的背影/一个跟着一个/在昏暗的庄稼地边/像石碑一样捕在那里”,而且为加强这威武的力度,在叙事过程中多次重复这个细节。许多事象都是以强烈的主观感受介入其中,以至于全诗在夹叙夹议之间把正义之师所向无敌的气概写得非同凡响。诗人说:“这首诗是从我的生命中喷涌出来的”。真实地道出了成功的奥秘。《在轰炸下》抒写1948年敌军轰炸“人民的城”――石家庄时,获得新生的人民百姓英勇无畏的战斗精神。诗人把许多具有新时代特征的生动瞬间组合成一幅战斗的长卷,一个个生动朴素的火焰般的生活细节跳跃奔突,咆哮向前,致使叙事转化成了大气磅礴的战斗抒情。这些作品或许缺乏一定的内敛之力,但因为都是发乎时代前沿的战士之声,显得真实、饱满,今天读来还是令人神往那惊天泣鬼的历史大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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