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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乡_梨乡市场

时间:2019-02-13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店铺      店铺摩肩接踵,商品挨挨挤挤,它们整装待发。这里是梨乡批发市场,有我成千上万下岗姊妹的饭碗。   正是冷战:顾客稀落,硝烟四起。在门前的牌桌上,心情时冷时热,像这个反常季节。
  女人们日渐瘦削,男人们的啤酒肚越长越像孕妇。有气无力的蝉鸣,叫得天气更烦更躁。
  利润躲在别人的钱夹里,暗处的斗法花样百出。树上飞起的鸟雀,街上奔过的车辆,把日子搅得浑浑噩噩。
  
  肉摊
  
  血腥、屠戮,一字排开,刺眼的红黯淡,刺耳的尖叫渐弱。明晃晃的刀下,它们势单力薄。
  绝望,写满千疮百孔的案砧。熟视无睹。那些表情漠然走过,挑肥拣瘦,讨价还价。有谁掂量它们活着或死去的重量?
  草木样活着,没有卑微和高尚;流水样逝去,没有怀念和牵挂。上帝只赐予了那一间跃不出去的小屋,吃吃喝喝半辈子。
  从没奢望站立成仁,居安从不思危,扒生活的四肢举不起自卫的刀子。一张嘴拱出命运,任人刀俎。
  
  菜贩
  
  明码实价,上千个摊位割据一方,菜贩终生为主,起早摸黑,从不问种植。
  菜市外,南山来的老农入不了市场。一背篼鲜嫩的菜,全装进了菜贩的筐。
  老农的汗水,被他们短斤少两。剩下的,只卖出吃一锅烟的票子,被老农捏出满把泪。
  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老农心一横,吐出一股烟圈,走在回家的田埂上。
  注水的菜,缩水的房,猛涨的价格,载道的怨声。市场入口处,公平秤鼾声如雷。
  
  土鸡
  
  土鸡受欢迎的程度,赛过养土鸡的老农。土鸡没吃饲料,没吃催长剂,和老农的块头一般大小。它们骨头的硬度、心的软度,城市少有。
  土鸡受欢迎,土鸡蛋受宠,走街串户的蛋贩,一身老农打扮,它们迎合着城市的胃口。滨江路酸菜鸡馆子,因土鸡土酸菜,生意火爆。
  养土鸡的老农,卖掉土鸡,从饲养场买来肉鸡,提着回家。他要给自己办个肥肥美美的生日,跟左邻右舍亲朋好友,好好喝上几盅。
  话醉了,心没醉。这晚,他想不通:蔬菜怎能反季?野鸡怎能圈养?猴脑怎敢生吃?婴儿汤怎能下咽?小娃儿怎会发体?啤酒怎能大肚?满脑的土鸡和肉鸡,扑腾得他寝食难安!
  
  水果
  
  它们来自外地,外表光鲜。标签上的身价不菲。我老家的雪梨兄弟,被挤在老家的枝头,像穿着土布衣的我,走不出老家的门。
  这是个讲究体面的世界。我老家的雪梨兄弟,从小在阳光的水里泡大,麻纱蒙面,皮肤黝黑,外表坚强,内心美丽,从不示人。优胜劣汰的市场里,它总是出局。
  出入鸡鸣犬吠的柴门,出入灯火阑珊的高楼。我看见老家的雪梨兄弟,满头大汗,敞开胸怀,直抒胸臆。浓浓的,化不开的,还是那厚重的、道不完的情意。
  
  家务活
  
  打肉丝、剁肉馅、擀面皮、包饺子、蒸馍,杀鸡、宰鹅、拔毛。主妇的锅边舞不在家里,跳进了大市场。
  擦灰、拖地、煮饭,照顾老人和小孩。这些家务活,她们从自家做到万户千家,从家乡做到异乡,天生的柔肠暖了多少寒冬!
  保姆、钟点工、家政服务,贴上时代的标签。主妇们走南闯北打天下,不再低眉顺眼。利润度量出家务活的价值,笑容展现出她们的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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